前言 7mT iO?/y<  
第一章　转折期间的国家人民军 NQu.%=  
第二章　出任国防部长 kwAL]kI  
第三章　军事改革开始起步 WV?3DzeR  
第四章　统一社会党及其权力机构的崩溃 e{6I-5`|,#  
第五章　危机中的国家人民军 "IuHSjP  
第六章　军事变革初见成效 q?0&&"T}  
第七章　统一德国的轨迹 *2^+QKDG  
第八章　在圆桌会议上 - xE%`X  
第九章　部长卸任 +aoenUm5  
第十章　谁将当部长 ;Im%L=q9GL  
第十一章　国家人民军将何去何从 ?? 2x*l1  
第十二章　北约还是华约 5fjL  
第十三章　解体 $9@jV<Q1  
第十四章　告别 AQU^7O  
CxbGL  
<oKoz0!  
HD~o]l=H  

!V~,aoKTj  
前言 !+H)N  
ODFCA. t  
　　自1989年11月9 日柏林墙倒塌以来，已经过去四年；自199o年10月 3日德国重新实现 /JGE
T  
国家统一以来，则已时过三年了。这两个历史性日子之间的这一年是东德及其国家人民军 `iZ){JfAH  
存世的最后一年。在此期间，我本人则正处于两支德国军队之间的最高层——自1989年1 DV!10NqUr  
1月18日起，任莫德罗政府的国防部长自 1990 年3 月 18 日人民议院大选后，任德海其 ?qt.+2:  
埃政府裁军与防务部国家人民军总司令。 30fqD1_{  
pW,)yo4  
　　对东德和本洲其他社会主义国家而言，这是一个深刻变革的时期国际力量对比态势和 C &~s<tcn  
欧洲政治体制发生着变化。其中某些过程，我有过亲历；其他一些过程我则得以在近距上 LLD#)Jl{?  
亲睹。 $TZjSZ1w  
F~Sw-b kSf  
　　本书后续几章中，我将以亲身经历描述东德武装力量在其生存之最后阶段的局势发展 |EZ\+!8N:{  
。在作此斗胆尝试时，我完全意识到此举的艰巨性。 9=5xt;mEs}  
EpUBO}q]  
　　尽管我试图努力写出当年对时局的看法但是今日的认识与昔日的印象交相混杂 其评 {"vTa
Y@  
价虽然堪称冷静之思维，却不免受到情绪之影响，即使在刻意力求客观评价的前提下，仍 O]cuJp  
会流医个人的好恶。 0=erf62=  
!3;KC"o  
　　我出生于一个农业工人家庭，在维斯马附近一个小村庄里长大。自小学毕业以后我就 aUYq~E tj  
生活在这第二个德国内。这个国家是在1949年因反法西斯主义和反帝国主义的要求而成立 ggL^*MV  
的，它为劳动阶层带来了政治民主和社会进步、尤为重要的是它从两块世界大战中吸取了 MY w3+B+Jj  
教训，意在从它的领上上根除战争思想、种族狂想和鼓噪民众的所有根源。 o$rA;^2X  
4m"6$  
　　纳粹统治给德国和欧洲各民族带来过严重后果，我由此看出达成上述目标的特殊重要 +LhV4@zC  
性深感这些目标值得矢志谁求。因此，我认为保卫民主德国及其公民乃是合法行为，遂于 }v4T&/vt-  
1952年5 月自愿报名参加人民警察。我自1953年起进入驻营人民警察部队海上军官学校， KSgYf;  
1955年10月被任命为海军准尉，1956年成为统一社会党预备党员。 |x+g5~$  

VOkSR6  
　　在1960年之前，我担任过各种舰上职务，主要是在各型快艇上——二副，艇长，某运 kb~;s-$O`s  
输艇中队队长。之后，我前往列宁格勒（今圣彼得堡），在苏联海军学院学习至 1963 年 NjH` AMGBT  
。此后十年及至1974年我是在人民海军各型导弹快艇上度过的，先后担任过某导弹快艇大 ;^f ;<  
队参谋长和司令、第6 分舰队（驻地为德兰斯克）参谋长和司令。1987年前，我在人民海 n1
  
军司令部（驻地为罗斯托克的盖尔斯多夫）先后任负责作战的副参谋长和参谋长。我于1 t#N@0kIX.  
987年3 月1 日晋为海军中将1987年IZ月1 日被任命为人民海军司令。 T)lkT?  
A3s-C+@X  
　　这一条道路，在1935年时对我来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因为当时，我所憧憬的职业不 I(Gl8F\c
~  
过是农庄工人或马琯. 但是，对一位就学于梅克伦堡乡村学校、因战争而荒废许多学业的 8_=MP[(H  
毕业生来说，即使在经过农业管理的专业学习之后走上了行武道路，此路亦无坦途。尽管 E(p#Je|@[  
如此，我还是从水兵走上了将军的阶梯，没有踩漏过一脚。在某些阶层上，也留驻足过相 LM2S%._cj;  
当长的岁月——所幸均是在和平时期。 U.A:'9K,  
l#|wF$J  
　　1990年9 月，我在被辞离国家人民军后立即作出决定，要写一些回忆文章，把我在军 N/x]-$fl  
中服役的时代和与我有关的人物记录下来。之所以作此决定，主因是想完成某种道德上的 N_liKhq  
义务。鉴于有关国家人民军的介绍与评价颇多偏见和低级，我愿从一个在这支军队中服役  0U&@;/?  
几达40年，并有一年位居顶尖的老兵的视角，如实介绍军中的生活，介绍军职与文职军人 ANuO(
^  
乃至与普通公民之间的关系，介绍国家人民军与华沙条约其他国家军队之间、与民主德国 ttd ^jT  
各政党及群众组织之间的关系。 X4dxH_@  
TJ_pMU  
　　我在与前国家人民军军人、在与联邦国防军的军官和将军们的谈话中发现，对许多事 \u$[$R5  
件和人物的看法存在着极为不同的观点。因此，我的描述肯定会引起种种批评。批评者中 8~j1  
既会有那些认为我观察问题只能从一海军的视角，因而他们对国家人民军的了解更甚于我 Wo2W/{  
者；也会有那些对民主德国曾经有过的、与联邦德国有所不同的一切均持批评态度者。 %/}46z9\  
c_Lcsn  
　　我本意并不想“美化”国家人民军。我也赞同这样的看法即凡是在民主德国承担过责 von<I  
任的每一个人，必须允许别人提出问题或表达好恶，允许别人对自己所作的贡献或所犯的 ]y\Wc0q  
失误评头品足，无论其结果是达到还是错失了这个国家的初始目标。我们军方领导层的每 y"T(Unvc  
一个人作为承担国家重任之政党的党员或官员。确实应对民主德国各种领导力量未线具备 y{g"w  
足够的远见和创造力，因而未能适应经济、科技与政治现实的状况分担一定的责任。 h]>7Dl]  
t$EL3U/(  
　　我相信。只有彻底弄清各种原因，才能有助于从“现实社会主义”的失败中汲取教训 S>;+zVF]  
、在诸多原因中，首要原因肯定是缺乏民主与自由，从而使每个个体日甚一日地感觉到这 +cwuj  
种缺憾，使整个社会逐渐趋于瘫痪。当党和国家领导人距离人民越来越远时，当他们对现 T?k!%5,Kj  
实和公民需求的关注越来越淡漠，甚至于极其荒唐地背离社会科学基本原理一意孤行时， BIY"{"hJ  
当他们的统治越来越明显地具有专横、武断、强制的色彩的，只需在火药桶内投入区区一 5MHcgzyp  
个火星，便可以引发广大东德公民的公愤。这一场景发生于1989年夏秋之际。其时，东德 &[W53Lqa  
群众外逃浪潮四起，数万人为争取社会变革而和平示威。 Yow  
G/N1[)  
　　有一点在我看来同样重要，即对随之而来的两德统一进行研究从而使如今生话在一个 qq'%9  
国度内的人民能够获得设计未来所需要的知识。尽管经济取得了毋庸置疑的好转，但是许 4'#?"I  
多的东德公民却受到了刚刚避开雨淋、又遭檐水洗劫的背运。大量失业、社会动荡和刑事 :>K8oE  
犯罪等现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如果说以往国家对公民的监护常常呵护过度，那么今 |7)oX  
天他们却时时有被人遗弃之感。只能独自面对各种问题。 9$s~ `z)  
*b,4qMr  
　　有一点确是事实：东德相当一批知识界人士感到自己追到了“请算”、剥夺了权利、 wB+X@AA  
受到了鄙视，统一之前的各种许诺均未兑现。在满怀希望却蒙受欺骗的人群中，也包括许 77H"=  
多武装力量的减员。前国家人民军的某些军官们扣心自问，抑或相互发问：“难道我们在 zFm:=,9  
转折之前和转折之后都只能听天由命？难道我们不可以约定时间大胆地走上街头，为争取 ;)23@6{R%  
我们东德公民的合法权益，包括我们这些用当今语言来说属于‘公共事务人员的合法权益 .X\9vVJ  
而齐声呐喊？” `6RR/~kP(  
wzf  
　　在谈及“89年10月之后数月的事态，我一再坚持自己的看法：支持东德的转折和社会 1{-yF :A
 
变革，确保这一变革的和平进程，乃是正确之举。它符合一支真正的人民军队所遵循的方 wO&
+Bb\=  
针，即并非向任何政党而是向最高人民代表机构负责，向民选政府负责——不仅对莫德罗 wBI>H 7A  
内阁，而且也对德梅齐埃联台政府无条件地表现出忠诚。同样正确的是：当民主德国越来 K:q|M?_  
越多的民众希望立即统一时，的对应当有意识地走上德国统一的道路，并提出自己对此的 MRN=-|fV^  
设想和建议。 ,!vI@>nhG  
6mmc{kw'  
　　这样做之所以正确，其理由十分简单：军队不可能也不愿意违背人民的意愿。东德武 `DS7J\c$  
装力量的成员均对“国家人民军”的称谓十分珍视。数十年来他们始终坚信自己是在以完 K};~A?ET,h  
成其军事任务的方式为人民服务。具体而言就是保卫东德外部边界的安全、维护中欧的和 ESmWK;7b  
平现状。社会内部体制的转变，本不是人民军的任务；军队也不应是党和国家领导层对付 FjV)QP H  
内部矛盾。维持自身统治的工具。当这一机构开始转轨时，人民军必须以高度的责任感去 t_kRYdW9  
适应这些变化。当统一进程开始后人民军必须努力参与这一进程。 ni?5h5-  
((AIrE>Rr  
　　当然，我们在作此考虑时是基于两个平等权利的国家和军队。如果事态发展并非如此 ' '<3;  
，早在1990年初就会出现裂痕。然而，像其他许多人一样，我当时忽视了某些“明摆着的 4vJg"*?  
迹象”。 `qm$2  
L/xTW  
　　撇开这些因素不谈，我认为德国统一（即使是以“加入”的方式）的进程在当时的条 Y6RbRcJw  
件下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它为我国人民创造和平之未来提供了现实的机遇。冷战结束之后 }!QVcu"+t/  
，我像许多前东德公民一样，期待着与中东欧其他各国人民之间也能发展互惠互利的伙伴 [79iC$8B|  
关系。 NnRX0]  
,B1~6y\b  
　　一个更加强大的新德国，理应施加其影响，使事态向这一方向发展。在现今的德意志 5kLz8n^z@@  
联邦共和国国度内，前东德的军人乃至全体公民，既不应袖手旁观，亦不应被打入另册。 &cZl2ynPi  
:YCB23368"  
T!X`"rI  
　　特奥多尔·霍夫曼退役海军上将

第一章　转折期间的国家人民军 ;i [;%  
Fo0s<Yl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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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r)  
　　1989年10月4日晚，国家人民军庆祝民主德国建国四十周年阅兵式总彩排在柏林举行 t8lGC R  
。尽管我作为海军司令负责指挥罗斯托克的舰队阅兵式，但身为国防部副部长，我又不得 Q4L7{^[X  
不参加位于卡尔马克恩大街的总彩排。 |rgPHRX^Hn  
　　　　　　　　　　　　　　　　　 |<8Fa%!HHc  
　　我刚刚抵达柏林，就被部长凯斯勒大将用一辆指挥车接走了。已经到达会场的有其他 NTGWI$  
几位副部长兼备总部、各军种和边防军的领导——布吕纳上将、戈尔德巴赫上将、格雷茨 EZp >Cf7  
中将、施特希巴特上将和鲍姆加尔滕上将。总参谋长施特雷利获上将由施特格尔中将代表 6B b+f"  
，空军／防空军司令赖因霍尔德上将由贝格尔中将代表。 ~XXNzz]?  
　　　　　　　　　　　　　　　　　 0a!|*Z  
　　部长通报说，德累斯顿出现了极为严峻的局面。数千人（大多是年轻人）试图冲进火 t,A=B(W  
车总站，目的是挤上从布拉格经德累斯顿开往西德的火车。这列火车的任务是运载那些逃 >%N,F`^3  
进西德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馆的东德公民。部长提出了一个问题：是否应当派出军队支持 Vvv;m5.  
警察乡戒车站地带“ gL@]p  
　　　　　　　　　　　　　　　　　 IQ$6}.  
　　总彩排结束后我们再度坐进指挥车。部长在经过简短会议后作出决定，下令让第3军 WXf[W  
区（驻地为莱比锡）进入“高级战备状态”，并通知军事学院的非建制分队、第7坦克师 y\9#"=+  
以及位于德累斯顿军区的各所军官学校。其任务是支援警察警戒重要目标。不得使用任何 2J)  
射击武器。因此，在确定提高战备状态时下发的各种武器，又于10月6日奉凯斯勒大将之 150x$~{/  
命重新收回。 pI_:3D xe  
　　　　　　　　　　　　　　　　　 V~-tp^  
　　正在柏林参加阅兵式总彩排的“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军事学院院长格默特中将，受命 A&jR-%JG  
确保与德累斯顿专区人民警察局行动指挥部的协同动作。他于当夜乘机飞回德累斯顿同行 R%9,.g<  
的还有人民军总政治部的高级军官科柯特少将。 F
[B=sI  
　　　　　　　　　　　　　　　　　 XQOM6$~,  
　　会议期间还讨论了种种可能性，在庆祝东德建国四十周年之际，尤其是在具有象征意 Lv)1 )'v0  
义的柏林勃兰登堡门一带，是否会出现大规模冲击边界的行动？是否会出现反对阅兵部队 {g4w[F!77  
的示威活动？是否会发生冲击人民军装备的行动、在匈牙利边界于9月间开放之后，东德 ZBQ@S  
的政治危机急剧恶化。发生在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的事件，对东德来说十分丢面 ]Ee$ulJ02  
子。在沉默数周之后，东德党和国家领导层作出了且光短浅的反应，此举甚至在许多党员 qd'Z|'j  
中间也引起了更加强烈的愤怒。 soLmr's  
　　　　　　　　　　　　　　　　　 bq8h?Q  
　　部长下达任务，要求加强对军事目标以及武器弹药的保卫工作。令人惊讶的是，此外 #g2&x sU  
我还得到了指示，要求第6海岸防卫旅进入“全面战备状态”。在未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 xlsAct:  
，我居然会得到这样的专业性指示，此举绝非寻常。何况，几周以来早已没有人企图从海 cQ`0d3  
上边界离开东德。 qJ~fEX  
　　　　　　　　　　　　　　　　　 # xX  
　　在乘车驶回罗斯托克途中，我暗自思考个中原因。我决定违抗命令，不要求第6海岸 s=K?-O  
防卫旅进入“全面战备状态”。从军事和政治局势角度看，这样做毫无必要性，反而会在 G~4G$YL*  
群众中引发更加强烈的骚乱。 j]mnH`#BL  
　　　　　　　　　　　　　　　　　 +'VYqu/  
　　此时此刻，我更担心的是罗斯托克舰队阅兵式的安全问题。为参加这次国庆四十周年 HqyAo]{GN  
庆典，苏联和波兰军舰将专程来访，人民海军的舰艇则从各港驶来。 jnM}N:v  
　　　　　　　　　　　　　　　　　 wT,=C'  
　　当我回到罗斯托克时，夜生活早已结束，整个城市已经陷人沉睡，我的紧张情绪也平 iJKGzHvS  
息下来。我与第6海岸防卫旅旅长通了电话，向他传达上级的指示，并解释了我为何作出 }P\6}
cK
 
与此命令相悻的决定。他同意我对局势的判断建议暂时不要采取任何特别措施。我们准备 4~
;M\h  
第二天会商一下。是否有必要加强乌泽多姆岛的边防警戒力量，因为自夏天度假季节以来 yKz%-6cpSl  
，东德公民由此越境前往波兰的现象有所增加。 rzvKvGd#N  
　　　　　　　　　　　　　　　　　 ,nV4%Aa  
　　果然不出所料，代理总长施特格尔中将于10月5日打来电话，嘱我报告边防旅进入全  Oe "%v;-  
面战备状态的执行情况。我向他解释了未执行这一指示的理由。原因之一这一战备状态意 4`o<e)c3  
味着要进行战争动员要将边防舰艇移交各区舰队，而这一切显然不是下达指示的领导人的 <<Z, 1{3F  
原本目的。施特格尔中将当即声明。同意我的决定和考虑。 :/"5x  
　　　　　　　　　　　　　　　　　 d+ [2Sm(7  
　　当天，兄弟国家的波罗的海舰队各编队驶抵罗斯托克的瓦尔内明德港。我为苏联波罗 \zDs3Hp  
的海舰队司令和波兰海军舰队司令举行了欢迎仪式。10月6日，当我同两位海军上将拜访 0<f.r~  
东德国防部长时，均未提及近几周乃至近几日发生的高度爆炸性事态。 ]$-<< N{}'  
　　　　　　　　　　　　　　　　　 g`2Oh5dA  
　　波兰方面也对这些事态负有直接责任——西德驻华沙大使馆也接纳了数百名企图外逃 v@J[qpX  
的东德公民。 ^/}&z  
　　　　　　　　　　　　　　　　　 {DUtdu[  
　　有关德累斯顿、莱比锡以及其他中心城市公民示威的事态发展，人民海军领导层根本 ,.|/B^jV  
得不到正式的通报。当我晚间从电视中见到自由德国青年团火炬游行盛况和人群中的激动 sfy}J1xIL  
情绪——主要是欢呼戈尔巴乔夫，心中反而平静了几分。埃里希昂纳克在庆典演讲中居然 U?5G%o(q  
未对国内存在的现实问题作出丝毫分析，仍然试图向全世界展现一个美满杜会主义共和国 Uaj_,qb(  
的形象，此举当然不仅引起了我个人，也包括我的部属和家人的不满。他的演讲无异于东 *l%&/\  
德中央控制的所有大众媒介中的男高音独唱。 ^HE@ [b  
　　　　　　　　　　　　　　　　　 Czy}~;_Ay  
　　1989年10月7日，群众踊跃参观了舰队，包括军营、训练设施、作战舰艇和舰队阅兵 >V\^oh)t]t  
式。这是一次站立式阅兵“也就是说各型舰艇统统停靠码头、抛锚泊位。作为”检阅官“ hL}ZP
HA  
我乘坐一艘鱼雷快艇在舰艇编队前驶过。紧接着开始表演节目。武装泅渡者从高速行驶的 ;Z`R!  
小型鱼雷快艇上跃入水中还有一些蛙人从直升机上操纵滑翔伞落在水面上。所有参演者和 Pj!f^MN  
参观者大概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人民海军乃至全东德的最后一次舰队阅兵仪式。 _S-@|9\&#  
　　　　　　　　　　　　　　　　　 /?S^#q>m%  
　　在柏林，当人民军和边防军的仪仗队列队走过检阅台时观摩者肯定会油然生出一系列 'C>sYSL  
问题：在这些钢盔底下，军官、军校生、准尉、士官和士兵们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u
.23#.  
他们真的是那种”红色普鲁士人“？他们真的会拥有意愿和能力，” )NqRu+j  
　　　　　　　　　　　　　　　　　 l<7SB5  
　　无条件地执行工农政权发布的每一道命令？人民军内的真正局势究竟如何？政治危机 rP!GS _RG  
和不断升级的群众骚乱究竟会在多大程度上对军队产生影响？武装力量究竟将面对何种额 EiZa,}A  
外的特殊问题？ Tgbq4xR(  
　　　　　　　　　　　　　　　　　 =NNxe"Kd;U  
　　早在1988年10月，内部有关“情绪和意见构成情况”的各种分析报告就向最高军队领 p|BoEITL  
导表明东德目前被视为十分糟糕的局势应归咎于中央领导机关的失误和失灵。 #]gmM  
　　　　　　　　　　　　　　　　　 $Fy>N>,E(  
　　由于商业和服务行业供不应求的现象日益严重和明显，即使在军官圈内也引发了对统 $
1m}lXk  
一社会党主导下的经济和社会政策日益增长的怀疑情绪。人们对住房建设计划中提出的主 (zk/>Ou  
要任务“即”目标明确地实现生产现代化，以提高群众的物资和文化生活水平“的可行性 ekmWYQ ~  
也产生了怀疑。 EP+LK?{%  
　　　　　　　　　　　　　　　　　 &$l#0?Kc^  
　　国家安全部曾向米尔克和凯斯勒两位部长提交了一份报告，内容是为各种武装力量制 _w'_l>I  
定“年管理规划”。这份报告在对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领导才能进行评价时，批评的尖
/fAAQ7  
锐程度进一步增强。在讨论中，人们把主要原因说成是年事过高因而自然难以适应过于复 _]eyt_  
杂的要求。此外，报告还认为领导干部因为拥有特权而对日常供应问题缺乏了解。在群众 ":GC}VIS  
传播政治意义消极的笑话时居然有越来越多的“好同志”参与。影射的含义越来越有针对 dB:c2  
性，人们对这些传言的真实性几乎毫不怀疑。两位部长了解的这些情况，均属于“高度机 iHvWJ<"jR  
密”。 uW!saT5o  
　　　　　　　　　　　　　　　　　 ?|\wJrM ]  
　　在边防部队内，人们也把越来越多的东德公民背离家乡的关键原因归咎于统一社会党 B`jq"[w]-  
的经济、新闻和信息政策的失误。1988年12月初东德国防部长得到报告：仅在10月和11月 0y+i?y 9  
间，边防部队即有98名军人从直接警戒边界的岗位调去后勤分队，原因是种种迹象表明他 3Y&4yIx  
们的可靠性值得怀疑。1988年度，调离前线——直接警戒边界勤务——的总人数因而达到 =4V SbOlZ  
422人。 f=S2O_Ee  
　　　　　　　　　　　　　　　　　 XBO( *6"E  
　　东德边界警戒措施，尤其是边防勤务中使用射击武器的做法，成为西德和东德大众媒 +m/n~-6q  
介的报道焦点。《时代》周报刊登了一篇采访凯斯勒大将的文章此文也被《新德意志报》 7QoMroR  
全文转载。有关“射击命令”是否存在的说法颇多争议。他在文中说，只有“在边界受到 Zp9kxm'  
武装冲击时”和“受国家委托保卫边界者遭遇攻击时”，方可使用射击武器。尽管这一讲 Io&HzQW^a  
话含有自相矛盾之处但当时被视为边界警戒制度将趋于自由化的信号。 ojA!!Ru  
　　　　　　　　　　　　　　　　　 OkCAvRg  
　　绝大多数东德公民和军人对80年代的缓和政策、对话诚意、裁减军备与军备控制措施 ]M'~uTf  
持赞同态度。当苏联政治家和军方力主华约通过在东德增加部署导弹的决议以反击北约关 }u{gQlV  
于增加部署中程导弹的决议时，昂纳克公开声称“现在才是与波恩及其北约伙伴继续对话 IcGX~zWr  
的时刻”，不愿导致新的冰冻期。 cRWB`&  
　　　　　　　　　　　　　　　　　 1083p9Uh  
　　这一举动在昂纳克1987年9月对西德的国事访问期间也受到了西德政界名流的高度评 ~CdW:t  
价。我始终关注着这次访问及其反应。《新德意志报》不仅不加评论地全文刊登了昂纳克 `82Dm!V  
的的讲话也刊载了西德联邦总理及其他政治家的公开演讲，包括对保障人权和迁徙自由的 p(Osz7K  
所有警告。 qL[SwEc  
　　　　　　　　　　　　　　　　　 AD@ {7  
　　我的同事、朋友和家人都把这次国事访问视为两德关系的真正新开端。我们甚至希望 h@y>QhYU0  
很快就能与西德联邦海军军官开展近于正常的接触，如同我们与瑞典、芬兰和其他资本主 g=
,}j]tl  
义海军已有的关系。 $ \o)-3  
　　　　　　　　　　　　　　　　　 pUW7
p  
　　1989年1月23日昂纳克在欢迎瑞典总理卡尔松的一次宴会上出人意料地宣布，东德国 JZ&_1~Z=  
家人民军将在1990年年底前单方面裁军10000人，削减国防支出10％并将在1990年底前使 w~Vqg:'\$  
人民军体制更加具有严格的防御特点，而这一切措施完全不取决于谈判的结果。他的讲话 Z/|=@gpw  
获得了相当广泛的好感，这一点并不令人惊讶。 o
/n4M]G  
　　　　　　　　　　　　　　　　　 GJs~aRiz  
　　这一决定是否有财政背景，当时还看得不大清楚。然而此举旨在政治得分，试图使东 Ed2A\S6tl  
德在裁军方面扮演领头羊角色，这一目的是十分明显的。 YBF$/W+=9|  
　　　　　　　　　　　　　　　　　 rUAt`ykTmN  
　　在昂纳克这一声明发表之前，戈尔巴乔夫早于1988年12月7日即在纽约联合国大会上 !+QfQghAT  
宣布，苏联武装力量将在1991年前单方面削减50万人此外还将从东德、捷克和匈牙利撤回 %&q}5Y4!  
并解散6个坦克师。1月19日他进一步阐述了这一系列措施，声称苏联将在未来数月内即从 t*u#4I1  
上述M国撤回5万人。 @7V~CNB+  
　　　　　　　　　　　　　　　　　 {];-b0MS~  
　　1989年1月29日华约公布了《国防部长会议声明），自华约成立以来首次公开了欧洲 ,xAF=t  
各国武装力量及其装备的官方数据。这种做法在北约自一开始就相当普遍但在华约却是首 A5%$<  
次实践。这些数字反映的是1988年7月1日的实力与当时北约成员国有关标准相比不得不承 MX.?tN#F|H  
认在不少领域中处于军事劣势。

　在东德方面也首次公布了国家人民军的实力——此前均为绝对的国家机密。在此，我 qPN9Put  
将东德的这些数字与西德联邦国防军的相关数据作一下比较；华约在军备控制、缓和与裁 siT`O z|,  
军方面迈出的此类步伐，尽管赢得了普遍欢迎但在职业军人中间却引发了顾虑。军官们反 ek0!~v<I  
复提出这样的问题：在未能改变实力对比不利现状的情况下华约在单方面超前行动上究竟 5C^@w
 
要走多远？因为，北约显然不肯在加速裁军方面随后跟进。 bSz7?NAp  
　　　　　　　　　　　　　　　　　 `u PLyS.  
　　何况在出人意料地突然宣布裁军决定时，对内未能就真正的改革意图提供具体的信息 ' 2O@  
。由于一系列重要问题得不到解答因而在内部引发了不安情绪导致传言四起、信任感丢失 VxARJ*4=Y  
。 c"pOi&  
　　　　　　　　　　　　　　　　　 ;[(d=6{hc]  
　　——像坦克部队这样的兵种未来前景如何？ het<#3Bo  
　　　　　　　　　　　　　　　　　 =  
　　——如间看待各部队和分队未来的发展方向及其任务？ R^P>yk8  
　　　　　　　　　　　　　　　　　 V*@Y9G  
　　——在非计划性裁军情况下转入预备役后，年龄较大的军官是否会有再就业的机会？ {IaDZ/XS6  
n${k^e-=  
　　　　　　　　　　　　　　　　　 -5ZmIlL.S  
　　尤其令人担忧的是，由于裁军而无法避免地造成了日常勤务的更大压力。1998年底对 M}f(-,9  
1997年进部队的一批青年军官工作时间的一份分析报告表明，某些军官的工作已经达到极 cO5zg<wF  
端负荷，某些情况下几乎无法产生体力和心理上的再生产能力。30％以上的青年军官因每 QG2 Zh9R  
天至少工作11小时而心力交瘁，包括星期六也无法休息。 m8e()8lZ3  
　　　　　　　　　　　　　　　　　 SW'eTG  
　　人们担心的还包括以下问题；因部队改编、驻地变迁和额外增补的职业培训措施，会 Xtz:^tg  
对军人家属和日常生活状况带来什么后果‘当我获悉国家人民军将裁减1万人时，以为近 \g h |G  
年来持续萎缩的人民海军会幸免裁军。在总参谋部召开的前几次会议上这一希望接近落实 5,g +OY=\  
。但是这一想法很快就被证明是错误的。据国防部的命令我们应在1990年前达到削减105 s(J>yd=  
0人的计划指标，其中包括辞退450名职业军人。这意味着将涉及七分之一的海军军官。如 PLMC<4$s  
此大规模的削减是难以接受的，职业军人裁减的份额太大。因此而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准 ela^L_NhF  
尉军衔是否有必要重新取消、海军领导层反对这一方案，因为职业军人不仅是有经验的专 1?1Bz?EKF*  
业人员而目也是一个军事集体中的教育者和指挥者。 SY%y*6[6  
　　　　　　　　　　　　　　　　　 "k{so',7z  
　　对那些确定辞退的职业军人，尽管制定了财政方式的支持措施，但未考虑职业转向的 h:r?:C>n  
专业培训计划也没有考虑提前退休的规定。其结果导致就连58至59岁的军人都不得不到人 SgehOu  
浮于事的民事部门增添负担。与此同时无法考虑在国家行政机关——如国防部文职官员所 n+te5_F  
属部门——安置退伍军人。因为这些部门同样面临大幅裁员。 
0K26\1  
　　　　　　　　　　　　　　　　　 wJCw6&D,/  
　　因此，不少职业军人及其家局突然失去适应的工作岗位，处于前途未卜的窘境。 o[fg:/5)A  
　　　　　　　　　　　　　　　　　 w`V6vYd@  
　　从民军报》报道了一名同样面临转业的海军上士的故事。我本人自25年前就认识一级 KAI2[ gs  
准尉布施纳，了解他的处境，也能够对他施援——但是，还有其他449人呢！ fwV2b<[  
　　　　　　　　　　　　　　　　　 zB~<@  
　　新闻界的批评并非针对柏林或施特劳斯贝格，即仓促作出单方面裁军总体决定，旨在 isQOt * i  
获得政治上的宣传效应，却全然不考虑后果未能制定明智规章的那些人，而是针对罗斯托 Hq 3V+$  
克和德兰斯克，即与负效应进行斗争的那些人。如第6区舰队司令及其副手们！ ]
sk=V.GGQ  
　　　　　　　　　　　　　　　　　 #jW=K&;
 
　　根据一项社会调查的结果，在公布了有关军事力量对比的数字之后认为已经宣布的裁 $~W5! m  
军措施只是削减华约现有军事优势的军人，比例从14％增加到了29％。当时，认为华约现 y_=y%  
有军事潜力过于强大的士兵和士官，比例已经分别高达24％和17％，在公布决定之后则增 ^2+Vt=*  
至35％和22％。 .9PT)^2  
　　　　　　　　　　　　　　　　　 "QiR  
　　此外值是注意的是，在严格不记名（使用问答器）条件下进行89年觉悟分析时得出的 lv'W
RS'}  
结论是，45％的士兵和20％的士官认为应当实施志愿兵役制（以取代普遍兵役制）而大约 '?L^Fa_H  
20％的士兵以及10％的士官甚至认为所有兵役制都是多余的原则上予以抵触。 {\P%J:s#9  
　　　　　　　　　　　　　　　　　 v^8sL` F  
　　在相当一部分士兵和士官中间之所以会产生这种观点除了因为国际形势出现了有利于 T,1qR:58  
缓和的发展趋势而且还由于另一进程起到的作用，即越来越多的军人作为劳动力投入国民 ck5cO-1>6  
经济的某些缺乏人力的薄弱环节。 @z{SDM  
　　　　　　　　　　　　　　　　　 ZH9Fs'c=  
　　在过去几十年内人民军只是在收割农作物、抵御严寒积雪（主要是交通业和产煤业） *4}NLUVX
 
时才会成建制地投入各分队。例如1987年1月曾在两周以上的时段内投入整整1万兵力。根 k
P ,8[r  
据1988年第104号部长命令，1989年全年共投人1万正规军和边防军兵力，始终参与64个联 jy?*`q1]  
合企业和工厂的一班制和多班制劳动a国家计划委员会希望通过此举使工业品生产增加10 zqXF`MAB=  
忆外汇马克。此外使社会主义经济区增加出口额12亿，向非社会主义经济区增加出口额6 RLB"}&SF]  
400万，并偿付从资本主义国家的进口额145亿外汇马克。 'xGhMgR;  
　　　　　　　　　　　　　　　　　 wCruj`$  
　　对陆军而言，此举意味着14个现役摩托化步兵团中将有半数，即7个团脱离常年战备 !$oa6*<1  
状态。在第11摩步师（驻地为哈勒）中，甚至需要调用3个摩步团中的两个。 C&MqH.K  
　　　　　　　　　　　　　　　　　
#S'
uqP!  
　　有两个坦克师将会由于调用自步团而几乎丧失作战能力。尽管制定了在战备警报时期 >RAg63!`  
立即回调作战兵力的应急措施，但这至少需要36个小时，并须额外调用38个运输部队和分 /Xb4'Qj  
队因为有的部队运输距离远达230公里。何况，共有370辆军用卡车始终用于企业用途，因 ,f$P[c  
为许多企业根本不拥有接送军队支援兵力的能力。 fx[&"$X  
　　　　　　　　　　　　　　　　　 :TG;W,`.V  
　　此外在大约30个企业中，个别军人的劳动处在有害健康的状况之下。除了比特费尔德 Ez5
t)
l-  
化工联合企业以外其他企业并不发放健康劳保或类似费用。然而令人注目的是，相当一部 >(S)aug$1  
分调用的土兵和士官却把此举视为十分有意义的行动。当然，也有许多人认为，作为受过 H@?}!@  
培训的专业工人，他们如果回到原企业去劳动会比为国家解决经济问题的此类行动效率高 H?J:_1  
得多。 fe98Y-e  
　　　　　　　　　　　　　　　　　 PQ[?zNrSV  
　　这类支援生产的行动，也涉及人民海军各区舰队的舰艇分队。海军兵力主要投入国民 }9fch9>Zr  
经济的重点领域，如斯特拉尔松造船厂，劳动项目包括“除锈”，而留守兵力则在负责维 'yq?xlIj  
持舰艇的技术性战备状态。 7Y(Dg`8G  
　　　　　　　　　　　　　　　　　 6&ut r!\7  
　　为了完成上述兵力规模政治局作出决议，自1989年1月中旬至2月中旬增派960名正规 5)lcgvp  
军和边防军兵力，充实25个国营林业企业，为纤维工业和家具工业砍伐并运输木材——因 6AG]7d<  
为与苏联签署的出口合同没能及时供货。 NimgU Fa  
　　　　　　　　　　　　　　　　　 \GxqE8  
　　对东德经济的紧张状况，正在服基本兵役的年轻人大都在其所在企业即已十分了解。 KGg S"d  
然而，公开的宣传都以人们想象得到的最大程度作了相反的报道。令人痛心的是中央的某 aSX4~UYB=  
些做法太过明显：在1989年6月底的统一社会党中央第8次会议上，除了吹嘘国民经济所有 ;M4[Liw~O  
领域的成绩外，还把地方选举的结果（所有有效票的98％投向了全国阵线的候选人）、青 YRX^fZ-b  
年团中央和第9届教育大会组织的圣灵节聚会活动均当成突出的明证，证明“民主德国政 Td'(RV  
治局势多么稳定，经济建设多么卓有成效，我党的政策多么具有延续性和革新精神，多么 3WGET[3  
符合全体公民的利益”——政治局报告中原文如此。 M-Efe_VRQc  
　　　　　　　　　　　　　　　　　 <TtPwUX  
　　当时，我并不知道篡改选举结果的做法，但感到很惊讶。一向选举结果十分乐观的人 m{ !$_z8:  
民海军，此次获得了98％的赞成票，然而仍旧低于全国的赞成率！不少军官在选举之前认 !ZH "$m|  
为，鉴于不满情绪的日益增长，要求移居西德的申请表格日益增多，此次选举的赞成率肯 Af]zv~uM  
定低于以往，从而有利于改善东德形象表明东德的民主合法性正在提高。 sIgTSdk  
　　　　　　　　　　　　　　　　　 t:fz%IOe  
　　如果我们丝毫也没有听说对选举结果的抗议呼声其原因自然是由于我们职业军人对国 A%Ka)UU+n  
内局势并不完全了解，也几乎得不到任何通报。我们很早就去上时间也几乎只与职业军人 xw 43P.  
打交道。接收西方大众媒介是禁止的，尽管战士们几乎根本不遵守这一规定。军官们大多 az0=jou<Zl  
不承认接收西方信息，为的是避免遭到军纪党纪的惩罚。至于东德的大众媒介，所有频道 d\]KG(T  
和出版物充斥了溢美之词——1989年10月7日东德建国40周年和将于1990年春季召开的统 %bN{FKNN  
一社会党第12次代表大会的准备工作，乃是主宰性的宣传题目。 <KU0K  
　　　　　　　　　　　　　　　　　 vxEi C:&]  
　　每当我与妻子讨论国内的整体形势时她不止一次地说：你究竟是否了解群众中的情绪 Mh-"B([Z  
？你从来不去排队，听不见别人都骂些什么广事实上，这种不满情绪确实日益增长。商品 (4/"uj5  
供应方面的瓶颈现象未能消除；等待购买小轿车的年头越来越长，而不是逐渐缩短；零配 zdrP56rzZ  
件供应总体情况越来越糟；公民前去社会主义国家旅游的可能性也没有好转，更别提去西 ?%hd3zc+f  
方和南方旅游了。 XNJZ~Mowb  
　　　　　　　　　　　　　　　　　 nsU7cLf"^V  
　　党和国家领导层大张旗鼓宣布的在1990年底前将“住房建设社会问题”予以解决的诺 B?=R= p  
言，显而易见根本无法兑现。相反旧住宅区和处于纪念性保护下的老城区，也日渐衰败。 1LRP R@b^  
人民海军官兵每天都可以在当年的汉萨同盟城市罗斯托克、施特拉尔松、维斯马和格赖克 8^y=YUT  
斯瓦尔德看到这一切。 K
{v^Y,B  
　　　　　　　　　　　　　　　　　 x-CjxU3  
　　东德媒体对苏联民主化和全面改革的报道，尤其是对戈尔巴乔夫1989年夏天访问西德 x,25ROaHY  
的奇特报道方式，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有关的报道被有意识地给予了淡化处理，突出报道 jeRE(3'Q  
是教育大会之类的东德成就。这一新闻政策导致的结果是不仅士兵与士官，而且连军官也 uhfK\.3  
转而接收西方新闻，因为他们对戈尔巴乔夫此行的进程抱有浓厚的兴趣。 bXF8V  
　　　　　　　　　　　　　　　　　 t,|Apl]  
　　顺便说一句，国家人民军已经几十年没有对内使用过任何形式的武装行动，也没有考 h$!YKfhq}
 
虑过用以打击“反革命”或“挑衅分子”；既没有此类计划和装备，也没有进行过此类训 ZY`9  
练。即使在军人政治道德教育和自我解剖时也严格针对防范外部进攻或威胁。 .eD&UQ  
　　　　　　　　　　　　　　　　　 )LFbz#;Y  
　　1989年8、9月间，当越来越多的东德公民离开国家当匈牙利于9月11日打开通向奥地 -EP1Rl`\  
利的边界后，情绪状态尤其尖锐化我们清楚地看到，越来越多的群众对党和政府的政策已 z@~H{glo  
经失去了信任，导致群众外逃意愿的根源不在于“阶级敌人”或己方阵营同志的背叛，而 C?gqX0[ q  
盲先在于国家领导层政策的失误和缺陷。在1989年夏末为准备统一社会党选举而进行的全 Yp;Z+!!UZ  
党党员广开言路活动中，人们一再提出同一个问题：政治局究竟是否还能认清国内形势、 Yu_*P-Ja6  
至少看上去对事态的发展已经没有能力施加影响了。 ]?@ [Ny=0  
　　　　　　　　　　　　　　　　　 Y:TfD{Xgc  
　　我本人就曾经历过这种软弱无能的例子。那是9月8日，一个星期五的下午。

凯斯勒大将把国防部领导小组所有成员召到施特劳斯贝格国防部会议大厅。通知中说 >UZ-['H  
，要就国内形势和存在的问题作一个原则性的讲话。部长的讲话统统将被录音——这在以 D r(0w{5  
往是禁止的。20多位将校军官，统统都有20年以上党龄都接受过高等教育，如今十分紧张 3Jizv,?  
地等待着政治局委员海因茨凯斯勒的分析和未经化装的表演。 g:Qq%'  
　　　　　　　　　　　　　　　　　 XYWyxx5`  
　　随后而来的是一个冗长的、不断重复的报告，没有讲稿显然只有一个简短的笔记，是 $J4\jIipL  
在参加统一社会党选举人学习班时，在令人打瞌睡的无聊报告中所作的笔记。 yM@sGz6c!  
　　　　　　　　　　　　　　　　　 qSr]d`7@  
　　然而，国防部最高领导班子内的气氛十分奇特：除了互相之间交换意味深长的目光外 $\J5l$tU  
，没有人表现出恼怒情绪，没有人提出咄咄逼人的问题，也没有人对这类思路紊乱的观点 (x2?{\?  
提出反驳意见。因此在部长看来没有理由认为党和国家领导层已经陷于瘫痪。把许多年轻 NgyEy n \  
人离开祖国的动机，说成是冒险心理和逃避个人困难（“如女朋友怀孕了），与人们对糟 TF:
'6#p  
糕现象的愤怒和对社会主义的根本仇视相提并论。真正的、关键性的原因只字不提。能够 T"vf
 
使我们充满希望的也许是这一条消息：据说一部分共和国逃亡者已经打算返回祖国。部长 ';FJ
s&=I  
认为，其中肯定也有一些是”派遣过来的，必须提高警惕。 -\f7qRW^U  
　　　　　　　　　　　　　　　　　 k
+ t(u]  
　　还有更糟糕的；党和国家领导层已经失去方向不知道应该怎样走出危机；除了一再信 I#(lxlp"Ho  
誓旦旦地教育人们“确信”和平问题和揭露帝国主义以外不知道应当做些什么。然而，我 <?7qI85OT  
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按照党章要求的那样去做。当然，“不看对象地对 8)9-*Bzj
 
部长那种不切实际的观察方式进行批评的做法。早已不流行了。 TS6x
F?  
　　　　　　　　　　　　　　　　　 \[3~*eX6  
　　短短几天后，匈牙利政府打开了通向奥地利的边界，紧接着便是东德领导人容忍潜入 DfAF-Yhut  
西德驻布达佩斯、布拉格和华沙使馆内的国民出走。当捷克斯洛伐克也无法引导东德公民 2.%)OC!q&5  
回心转意，最终打算打开通往西德的边界，而东德作为反措施关闭了通往捷克的边界时， EO)JMV?6  
共和国似乎已经自我封闭，切断了通向所有方向的途径，从而使灾难无法避免了。 G]rY1f0  
　　　　　　　　　　　　　　　　　 MQwxQ{  
　　事态已经极为严峻，谁还会相信，那些出走者和企图出走者中大多是因为反对社会主 +=E\sEe  
义、逃避劳动和仇恨社会主义？这些人来自我们身边，是与我们孩子一同上学、一同玩耍 vK)'3%  
的朋友我们一直把他们视为正经孩子、出身于正派家庭——很多孩子甚至来自有头有脸的 R
Q8d1US  
党和国家干部家庭。 yR>
P  
　　　　　　　　　　　　　　　　　 MN2i0!+  
　　有一天，我正在休年度假，我的副手、负责训练工作的吉里斯巴赫海军少将打电话来 =fRS UtX  
间我，是否能够立即向部长报个到他有急事找我。我问他是什么事他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 #G]IEO$M6  
：海军工程营的一位少校参谋长夫妇俩一同开小差了。他的妻子也是海军的职业军人。这 \HLo%]A@M  
俩人我都认识，他们在本单位都很受器重，工作上很有成就。 qK.(wFx  
　　　　　　　　　　　　　　　　　 ,gQl_Amvz  
　　我对他们的出走颇不理解。他们的开小差行为着实让我忙了几天。遗憾的是，这不是 E42)93~C  
仅有的一例。 '/8/M{`s  
　　　　　　　　　　　　　　　　　 ~#)hqU'  
　　前些年（自1980年以来）很少有开小差现象（每年最多有3名军人逃往“非社会主义 rah"\f2  
国家”，并有17至26人在东德领土即被抓获）。1989年7月初至10月中已有38名逃兵潜往 #E!^oZm<Z  
西德（其中14名职业军人）并有50人在抵达边界之前即被抓获（其中职业军人为12名）。 8C*@d_=q  
.ifz9jM'  
　　　　　　　　　　　　　　　　　 NuR7pjNMZ  
　　10月7日以后，公民外逃浪潮和逃兵现象并未杜绝，反而更加严重。由此造成的人员 p\=T#lb  
紧缺尤其是在卫生事业和供应行业内，不得不由武装力量派员弥补。 *xNc^&.  
　　　　　　　　　　　　　　　　　 -8qCCV&1i  
　　鉴于党和国家领导层的束手无策，我有一天半开玩笑地对一位副手说，在这样的局势 K-k!':K:  
下，每一个理智的军队领导都应当立即接管政权。 B3ItZojAuw  
　　　　　　　　　　　　　　　　　 7zw0g~+  
　　1989年9月，人民海军像以往一样对过去的训练周期和教学方法进行总结并对新的训 %RV81H9B  
练年度作准备。在报告的军事部分中我首先作了正式的评价。当时，将校军官的情绪普遍 2QaE&8vW  
十分压抑，部队官兵中的精神迷茫现象不容忽视。尤其是在第6海岸防卫旅期间，人们频 gvT}UNqL  
频问我，如果东德政府每天批准数干人离境，边防警戒的耗资和边防战士的勤务强度究竟 w~6UOA8}  
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应付？ +I3Vfv  
　　　　　　　　　　　　　　　　　 s;TB(M~i[  
　　我的感觉是，人们期待着的是另一种表态，而不是每天从大胆媒介获悉的那一套。因 5wVJ.B~s  
此我在关于教学方式的总结部分结尾处谈了对国内局势和外逃浪潮的个人看法。我明确表 J;_4 3eS  
示我井不认为所有游行示威者都是敌人和反革命分子，大多数外逃者并不是反社会主义分 s>6h]H  
子。我认为，最重要的原因井不是西方的宣传，而是“东德特色社会主义”自身的失误和 jXA/G%:[  
缺陷，是缺乏旅行自由，是官僚主义行为，是经济管理的荒唐，是在提高物质生活水平方 $XQgat@&]  
面的许诺未能兑现。 5]dlD #  
　　　　　　　　　　　　　　　　　 @lj|  
　　我要求属下对自己的工作进行批评性的评价因为海军内部也需要进行关键性的变革。 zG_nx3  
必须开始制定新的任务引进新的体制必须改善军队人员的服役与生活条件。 ?.` ga*  
　　　　　　　　　　　　　　　　　 IzTJ7E*i  
　　人民海军内部讨论最集中的问题是决策的过度集中，缺乏明确的责任制，有关报告和 DK?aFSf\  
检查的文件太多，组织竟赛过程中的形式主义，忽视效率原则，所有物资的供给保障均出 M5WB.L[@q  
现紧缺状况。人们常常谈论的还有一个问题即在宣布提高战备状态之后人为地给测队人员 F&wAre<  
带来了过度的负担。 5T#v&  
　　　　　　　　　　　　　　　　　 } KyoMs  
　　我的感觉是，我的部属们不仅期待着我发表公开的讲话，而且对我的论述持赞成态度 
o
C|oh  
。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也不可能讲得更多因为我完全不是反对党的身份，我对党和国家的 gJ|#xZ
 
政策原则上认为是正确的，并在讨论和报告中积极地为之辩护。1989年令我十分反感的是 %htI!b+"@  
，我明显感觉到了政治局大部分成员的衰老化和领导体制的萎缩化。我同其他许多党员一 ly` A,dh  
样，希望1990年春季的统一社会党第12次代表大会能够实现领导人年轻化。然而，已经没 =Iop  
有那么多时间了。时间如同沙钟漏沙一样飞逝而去，与之一同逝去的还有那原本存在的可 myfTztJ  
能性——统一社会党及其200多万党员本来可以克服政治危机，本来可以自行作出决策， Qg/FFn^Kg*  
从最高层开始进行必要的革命性变革，以真正实现社会主义革新，而不是满足于夸夸其谈 j<kW+Iio  
。 }lp37,
 
　　　　　　　　　　　　　　　　　
^~V2xCu!  
　　我与或许大多数党员们一样，希望1989年10月中旬统一社会党开除埃里希。昂纳克、 nIg 88*6b,  
京特米塔克和约阿希姆海尔曼之举是对近年来业已失败之路线的毅然决然的背离。然而， LnE/62){N  
如果说已经迈出了必要的步伐，其初衷也是半心半意。广大基层党员越来越感到失望，对 MBt\"b#t  
新旧参半的领导层的犹豫不决和拖延战术作出了相应的反应。 ?P+Uv  
　　　　　　　　　　　　　　　　　 p48enH8CO  
　　在东德群众心目中，统一社会党的形象急剧下降。早在从宪法中删除党对领导作用的 eX#.Zt]  
要求之前，党组织在大多数人民群众当中已经失去了影响。尤其是在媒体报道领导干部拥 9o>D Uc  
有不公平特权、滥用职权和中饱私囊的种种真实的或杜撰的事例之后，更加激起了民愤民 Im~
DK  
怨。人们对国家人民军高级军官的高级住宅区、军事禁区、军队宾馆和狩猎区以及因私动 1=J& ^O{W  
用公车和军用飞机的做法也纷纷指责。 e7GYz7  
　　　　　　　　　　　　　　　　　 \|S%zX  
　　在大街上、饭店里和火车上人民军和边防军战士经常受到年轻人的侮辱，而且有的行 Kb+SssF  
为相当具有挑衅性。这种现象加剧了一种倾向，即职业军人在公众场合不再穿着军装。 1+*sEIC"  
　　　　　　　　　　　　　　　　　 i+O7,"(@  
　　在军人当中，反对派的思想也开始蔓延。出现了一些现象：某些士官和年轻军官投身 O;RBK&P  
于“新论坛”活动，参加了柏林、马格德堡、莱比锡和德累斯顿的示威游行。 x$-
kw{N  
　　　　　　　　　　　　　　　　　 iKo2bC:.&  
　　军官学校中出现了要求成立学生委员会和军人委员会以真正代表军人和军官生利益的 ![B|Nxq}@  
呼声。建筑部队中，许多人对反对派势力的行为持赞成态度对人民警察和国家安全部的行 `$> Y  
为进行了激烈批评。这种现象在10月7日前夕尤为突出。 Xsa8YP9  
　　　　　　　　　　　　　　　　　 kfnh1|D=aY  
　　在这方面，需要指出的是，就连我们这样的军队领导人，也几乎不了解群众组织及其 BmV`<Q,  
所提要求的具体内容。一方面要求我们对他们的纲领进行讨伐对他们的观点给予驳斥，另 ra'/~^9  
一方面却没有人向我们通报和解释他们的纲领与观点。在一天早晨的会议上，我们要求海 \#%GVru!  
军政治部主任介绍一下群众运动的情况。我们所有人直到此时才失望地得知，原来他在总 23r(4  
政治部那里也没有了解到任何实质性的情况，因此无法介绍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点 RWR{jM]V  
是明确的：群众组织是敌性的、反革命的与这些组织没有什么可对话的。 :-jbIpj'  
　　　　　　　　　　　　　　　　　 qj~=qV0p  
　　1989年10月18日，总政治部确确实实为国家人民军七位最高领导人出版了一期《军政 Q8`V0E\~  
特别情况通报》。这份通报中的数据有别于西方媒介所报道的政治力量、政治口号和声明 3zh:~w_  
。在提及民主觉醒这一组织时介绍了它的主要代表是埃佩尔曼牧师和朔尔勒默牧师，它试 PoaCnoNS  
图成为一个吸纳社会主义的。民主的、信奉基督教的、崇尚经济的和放弃武力者的组织， vU%K%-yXG7  
从所有社会团体中招募人员，也向统一社会党党员们敞开大门。报告说，埃佩尔曼与西方 E&cC2(w  
媒体始终保持着电活接触。 NC~?4F[  
　　　　　　　　　　　　　　　　　 9jImuSZ  
　　情绪最为尖锐的也许要数非建制单位“百人行动队”这些百人队是在1O月4日德累斯 eXKEx4rU  
顿火车总站发生骚乱后组建起来的任务是在东德建国四十周年庆典期间支持警察力量，在 ;j1 SSHZ  
可能发生骚乱时维持秩序。这些组织主要是为德累斯顿（共24个）、莱比锡（30个）和柏
A4f"v)vM  
林（30个）等地区组建的，时到处于战备状态有的还配备了盾牌和木棒。 =%~- M  
　　　　　　　　　　　　　　　　　 CqEbQ>
?  
　　这些百人队的成员中，起初有少数人，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甚至包括士官和军官，拒 3]vVuQK.  
绝参加”维持及恢复秩序和安全“的行动他们或是出于政治和道德的考虑，或是担心自己 nV8'QDQ:Al  
的家庭。士兵和军官生的保留态度格外强烈因为他们有可能被派去对付那些愿望与自己相 K/*R}X  
近的示威者。在10月旧日统一社会党第9次中央全会和10月24日埃贡。克伦茨在人民议院 Q*<KX2O  
发表声明之后，许多人发问：如今军人如果再参与此类行动是否还合法理？实际上已经开 7<WUjK|  
始进行的对话，游行示威自始至终的非暴力性质，以及党和国家领导对未经申请的游行示 2Jt{oh|  
威活动的”容忍态度“，均促使人们产生这样的问题。 By@65KmR"  
　　　　　　　　　　　　　　　　　 $CMye;yL  
　　10月底的情绪与民意分析结果表明“新论坛”在武装力量内部也产生了相当的影响， WOj}+?/3 R  
军官团中要求将其作为社会力量予以承认的呼声日高。在军队和边防部队中，也有人要求 }o:LwxNO  
就社会间题进行广泛的对话。但是有报道说，高级指挥官和政治部门都害怕进行这类尖锐 `W1uU=c  
的讨论。一些军官以嘲讽的口气指出，以往首长视察部队时常有数辆大轿车载满将军和上 [j/|)cj  
校，可是偏偏在这动荡的时期，最多只来个把中校。

　首先是国防部绝对保持缄默。10月18日晚在部长那里开会，会后我向凯斯勒大将通报 2 %fcDEG/  
说，罗斯托克地区的人民军内部也出现了日益尖锐的批评，我建议在波罗的海军区的媒体 EpF9&)  
上表明军队对转折的立场。我愿意承担这一任务，但是海因茨凯斯勒对这一建议无动于衷 T`@brL  
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应当在媒体上毫无批评地附和官方的立场、或许我们不应该满足 7NRa
&W2  
于做传一周？我在10月底与我的副手和直接下属的海军司令部各部局长曾经讨论过这些问 s~Ivq+ipr;  
题。我之所以进行这种讨论，其缘由是党和国家领导层的政策已经明显失败，海军官兵对 MuWZf2C  
统一社会党的信任已经明显丧失，各地的实际状况令人深思。讨论的结果是对我们的工作 k5K5OpY  
进行了相当具有自我批评精神的总结并得出了结论：转折的到来，并非是由统一社会党政 1f+A_k/@  
治局内比较年轻的委员们所使然，而是迫于相当一大批群众走上街头示威游行的压力。 ;O)*!yA(GG  
　　　　　　　　　　　　　　　　　 ykbfK$jz  
　　群众运动的目标绝大多数能被我们所认同因为海军的许多军官也赞成增加民主，赞成 ]CNPy$>*  
经济改革，赞成贯彻效率原则，赞成取消旅行限制和所谓合理的特权。各个机关，包括国 >8{w0hh;  
防部内的“特殊商店可以用东德货币购买西方商品；而一些”国际商店“则越来越多地提 <VD7(j]'^  
供。通常，根本买不到的东德产品——这类现象引起了某些”没有特权者“的嫉妒，也引 CP\[9#]:  
起了广大职业军人的愤怒。 BC!) g+8  
　　　　　　　　　　　　　　　　　 _5S0A0  
　　我充满激情地向广大海军将校军官表示，国家人民军应当进一步增加透明度，从而较 i45.2,  
好地解决我军在捍卫国家领上任务方面的各种问题。我们应当进一步打开军营大门，尽可 hkl0
N%[  
能也能让人民群众利用我军的各种设施。尤其是在许多人通行的交通确实十分拥挤的地段 J=Kv-@I>E  
，我们必须提供帮助。为此，我并不需要做很多的说服动员工作对特供商店、军事禁区、 6rbR0dSgx  
休假疗养中心等设施和公车私用等问题亦即不仅在人民群众当中而且在人民海军内部引起 g8E5"jpXx3  
激烈讨论的这类问题我都表明了立场。例如，当时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海军军官的一部分 \LJ!X3TZ  
薪金是用外汇支付的。我的立场是：必须停止一切不合理的特权——但特殊的勤务负担理 V/xXW
=  
应得到公平待遇的补偿。针对不实的指责必须拟定一种客观的解释观点。 SM)"vr_  
　　　　　　　　　　　　　　　　　 8B-PsS|'  
　　我在报告中提出的各种建议，得到了与会者的赞同。我们决定也在部队中和驻地大会 F_:Wu,dUZ  
上公开宣布这一基本立场。为此我亲自到第回区舰队、第6海岸边防旅、第18海岸导弹团 N<SW $ o  
和斯特拉尔松军官学校宣讲了海军领导层的立场。我在罗斯托克海军司令部党员干部和文 ;R0LJApey  
职人员大会上也表明了观点。这些立场和观点博得了普遍的欢迎。为了达到更加广泛的公 w!<e#Z]3b  
众舆论效果，我在第6边防旅进行训练年度评价时还邀请了新闻界。记者们听了我的总结 k'%yvlv  
报告，并利用这一机会提出了问题——这在当时是完全不寻常的会议形式，因为其中涉及 v`mB82s  
的不少问题迄今为止一直属于严格保密的范畴。我对东德新闻界代表们给予了很大的信任 7ucm1   
，以至于我相信他们肯定会遵守相关的提示。事实上最紧要的是公开表达海军领导的立场 K
Kk~vwW  
，同时又避免与国防部长的立场相悖。 }J
tcAuQt  
　　　　　　　　　　　　　　　　　 e+!xy&u@u  
　　在罗斯托克，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聚会游行。不排除他们有朝一日冲击军队和边防部队 `#iL'ND[  
设施的可能性。其结果将会使武器弹药流入外人之手。于是，我们指定了若干安全预防措 !+$QN
4{9  
施。各级指挥官都得到了一份密封的书面命令，在遇有特别危险时可根据信号实施这一命 iC hIW/H  
令。这道命令主要涉及舰艇、武器、弹药和炸药的安全问题。 l@SV!keQ  
　　　　　　　　　　　　　　　　　 [ p,]/^ N  
　　当这些作战技术装备遭受袭击时，海军部队可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射击武器。但是，在 j7E;\AZ^  
保卫党和国家机关重要目标时，不得使用武器。幸好事态并没有发展到按照这一命令行事 GmNCw5F  
的地步。 %|+aI?  
　　　　　　　　　　　　　　　　　 F^{31iU~CX  
　　1989年11月4日，柏林出现了大规模示威游行。11月8日至10日，统一社会党中央召开 afHRy:<+%  
第10次会议。11月7日，政府决定宣布辞职，但在选出新的部长会议前仍然留守。在10月 rr
,A Vw  
18日的党中央第9次会议上决定接受昂纳克的辞职请求，解除米塔克和海尔曼的职务—— ;iYCeL(  
尽管有几名中央委员表示异议，但仍然没有说明理由——并推选埃贡。克伦汉为新任总书 ;/V])4=  
记。在这次会议后，除了克伦茨作了一次电视讲话外，没有向公众舆论透露任何信息。于 6, j60`f)  
是，无论党员中间还是公众舆论，均不知道曾经有过针对政治危机起源的任何讨论。 ~m<K5K6 V  
　　　　　　　　　　　　　　　　　 (t3gNin  
　　海因茨凯斯勒并未参加10月17日和18日导致昂纳克下台的政治局会议（他当时宰一个 H.iCYD_=  
东德军事代表团访问尼加拉瓜，中途被无线电召回参加中央会议）。 -flcB|I`  
　　　　　　　　　　　　　　　　　 $W}:,]hoj  
　　他主要针对北约对东欧采取的危险政策和战略提出了质间。他援引东德情报部门关于 ;Egl8Vhr  
北约各主要国家国防部长在华盛顿召开了若于次会议的内部报告，以电报一样简洁的形式 ]0<K^OIY  
指出：社会主义阵营中的这些变化是在北约的压力下出现的，而且现在仍然得到了北约的 %`pi*/(  
支持。采取军事或武力手段子以推翻的企图已经让位于通过演变排除社会主义的目的。演 ~Qif-|[V  
变的主要途径是政治领导和经济体制的分散化、建立自由币场原则、增强内部反对势力， q
Pz
_PRje  
并最终和平瓦解社会主义。 =LIb0TZ2  
　　　　　　　　　　　　　　　　　 A?04,l]y  
　　凯斯勒的初衷肯定是为迄今为止的僵硬路线进行辩解，对“退让的危险提出警告，这 G)YmaHeI;[  
并没有任何新意（每一个人都知道西方也从不讳言这一点）。但是，据备忘录记载他的发 5-0&`,  
言遭到了批评性的打断其原因与其说是由于内容不当，毋宁说是他的发言有可能迟滞克伦 fc
p_<2KH  
茨原定的电视露面。 Q1*_l  
　　　　　　　　　　　　　　　　　 }>AA[ba"'  
　　在第10次中央会议的准备阶段，统一社会党分别在国防部和各军种召开了党员积极分 VTR4uT-  
子大会会上充满了逐渐高涨的反叛情绪，反映出基层党员对党和国家领导人日益明显的职 H[:lQ\  
权不分、专横武断、滥用权力、中饱私工等行动的不满。在第10次中央会议的初始阶段， }U=}5`_]D  
老政治局集体辞职，选出了一个新的政治局。但是政治局成员中大多还是老面孔，而且此 Ln6emXqw  
举仍然为时太迟。好几个专区的党组织立即要求罢免刚刚选入政治局的本专区党委第一书 c/.s`hz  
记。 *6<4ECa7C  
　　　　　　　　　　　　　　　　　 E3p$^['vx  
　　人民海军内部也要求选出一个新的、比较年轻的党委领导班子，井要求召开一次特别 WYRC_U7  
党代会——而不是像埃贡克伦茨一直到最后一刻仍然希望召开的那种党员大会——从而在 QsKnaRT  
纲领和人事上能够实现“桌面干净”。根据当时的规定，只有党员代表大会才有权利作出 VFawASwQ  
原则性决议并选举中央委员会。海因茨靓斯勒在第10次中央会议上宣称，人民军和边防部 S=S/]]e  
队许多党组织向他提出申请，要求召开一次党员大会。 ZYY~A_C  
　　　　　　　　　　　　　　　　　 @VHstjos^V  
　　他的说法表述了老政治局意在阻滞召开党代会的战术意图，与事实根本不相符合。 VWt=9D;  
　　　　　　　　　　　　　　　　　 %VB
4/~ "  
　　中央会议召开之前的几天内各地发生了许多大规模的、总的来说是和平进行的群众活 sa<\nH$_X  
动。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莱比锡每周一举行的示威游行和数十万人11月4日在柏林亚历山大 =?4[:#Rh  
广场召开的庄严集会。我观看了电视实况转播确实对这次群众集会、对施特凡海姆和弗里 Jm)7!W%3  
德里希绍勒姆的睿智发言留下了深刻印象。同时我也对马尔库斯。沃尔夫的个人勇气印象 z7BFkZ6+  
十分深刻。作为前国家安全部副部长，他遭受了一片口哨声，但是，他顶住嘘声为同志们 oR`rs[Kj  
辩解，并告诫人们要警惕一场个人迫害运动。所有这一切，进一步坚定了我的看法，即广 m["e7>9G  
大人民群众确实支持我们社会实现民主化、清除统一社会党垄断权力和垄断言论等现象的 wvisu\V  
要求人民群众希望实现和平改革、实现真正的社会主义现代化。 8(- 29  
　　　　　　　　　　　　　　　　　 d]K8*a%[-  
　　11月9日我奉命参加在斯特拉尔松召开的一次领导小组会议。在行车途中我阅读了《 id+EBVHAd  
新德意志报》上刊登的埃贡克伦茨在第10次中央会议上的讲话以及有关柏林统一社会党在 fup?Mg-  
党中央大楼前示威集会的报道。我还读到，克里斯塔沃尔夫、贝贝尔博莱、克里斯多夫海 #k/T\PQ0s  
恩、施特凡海姆等艺术家和各个群众组织（新论坛、民主觉醒、社会民主党、即刻民主、 d^54mfgI  
和平与人权倡议）的代表，向那些意欲出走的公民们发出呼吁，要求他们留在家乡为建设 .KG9YGL#  
“一个能够保持一个民主社会主义理想的”真正的民主社会助一臂之力。 vv)O+xt  
　　　　　　　　　　　　　　　　　 ^GYVRD  
　　1989年M月9日晚，我同领导小组中那些非党中央委员的同事一道，在斯特拉尔松等待 %OHWGac"i  
部长及其副手们的到来。他们正在柏林参加第1O次中央会议，此会一直开到了将近21点。 Tt{X(I} J  
<i]-.>&J  
　　　　　　　　　　　　　　　　　 Ki:t!vAO  
　　接着，开始了一个令所有人厌倦的、最终毫无结果的会议。在1998年11月中旬以前， #a@jt  
这种领导风格始终是国防部的特点。凯斯勒大将向中央会议的参加者和未参加者一并传达 8cvSA&l(D  
了第二天就能在报纸上见到的那些情况。 z^*g2J,  
　　　　　　　　　　　　　　　　　 M`Wk@t6>  
　　但是有一点事实他没有提到，其他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包括总参谋长和边防军司令 0FL'8!e<  
在内，也都没有提及：新任总中记兼国务委员会和国防委员会主席埃贡克伦茨，在下午的 n|T$3j)  
会议刚开始时就宣布了部长会议有关出境旅行和永久性出国的规定。 n>B ,O  
　　　　　　　　　　　　　　　　　 ~x4]p|)</  
　　这条规定将于11月10日公布并在人民议院批准一项新的旅行法之前仍然有效。因为1 @6|0H`kv  
1月初公布的旅行法草案遭到了极其尖锐的批评。 %@ >^JTkY8  
　　　　　　　　　　　　　　　　　 3&E@#I^],  
　　当中央会议还在进行过程中时，分管宣传媒介的书记京特萨博夫斯基在晚间的新闻发 6NyUGGRq  
布会上宣读了这项规定。在回答记者的问题时，他似乎随口地宣布，此项规定应当可以立 F5H*z\/={  
即生效。如用文字明述，这意味着即时可以临时性或永久性地从东德出境前往西德和西柏 vMX\q  
林。 =n=!s{A:t  
　　　　　　　　　　　　　　　　　 )gU:Up24|"  
　　尽管对我们不利，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些自19时开始坐在领导小组会议室里等待 ^vVAuO  
那些中央委员们回来的非中央委员们对萨博夫斯基的记者招待会的了解，与那些正在党中 +-TEB  
央大楼会议厅内开会的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们一样知之甚少。
Nf* .r  
　　　　　　　　　　　　　　　　　 CD#U`jf  
　　但是有一件事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边防军司令鲍姆加尔脸上将在领导小组会议期 /W f.Gt9[  
间被电话召了出去。他的参谋长向他报告，有一股人潮涌向了边界，据称政府已经作出打 r$M<vo6C  
开边界通道的决定，但他丝毫没有听说。他请求澄清事实和受领指示。 ^; U}HAY  
　　　　　　　　　　　　　　　　　 )#4(4 @R h  
　　所有与会者都表现出了惊讶。部长指示鲍姆加尔滕上将了解情况。总参谋长也急于了 jp}.W  
解信息。此间接到了包括国家安全部在内的无数个电话从而证实了边防军参谋长的报告。 BINHCZ  
鲍姆加尔滕将军请求退席，亲自回去接管司令部的领导工作。由于从司令部到边防连队，  HC
/a  
所有边防军人均对边境情况完全一无所知，因而在边境哨所受到冲击或突破时，不可排除 wZCboQ,  
边界引发严重事件甚至动用射击武器的可能性。 ;[Xf@xf  
　　　　　　　　　　　　　　　　　 QTF1~A\  
　　事后可以判明，这种形式的开放边界，其实是一种经过思考的或未经思考的政变，与 iu{;|E  
一种自发的、试图“核实那次决定是否属实的相互作用的产物，根本不是那种完全意外的 L{;Q6_m  
、在宪法机关以外通过西方媒介所宣布的出境规定。早在东柏林几乎还没有一点动静之前 BuAzO>=  
，西方电视台的摄像机已经在各个边界哨卡前占据了拍摄位置。

　尔后，有关群众冲击边界的事态与报道相互升级最终导致一场真正的政治决堤，导致 :KRNLhWb  
自发的喜悦与依恋之情的倾泻，这一切也感动了各个哨卡的边防军人。 yO
\bVu5V  
　　　　　　　　　　　　　　　　　 tNqSCjQ~_c  
　　然而，在午夜前的几小时内我们领导小组会议的与会者们肯定没有得悉柏林和四部边 41.xi9V2  
界发生的事态否则至少会议会被中止。在这种完全模糊不清的局势下，所有注意力都会集 h?ijZHG $  
中在如何援助边防军问题上。 )FA:
wsy~E  
　　　　　　　　　　　　　　　　　 JAMV@  
　　边防军人们有权力认为他们当时已经被人放任了。我在11月间访问中部边防司令部及 =SW<Vhtb  
其驻柏林各分队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听那些不满国防部和边防军司令部的尖锐谴责。1 3*7klu  
1月9日之后，许多统一社会党基层组织以少数反对票通过了对其上司的手足无措表现的强 c":2<:D&  
烈抗议。当年的隆梅尔斯堡边防团基层组织曾经宣称“作为共产党人，我们对这种领导， #U3q +d+^  
包括我们的部长和人民军、边防军其他中央委员们均失去信任。他们要求领导对自己的失 [ *C~
BM  
职作出解释并承担责任。 i-WP#\s  
　　　　　　　　　　　　　　　　　 vz:VegS  
　　对许多边防军人来说，世界已经崩溃了。当然，他们大都为同胞们分享旅行自由的喜 K'E)?NW69  
悦，他们的所有表现也十分出色既没有试图阻挡人潮，也没有听天由命或失去必要的控制 v3n T@ra'  
力在后来的几天乃至几周内，连续24小时不间断地在过境关卡和额外增设的过境口值勤， &01KHJY)/G  
已经不是偶然的了。对此，成千上万的东西柏林人、东西德国人都自发地表达了谢意。联 *U\`HUW  
邦总统冯魏茨泽克则以一种特别诚挚的、令人钦佩的方式表达了谢意。 j+lcj&V#  
　　　　　　　　　　　　　　　　　 +#UawYLJ  
　　然而，边防军的军官们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领导，至少是边防军司令，居然丝毫不  C!v%6[  
知道边界即将开放的消息，更别说预作磋商了。对所有的指挥原则乃至政治理智而言这种 !)J$f_88D  
现象确实是一种嘲讽。因此，即使不在这一天夜里哪怕是在第二天早晨或至迟是周末，必 \Q|,0`  
须预计到过境关卡处和警察局申请签证处会出现大规模群众拥塞现象因为几乎每一位东德 _\@zq*E  
公民都有可能乐于在政府宣布的那种快速的、非官僚主义的审批手续下参观西方的福利大 ]H`pM9rC  
堂。事实上，在星期日亦即11月12日中午之前，已有4298375人向人民警察申办了私人旅 8U]mr+  
游签证，另有10144人申请永久性移居境外。 Mxd7X<\$  
　　　　　　　　　　　　　　　　　 Z;R/
!Py.  
　　对这一事实，我只能作这样的解释：由于包括捷克边境在内的压力不断增大，起草的 PRyzvc~  
旅行法草案又遭到失败加之群众要求辞职的呼声高涨，使得当时的领导人试图硬着头皮挺 6"[,  
住。也许他们未曾料到，这一天夜里会有这么大规模的人群涌到边境，根本无法制止，其 x=\W TC  
效应也无法收回了。就这一点来说，恰恰正是人民群众，即东德公民们以其和平的行动导 g38MF  
致了柏林墙的倒塌，正如他们在10月间以出境浪潮和示威游行迫使时局转折一样。 tk 5p@l  
　　　　　　　　　　　　　　　　　 QR-pji y  
　　新游行法的颁布竟然如此缺乏深思熟虑表明在采取这一举措前即使真的曾经有过放松 PF)s>  
旅行途径和边界严厉管制的冲动，也没有与苏联领导人进行过协商，甚至都没有通知苏方 4`V&Yqwl  
。尽管埃贡克伦茨在11月1日访问莫斯科时向戈尔巴乔夫宣布，新的旅行法正在筹备之中 oj?y_0}:^  
。根据这一法规，东德公民将可以获得旅行护照，井可以得到前往所有国家的出境签证， Z)3oiLmD  
但无法向旅行者提供外汇兑换条件。 <ZO+e*4  
　　　　　　　　　　　　　　　　　 I&^hG\D  
　　与此同时他还谈到了柏林墙和边防体制问题，认为这一切已不适应当今时代，但仍有  l]  
必要存在下去。在谈到旅行法时克伦茨详细介绍说，此法还将经过讨论尔后在圣诞节前在 L&|^y8
 
人民议院获得通过。然而，11月9日宣布的规定远远超出了这一切。 x FvKjO)  
　　　　　　　　　　　　　　　　　 j@UE#I|h  
　　在苏联大使表示了保留意见之后，克伦茨于1989年＊月10日向戈尔巴乔夫发了一份电 QQ=tiW  
报。 )#? K2E  
　　　　　　　　　　　　　　　　　 bVZAf  
　　那份电报的全文是；民主德国局势的发展现状使得我们有必要于昨夜作出决定，允许 nI73E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公民出境前往西柏林。在各过境关卡处聚集了较大规模的人群，要求我 [%Z{Mp'g  
们在短时间内作出决定。若不允许群众出境前往西柏林可能导致严重的政治后果，其局面 Gt,VSpb~s  
难以预料。这一决定并未触犯有关西柏林的四方协议基本原则因为允许群众出境前往西柏 xA*6Z)Y  
林探望亲戚的规定现今本身就已存在。 PCH$)F4^  
　　　　　　　　　　　　　　　　　 BoARM{m  
　　昨夜共约6万民德公民通过边界前往西柏林，其中约有45万人重新返回民主德国。 zqXDD; w3  
　　　　　　　　　　　　　　　　　 ]-+l.gVFW  
　　自今晨6时以后，只有拥有民德相应签证者方可出境前往西柏林。此原则亦适于有关 )C0Iy.N-  
永久性离开民德出境的事宜。 *xx)j:Sc2  
　　　　　　　　　　　　　　　　　 I&&;a.  
　　亲爱的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我请您委托苏联驻民德大使即刻与西 iK5[P  
方各国驻西柏林代表取得联系，以保障该市内正常秩序的维持，阻止西柏林一方国家边界 }-Nc}%5  
的挑衅行为。 vMJ_n=Vf  
　　　　　　　　　　　　　　　　　 c4Q%MRR  
　　克伦茨在11月10日上午统一社会党中央的会议上说，他不知道是否所有人或多数人已 c|iTRco  
经认识到事态的严峻性。至昨天为止针对捷克斯洛伐克边界的压力，今天夜里已经针对我 fCO<-L9k$  
国边境。存在着许多人离开我国的危险。但是，这一压力无法抵挡除非使用军事手段。然  Lo)T  
而，“在我国边防军人和内务部、国家安全部的同志们的镇静处置下事态已经十分平静地  ME5M;bz(  
得以控制。昨夜前往西柏林的人中此时已有三分之二回到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他认为这 RO[X#c  
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但是压力仍在增大。 0d0ga^O  
　　　　　　　　　　　　　　　　　 %bG\  
　　中央在会议结束时作出决定通过同意社会党人民议院议会党团提出建议由新当选的政 anKflt3  
治局委员汉思莫德罗出任新总理，井成立一个委员会调查民德经济现状及其原因。 3Zpq#  
　　　　　　　　　　　　　　　　　 4 4WyfpTJ*  
　　此后几天，一系列大事相继发生。11月12日，由于基层呼声越来越高政治局决定召开 I34 1s0  
一次特别党代会。11月13日，人民议院终于召开代表大会（首次以秘密投票方式）选举民 uaLjHR0  
主农民党主席京特马洛伊达为议院主席，并选举叹恩莫德罗为新的部长会议主席——只有 \ZSqZDq  
一票反对。不仅在东德而且在西方莫德罗当时都被视为坚决改革派他对激进的政治变革持 OzTR#`oey  
支持态度。人们寄希望他能走向公开化和民主化的道路并与资本主义国家建立比较紧密的 *
u[@C  
经济与政治关系。 L?
Ih;  
　　　　　　　　　　　　　　　　　 W_ ;be  
　　国防部在同一天发出通知，与西德和西柏林接壤的国家边境封锁区立即取消。 %r(qQM.Pl  
　　　　　　　　　　　　　　　　　 G]Im.x3O-  
　　人民军司令部已于11月8日下令，对体育艇舟和冲浪运动全部开放。 tp\d:4~R  
　　　　　　　　　　　　　　　　　 R_:lp\S&  
　　11月14日，国防部领导小组又在施特劳斯贝格召开了一个长会。在此之前的星期六， +
}mj;3i  
即11月11日已经召开了一个戏剧性的党内积极分子大会。这次大会刚一开始，就有一个基 pQ ul0]  
层党组织要求部长和总参谋长辞职但因不断传来所谓的“人群冲击勃兰登堡门的消息会议 zf\$T,t)  
主持人仓促宣布中止会议。当与会者事后得知当时的态势后，所有人都表示了猜测要么是 k$Ug;`v#  
国防部领导陷人了慌乱，因为他们以为柏林的事态已经失去了控制；要么他们是想阻止会 -<u_fv  
议对解除部长和总长职务的动议进行正式表决。 q03nu3uDI  
　　　　　　　　　　　　　　　　　
5RF*c,cNq  
　　在11月14日的领导小组会上，凯斯勒大将首先评述了东德和统一社会党内部的局势。 .\ vrBf  
尔后总参谋长施特雷利茨上将宣布了一系列决定。这次决定是就军队人员提出的主观要求 =""5 c  
和东德局势所形成的客观要求作出的，内容涉及改变战斗状态和动员状态，改变国家人民 je%y9*V  
军的年度主要任务计划，其中尤其是削减动员演习和支援国民经济建设的任务。这些规定 ?|Wxqo  
中还包括军人与文职人员前往西柏林和西德的旅行关于度假和服役时间等规定。最后我们 AJoP3Zv|?  
还得知有关民役法的法律正在起草之中。 TTo?BVBK  
　　　　　　　　　　　　　　　　　  T#Z#YMk  
　　由于高级将领们意识到自己因为事实上或名义上享有各种特权而遭到了敌视，因为对 ]4FAbY2'h  
将领们在军队的林区内——即在部队演习场上——打猎、使用军队宾馆、享受疗养待遇、 |uM=pm;H  
在军贸组织特供商店购物的特权和私用公车等作出了重新规定，换言之进行了坚决的限制 #~r+Z[(,p  
。 J'wJe,  
　　　　　　　　　　　　　　　　　 $9G".T  
　　然而，无论海因茨凯斯勒还是其他与会者都没有涉及东德现实争论的最重要问题，没 <#./q LSR  
有涉及宪法和原则条令中以法律形式规定的统一社会党在国家、军队和所有其他社会领域 dL1{i,M  
中的领导作用。 M pz9}[`3g  
　　　　　　　　　　　　　　　　　 VAdUd {  
　　我必须对人民军总政治部美言几句；总政的工作人员中也已开始转变观念。总政主任 +5:9?&lH  
布吕纳上将应我的要求提供了一份13页长内容全面的文件。这份文件是由总政起草的，文 }JUc!cH8z  
中第一次包括了“在东德国家人民军和边防部队内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军事改革）”的设 F*4G@)  
想。尽管这不是领导小组会议的产物，但在11月15日又一次国防部党员积极分子大会（作 po*r14f  
为11月11日中断的那次会议的续会）上公布了它的主要内容。在这份文件中，还试图重新 530Kk<%^}8  
确定国家人民军的使命，不过起初更多只是形式上的更动：“与国家人民军作为一支人民 g6][N{xW0  
军队的性质相符，其使命应坚决遵循民主德国的宪法、军事理论以及联盟义务（不再提及 |B2>}Y/  
‘阶级’使命）。 BG1hk!  
　　　　　　　　　　　　　　　　　 K@"B^f0mU  
　　为了把社会上根本性革新过程中的坚决性引人武装力量，也是为了建立对武装力量的 I5Rd~-="G  
监督，文件要求扩大人民议院国防委员会和当选人民代表的权力，并公开国防预算，审查 6>b#nFVJ  
财力和物力的效益优劣。 O? 7hT!{  
　　　　　　　　　　　　　　　　　 b: I0Zv6  
　　总政的文件起草者当时显然还遇到了一些表述困难，例如“统一社会党和其他群众组 )[E7\pc  
织在国家人民军内的作用和影响”“及其与其他联盟政党的关系定位（迄今为止那些政党 R@Iw
mJxX  
尚不许在武装力量内部开展活动），”武装力量内政治工作与党务工作的分离。与之相比 Iqj?wI1)  
，有关民主与法制的表述比较切合实际。文件要求制定法律和法规，以保障所有军职和文 LZJFp@  
职人员的平等地位清除任何专制行为，并确保职业干部服役关系的法律保护。所有服役关 DKNcp8<J  
系均应扩大为双向关系，包括解除服役合同以及保证达到最低服役年限之后职业发展的系 C5X!H_p  
统预培。职业干部的养老供应也须具有法律规定。

　在11月14日的领导小组会议期间，引发了一场热烈的讨论，几乎所有成员都发了言， @A-E  
而且十分坦率——与以往大相径庭。在凯斯勒宣布他对国务委员会和国防委员会主席承诺 B2)5Z]  
将在新政府内出任部长后，会场情绪相当紧张。 @|d`n\%x  
　　　　　　　　　　　　　　　　　 j:2*hF!E  
　　大多数领导小组成员，包括我在内，都公开要求：“部长同志，要想保住这支军队， WvcPOt8Bp>  
请您放弃候选人资格！”此间，已经淤积了对海因茨凯斯勒无主见、不现实、老年固执的  {C%f~j  
巨大不满——他与其他政治局委员并无什么重要区别。不仅如此他前往、朝鲜、古巴、尼 IKp/xj[!
 
加拉瓜等国家进行公务兼度假旅行他对公务住宅进行十分昂贵的改造等行为均受到了公开 tR?)C=4,  
的攻击。有一句口号在军队内也很流行“国家需要新面孔。 t+Qx-sW  
　　　　　　　　　　　　　　　　　 D@ BP<   
　　与此同时，没有一位领导小组成员公开宣布准可以或应当取代凯斯勒大将。此外有一 )s ?Hkn  
点尚难看透，即克伦茨或凯斯勒究竟是否会对易人的要求让步。 ztC,[
 
　　　　　　　　　　　　　　　　　 VF~kjH2>  
　　深夜，我回到罗斯托克。第二天11月15日早晨6：45分我的司机迪内曼一级准尉像以 xr^fP~V|)0  
往一样准时等在住房前。20年以来，他一直为海军司令开车——在1987年12月之前为威廉 (w%9?y
4Q  
埃姆海军上将开车，之后为我开车。这一天早晨，我们几乎没有聊天。 Ol8Yf.e_  
　　　　　　　　　　　　　　　　　 LiEDTXRz  
　　以往的习惯不同，最近几周我们也还聊过国内的复杂局势。而这一天早晨，我想在上 0.^67'  
班之前思考几个问题。 PJ)d5D%T  
　　　　　　　　　　　　　　　　　 q9nQ/]rkHF  
　　我命人把副司令、直属的舰队司令和部局长当天上午请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对领导小 {t('`z  
组会议作了初步评价，并对他们说，国防部已经克服了基层部队所批评的那种“哑口无言 ERfSJ  
”的现象现在似乎终于认可了转折和社会改革。 X9YbTN  
　　　　　　　　　　　　　　　　　 jZ<f-Ff0  
　　这一天的工作起初十分正常，也就是说，首先处理信件听作战值班员介绍每天的情况 22EI`}"J  
报告。尔后，海军医疗勤务主任内赫曼上校军医和司令部门诊部主任本克特中校军医来见 NV\{$*j(|J  
我讨论的问题是如何让当地居民更好地利用我们的医疗设施。 FMl_I26]  
　　　　　　　　　　　　　　　　　 V~QOl=`K:  
　　尔后，各位副司令和其他指定与会者来到我的办公室。会议刚开不久，电话铃响了， t2FA|UF  
是部长打来的。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下了一道指示：“霍夫曼同志，快乘车来见我！” *3y_FTh8ra  
8?hj}}H  
　　　　　　　　　　　　　　　　　 $N4i)>&T2  
　　不到10分钟，我接到了第二个电话，这一次是党中央安全部打来的。这个电话明确告 G;J!3A;TE  
诉了我，部长为什么命我前去我已被提名为莫德罗总理新政府的国防部长。

第二章　出任国防部长 Tvd: P^C  
GyQvodqD  
　　　　　　　　　　　　　　　　　 D[3QQT7c  
　　具有立法并予以实被任命为如此高级的职务，这一消息对我来说毫无思想准备。因为 Gw+pjSJL`  
在我看来，作为凯斯勒大将的后任，本有许多其他将军应当优先考虑，例如戈尔德巴赫上 B$_-1^L e  
将、格雷茨中将或杰斯中将。他们同样不是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如果这一点确有某种 Xt$Y&Ho  
意义的话，他们在最近几周内同样持公开的反对立场，在必要的社会改革以及军队改革问 Er<!8;{?  
题上同样对凯斯勒大将及其副部长们采取了相当尖锐的批评态度，他们同样反对某些措施 gh.+}8="  
，例如在柏林墙开放后继续保留百人行动队组织。也许正是由于上述最后那一点原因，他 ,7SqRY,+  
们均未被列人候选人名单，或未能在名单中保留下来。 X1^
Q1?0  
　　　　　　　　　　　　　　　　　 #E4|@}30`  
　　我才当了两年海军司令。正是由于这一职务，我才担任了国防部副部长，因此对其他 sv+6#  
军种或专业领域并没有发言权。此外，我从未在国防部工作过，始终只是在这个最小的军 C{]1+eL  
种内奉职，何况在年龄上也是最年轻的副部长。从党内职务上看，我只担任过县一级党组 c2fw;)j&X  
织的纪委委员。其他军种司令和边防军司令至少是中央候补委员。 1i@a? 27
|  
　　　　　　　　　　　　　　　　　 :O]US)VSj  
　　我没有告诉副手们被召去斯特劳斯贝格的原由。但是我认为，在向海军参谋长勒德尔 Wn Ng3'6  
移交会议主持权之前，至少有必要向与会者传达领导小组会议的主要内容。 \n^;r|J7k  
　　　　　　　　　　　　　　　　　 > QG@P  
　　在前往斯特劳斯贝格的途中，汽车如同飞驶一般。有很多事情在我的脑海里涌过—— Zo}vV2  
首先一个问题是，我究竟是否应当接受这一任务。作为军人和党员，我受到的一贯教育和 %(:{TR  
我习惯的做法是，命令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党决定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但现在一 3shd0q<  
想到要担任部长职务，我确实有些顾虑。 QNGp+xUHJ9  
　　　　　　　　　　　　　　　　　 E*d UJ.>  
　　在斯特劳斯贝格，已经有人在等我——除了凯斯勒大将外，还有总参谋长施特雷利茨 TPNKvv!s  
上将和总政主任布吕纳上将。此外，部长秘书办公室内还有人在等我——服装定制所所长 N;i\.oY  
，我的一位老熟人。他名叫罗尔夫。韦尔纳，以前是鱼雷艇的炮手（我在这艘艇上担任过 |P7FP
mn  
艇长），现在是预备役海军中校。在一阵强有力的握手之后，我走进了部长办公室。 tiF-lq  
　　　　　　　　　　　　　　　　　 }z-6,i)'k  
　　凯斯勒大将向我通报了那条新闻，即由我出任他的后任。对我来说，这已经不算是突 ?7A>|p?"  
如其来的消息。他交代了几项未来的主要任务。之后，我问及其他的人事变动。他告诉我 H}gp`YW:4  
，我在被任命为国防部长的同时晋升为陆军上将，裁缝将立即为我量体，因为军装第二天 v>0}v)<v  
就要制妥。 T (? CDc+  
　　　　　　　　　　　　　　　　　 RSup_4A  
　　我根本不喜欢这种做法。每当海军军官——海军中校或上校——在国防部内值勤时被 }N"YlGY\Yn  
晋升为陆军上校或少将时，我总是感到生气。我认为这不仅是鄙视了其迄今所接受的训练 !JA//{?  
和发展，而且，如果每一个海军军官都能被任命为陆军将军，同时也是对陆军军官的知识 #E#Fk3-ljQ  
和经历的轻视！ !k!1h%7q  
　　　　　　　　　　　　　　　　　 Koc5~qUY]  
　　于是，我无论如何不同意以海军将领之躯去穿陆军将官服。毕竟我是从水兵开始服役 $ U-#woXa  
，一直升到了人民海军司令。我曾担任过作战艇长，指挥过分舰队和区舰队，但从未指挥 ^#4Ah[:XA  
过摩托化步兵连或坦克营的战斗射击。 RhkTN'vO  
　　　　　　　　　　　　　　　　　 5.QY{+k  
　　在我同部长谈话时，所有与会者都劝我：“你必须当陆军上将，命令已经下来了。” Fmzkbt~oe  
我只好去找裁缝。我的老熟人虽然也不赞成，但他在职业生活中已经为一些改行的军官做 j5rMY=|F  
过“伪装”了。他正是出于这些经验而告诫我，留任海军将领的机会并不大。 VUZeC,FfO  
　　　　　　　　　　　　　　　　　 K7wU tg  
　　接着，我又来到党中央安全部。沃尔夫冈。赫格尔博士会见了我。我以前就认识他。 ?vQ:z{BO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位考虑问题比较现实、为人谦和的同志，在许多方面不像我们职业 Y-~MkB  
军人那样喜欢板脸皱眉。我倒是认为，如果他来当文职国防部长更为合适。 =-/sB>-C  
　　　　　　　　　　　　　　　　　 eZ{Ce.lNR  
　　谈话的内容涉及军队对转折的立场和武装力量内部必要的变革。我们一致认为，必须 ,91n  
进行一次全面的改革，并制定各种改革蓝图。我们一致商定，在讨论政府声明时，由赫格 OtoG,~?  
尔博士以人民议院国防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建议实施军队改革。 5TLE%#G@+  
　　　　　　　　　　　　　　　　　 +6:jm54  
　　沃尔夫冈。赫格尔还提了一个问题：作为副部长兼海军司令，我过去享受过什么特权 =A(
Az  
？我对他保证道，我的生活一向严格遵守军事原则，认真地履行各项义务，十分小心地行 3e)$<e  
使权力。只允许自己行使别人同样拥有的权力。 _=HNcpDA;0  
　　　　　　　　　　　　　　　　　 F[>Y8e<[  
　　有一点在党中央是尽人皆知的：我在征得部长的同意后，将现有的海军业余设施，如 >S]"-0tGD=  
达尔斯观察站禁区等，尽量向广大军人和文职人员开放——原本这里只是供海军司令部和 .HPa\b\L>  
领导们使用的。 uj+{tc  
　　　　　　　　　　　　　　　　　 8LUl@!4b  
　　幸运的是，我从未努力追求过猎人的尊严，从未使用过狩猎小屋，更没有打过猎。无 J>1%*Tz  
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对狩猎没有反感，更没有反对猎人的意思。尽管如此，我仍然为自 C@u}tH )  
己属下几乎没有一个人有此嗜好而感到高兴。尤其是在1989年秋季，由于足够的理由，党 I?_WV_T&  
和国家领导干部因为这种半封建主义的狩猎特权而声名狼籍。 Wjr^: d  
　　　　　　　　　　　　　　　　　 !1Nh`FN  
　　在谈话的结尾，我向赫格尔表达了对自己被任命为陆军上将的想法，并指出，我在被 +NVXFjPC  
任命为部长之前即已打败了第一仗，因为这一军装的变更有违自己的信念和明确意志。赫 `bF4/iBW  
格尔虽然原则上并不这样看，但对我的想法表示理解——当然他担心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决 EF'8-*  
定，因为所有必要的文件都已经签署。他认为，现在只有埃贡。克伦茨可以收回成命。 JthU'"K  
　　　　　　　　　　　　　　　　　 h;):TFiC  
　　之后的谈话，是在新当选的总书记兼国务委员会和国防委员会主席那里进行。任命和 2Q;rSe._`  
晋升高级军官以及晋升军衔均是他的职责范畴。此次谈话十分简短，毫无痛苦。由于埃贡 C=JS]2W2  
。克伦灰也出身于沿海地区，他首先问起了海岸地区的局势。然后，沃尔夫冈。赫格尔向 }H|'W[Q.  
他转述了我们在安全部内的主要谈话内容和我对军衔的看法。 =ba1::18  
　　　　　　　　　　　　　　　　　 cJzkA^T9  
　　我们进行了简短的对话：海军军官担任部长是否会“引起海上大国东德”的疑虑？瓦 C]Q}HI#G  
尔德马尔。韦尔纳曾以海军上将的军衔担任总政主任，从而成为人民军内最高党务干部达 ubMN  
20年之久！在此谈话之后，克伦茨决定尊重我的意愿。 $4hi D;n  
　　　　　　　　　　　　　　　　　 `@{(ijg.  
　　在乘车返回罗斯托克的途中，我把一切过程都仔细地想了一遍。我决定首先与我的长 -#,4rN#  
年首长威廉。埃姆退役海军上将谈一谈，听听他的意见。他的建议大致可以归纳为这样的 co-1r/-O  
意思：“在寻常年代，你永远也当不上部长。但现在是非常年代，而且再选另一个人选也 uobQS!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必须接受这个职务，你也一定能够胜任，因为你不仅能够坚定不移 sW
76RKX8  
地遵循已定目标，而且在与其他人打交道时具有妥协能力。当今之时，也许比以往任何时 4<Kxo\\S  
候都更需要这两种特性。“ hp@F\9j
 
　　　　　　　　　　　　　　　　　 ,JfP$HJ  
　　与我妻子的谈话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由于我的军务原因，她已经承受了很多。我们已 H\$uRA oo*  
经搬了9次家。有时她找不到工作，还不得不经常改变工作性质。她常常单独与孩子们生 Q;GcV&f;f  
活，总是单独承担教育孩子的负担。她的第一反应是：“够了！我这一次不跟你去广但是 #X2wy$GTG  
，我最终还是使她相信，此次我比以往更需要她的支持。她在国家人民军存世的最后一年 +%Z:k  
内勇敢地承受了她所面临的多方压力。 8y;gs1d;A  
　　　　　　　　　　　　　　　　　 rA}mp]
 
　　1989年11月15日下午，在我已经乘车返回罗斯托克时，上文提及的国防部党员积极分 15d'/f  
子大会正在施特劳斯贝格会议中心召开。事后我从与会者那里听说，会上的气氛比11月1 S_38U  
1日明显地客观多了，凯斯勒大将和布吕纳上将要求辞职的宣言明显地要温和得多。海因 dF*M"|
[  
茨。凯斯勒第一个发言，称他已在上一次中央会议上提议辞去政治局委员，不再提名为新 S" (Nf+ux  
政府成员，但是未能遂愿。他在近几日内再一次深思熟虑，决意重新申请辞职。国防部长 ?RS4oJz,5g  
的继任人选，须经国防委员会和组阁委员会审批。有意思的是，我的姓名并未被提及，尽 eo^C[# .  
管短短几小时前我刚同凯斯勒、布吕纳和施特雷利茨谈过话。 L.8`5<ITw  
　　　　　　　　　　　　　　　　　 #44}Snz  
　　对迫切需要实施的军队改革之极其具体的设想，由戈尔德巴赫上将、杰斯中将、格雷 QwL*A `@  
茨中将共同研究提出。此外甚至还包括施特雷利茨上将，虽然与会者中有人再一次要求他 yatZAl(B  
效法海因茨。凯斯勒和霍斯特。布吕纳。约阿希姆。戈尔德巴赫在他深思熟虑的军事政治 t+D= @"BZP  
和军事科学构想中谈到了不那么迫切的战争危险，谈到了国家人民军脱离一切不属于保卫 (S2E'L L{  
民主德国外部边界的其他任务的必要性。总政工作人员和基层党组织书记们提出了同样珍 &a)d,4e<M  
贵的思想进行讨论，有些思想甚至相当激进。与会者直截了当地指责军队领导人的住宅建 HhwAzk/G~  
设和公费出国问题。 ~zVe?(W  
　　　　　　　　　　　　　　　　　 o>|DT(Ib  
　　11月16日，在即将发表政府声明的人民议院会议召开前夕，我与汉思。莫德罗和其他 ()5X<=i  
内阁成员首次会面。作为未来的国防部长，人们期待的本应是一位陆军将领，但是莫德罗 03"FK"2S  
认为这无关紧要，因为他从小就理解航海生涯。他父亲曾经是海员，几次航海绕过霍恩海 uZ'(fn
Z$  
角。谈及我的后任海军司令，他表示了很大的关注，希望出现在军舰指挥塔上的是一位年 ^DVryeLD  
轻的海军将领。出生于1944年的第一区舰队（驻佩内明德）司令亨德利克。博尔恩海军少 LMuDda  
将符合这一条件，因而即刻有望增补一颗将星。这在他本人是未曾料到的。 OxUc,%e9P  
　　　　　　　　　　　　　　　　　 x<PJ5G L  
　　11月16日，我被晋升为海军上将。接着，我又参加了埃贡。克伦茨与华约国家武装力 r 5t{I2  
量总司令鲁舍夫大将的谈话。当时我没有料到，东德在华约只能逗留不足10个月。在这1
pl/ek0QX  
0个月内，我与鲁舍夫一共见了6次面，每次谈话都充满了真诚和相互理解。鲁舍夫与其他 plpb4>S  
苏联高级将领不同，他没有那种统治思想，对政治和军事政治领域的变革持明智态度，尽 )&l5I4CIf  
管他像别人一样对此深感痛苦。 @76I8r5l  
　　　　　　　　　　　　　　　　　 s"p\-Z  
　　为了达到表述的完整性，我有一点必须说明：我当时即意识到，自己将会是东德最后 z<gII~%  
一任军职国防部长。与其他一些人一样，我在1989年10月即已盘算到了有可能任命一位文 w:x[kA  
职人员担任部长，从而严格割离国防部部务工作与军事指挥职能。不少“知情者”早在1 &"7+k5O  
985年12月海因茨大将猝死时即已期待着这样的一种解决方式。1989年11月，我们认为， KY?ujeF  
人民议院选举将在1990年5月进行，选举后将出现一个联合政府，其中将吸纳群众组织和 WJMmt XO  
新政党的专家。在之后的几周内，我们在起草新指挥体制的过程中也预见到国防部中增设 p3e=~{v*  
文职国务秘书和其他文职部门领导的组织体制。 KyBtt47\  
　　　　　　　　　　　　　　　　　 Q:Ma3El\  
　　在海军司令部移交工作和与领导集体及身边工作人员告别时，已经有了时间压力。因 _%#Uh#7P$  
为，我在此同时必须对人民军指挥员会议和军队改革的起步进行初步考虑和决策。尽管我 pJuD+v  
的战友们都为我出任部长感到高兴，但他们也像我一样，对我们共事时间如此之短感到惋 '*^9'=  
惜。我在海军司令的岗位上干了不满两年。直到告别海军的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与这个军 M*D@zb0ia  
种及其官兵多么的息息相关。 Y^y:N$3$\  
　　　　　　　　　　　　　　　　　 )Br#R:#  
　　1989年11月17日，我在人民议院，即共和国宫内聆听了莫德罗总理的政府声明。声明 `qRyh}Ax"  
指出，我国的外交和安全政策需要经过民主讨论、议会辩论并置于议会监督之下。应能保 8C@6 b4VK  
障和平和人类的自由发展。在维也纳谈判成果的框架内，东德愿意进一步裁减人民军，从 f,ZJFb98  
而缩减用于国防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民德也将积极发挥作用，促使华约和北约尽可能相 {a15s6'd  
互削减进攻性、毁灭性武器，从而不再存在危及生存的威胁。为此，我们必须重新制定军 @!^Y_q  
事理论，重新制定兵役法，并制定一部民役法。 &MPlSIg  
　　　　　　　　　　　　　　　　　 n3j_=(  
　　沃尔夫冈。赫格尔代表统一社会党议会党团对政府声明表示赞同，并强调，无论政治 u=Xpu,q  
局还是党中央，未来都不会干预政府工作。他指出，统一社会党已经明确认识到以往所犯 1DGl[k/zv  
的严重错误，决意全力终止东德畸形的社会主义，努力建设一个符合工人利益和人类理想 kSEgq<i!  
的社会主义。 A5Q4wy`  
　　　　　　　　　　　　　　　　　 Ao#bREm  
　　赫格尔强调，我国政治体制的改革决不意味着对军事结盟义务的任何怀疑。兵役法不 6C/Pu!Sx?  
仅因为民役法的制定而改变，而且由于役前训练准备、合同制服役关系和职业军人制度而 }<&?t;  
变化。他的原话如下：“民主德国军事改革要包括国家人民军军队体制编制和服役期限， |>'q%xK  
同样应包括军事训练内容。”与此同时，自然应当了解军人的现状。今后将取消自我显示 z[K)0@8 6  
军事实力的阅兵式。 CeM%?fr5  
　　　　　　　　　　　　　　　　　 #^(Yw|/K  
　　根据我的记忆，在此次人民议院会议上，其他议会党团中只有自由民主党就军事政策 `I(ap{  
问题发了言，而且要求拥有对安全与军事政策的参与发言权。所有议会党团都宣布同意政 9j5|o([J  
府声明中有关外交与军事政策的方针。

　基民盟主席、副总理洛塔。德梅齐埃强调，并不是社会主义已经终结，而终结的是它 lUp%1x+  
（官僚主义的、独断专行的）行政管理体系。基民盟议员格哈德。波尔博士宣称，旅行自 .sOZ"=tW  
由是人权的一大改善。尽管他很清楚，由于经济方面的各种原因，现在并不可能完全实现 [;4ak)!  
签证自由，但是他仍然赞成建立一座从莫斯科经华沙通向波恩和巴黎的“和平桥梁”。 -nX{&Z3-s  
　　　　　　　　　　　　　　　　　 c&aqN\'4"  
　　在我被选中并受命为国防部长后，便依属于最高人民代表机构。迄今为止，这一机构 O8N1gf;t  
尚未摆脱以一致鼓掌通过所有决议的表决委员会的影子。在未来几周内，需要作出更大的 x1STjI>i  
努力——鉴于媒介对人民军和边防部队的诽谤和质疑，以及存在着袭击武器和要地的威胁 m=/HUt3(&0  
——人民议院及其主席团必须对武装力量的任务和军队的改革表明立场。 k6GQH@y!  
　　　　　　　　　　　　　　　　　 oHp"\Z
&  
　　1989年11月20日，星期一，有关东德军队改革的指挥员会议召开。开幕式的主旨发言 $:1/`m19  
稿在周末紧锣密鼓地起草。我将这一发言视为民主德国在其生存之最后阶段的关键性军事 qW|h"9sr  
政策文件，因此，在此重申这一发言的几个重要部分。 lw?C:-m  
　　　　　　　　　　　　　　　　　 5dG+>7Iy}  
　　在报告的开头，我讲述了政治和军事政治局势，即东德严重的政治危机。“我们尚未 2']0c z  
走出社会动荡的谷底。”但是，这些天戏剧性的事态不仅仅只有紧张、苦涩、失望的特点 Xc^(e?L4  
，目前席卷全国的社会大觉醒，充分显示了人民群众的力量和广大党员的意志，他们要求 *CAz_s<  
对党、国家和社会进行社会主义的革新换面。 d{) =E8wE  
　　　　　　　　　　　　　　　　　 C8YStT  
　　迄今为止，尽管北约领导圈内无疑存在着各种不同的反应，但我国社会主义刚刚起步 _3O*"S=1  
的革新并未导致军事政治局势的尖锐化。在过去的几周内，也没有一刻出现过西德或其他 &gJ@"`r4  
北约国家武装力量介人这一革命过程或者试图军事对峙的危险性。柏林也没有出现这种迹 TiZ MY:^  
象。 :_2:Fh.}3~  
　　　　　　　　　　　　　　　　　 w)1SZ}  
　　这种判断与我们迄今对各种威胁所作的分析格格不人。若按照迄今为止的陈腐观念和 Zy{hYHQ  
思维方式，目前恰恰应是社会主义面临北约军事挑衅或挟迫的最危急时刻。因为，我们在 HU|qeSyel  
冷战时期已经习惯于这样的思维：我们总是过高估计所面临的资本主义国家及其联盟体制 SB5qm?pT8<  
的军事力量，而总是过低估计民主德国对政治、经济和社会稳定所产生的影响——这种影 8wZ $Hq  
响原本比想象中更加有效，更加有利于和平。 odJE~\\hw  
　　　　　　　　　　　　　　　　　 !{ _:k%B  
　　在谈到部队现状时，我认为人民军和边防军官兵在过去的几周内维护了人民战士的形 Zm|il9y4m  
象。“即使在极其复杂的心理状态下，例如11月9日夜间或后来在勃兰登堡门和波茨坦广 .x/H2r'
1  
场旁，人民军和边防部队的官兵们以令人惊讶的完备程度表现了政治理解力和战备状态。 1=E}X5  
” &e#pL`N  
　　　　　　　　　　　　　　　　　 VkJTcC:1  
　　但是，在目前国家人民军内部的具体状况下，确实无法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战备 ;05lwP*r]  
指示中确定的任务形式。由于领导层的茫无目标，由于军队体制尚未改变亦无法改变，由 dl |$pm@x  
于战备力量和已经投人国民经济建设的部队十分分散，也由于紧张状态下无法保持现行的 Z0D&ayzkh^  
战备要求，因此各项训练指标均无法达到。 yp@cn(:~  
　　　　　　　　　　　　　　　　　 \$t{K  
　　对政治思想状态很难给予判断。社会主义社会中开始导人的革新运动，得到了欢迎和 .i*ja*  
支持。不容摧毁民主德国社会主义的决心十分明确。但是，在各级集体中广泛开展的讨论 9$VdYw7D  
表明，人们对党、国家和军队领导同志的信任已经普遍丧失。目前，对未来的担忧、不安 ";jAHGbO  
全感、疑虑、悲观、震惊、痛苦和愤怒的情绪已经十分突出。 '%:E4oI  
　　　　　　　　　　　　　　　　　 <Hz11 }<(  
　　我接着说，此时此刻的首要任务是，必须牢牢掌握各级领导权，用实际行动赢得信任 xdY'i0fh  
，全心全意地接受革命性的更新进程。“我们必须刻不容缓地着手酝酿在民主德国国家人 B6\/xKmv?8  
民军和边防部队中科学地深入开展改革，采取务实的措施，发挥我军官兵和文职人员的所 Qy=tkCN  
有创造性潜力。” 0"
+QWh  
　　　　　　　　　　　　　　　　　 eI|~neh  
　　为达此目的，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由国家人民军总监察长汉思。杰斯中将教授博士 R$MR|
 
担任领导。根据宪法赋予的使命，国家人民军作为全民军队，必须重新确定其职能。它只 #)#'^MZX  
能用于维护和平和抵御外敌进犯。在新的条件下，也必须重新制定边防部队的作用、编制 #BS!J&a  
和体制，必须起草一份新的边防法供人民议院审批。 /k^j'MMQs6  
　　　　　　　　　　　　　　　　　 D62'bFB^  
　　在政治体制改革、经济改革、教育改革的形势下，在信息和媒体政策发生深人转变的 N"Y%*BkH  
形势下，在艺术和文学领域出现巨大精神更新的过程中，我们面临着全新的要求。由于我 mUR[;;l  
军负有向人民议院报告工作的义务，由于我军必须置于人民议院的监督之下，因而要求所 
vl|3WYA  
有干部适应迄今为止从不习惯的民主意识，并在军事事务上达到进一步的透明度和公开化 )=aqj@v  
。这一点也适用于国防预算。 */TO$ ^s  
　　　　　　　　　　　　　　　　　 5H 1x-b  
　　在维也纳谈判中，很有可能就通报、观察和限定所有三大军种的军事行动、相互交换 <S;YNHLC  
编制、主装备和驻地部署以及相互核查军事目标和军事行动等达成内容广泛的协议。北约 gh"_,ZhZt  
与华约之间相互核查将成为我军生活中的一项正常活动。 upJy,|5  
　　　　　　　　　　　　　　　　　 RC8-6s& ln  
　　武装力量内部的整体国家政策的教育和进修工作，以及公众舆论工作，均应重新拟定 '-G,7!.,r%  
。此举将使民主德国的出版机构未来拥有更大的自由——在这个报告中我没有提及西方媒 Z3ODZfu>  
体，但是短短几天之后，现实形势的发展就超越了我们。 E)X_  
　　　　　　　　　　　　　　　　　 j.+,c#hFo
 
　　关于统一社会党和各种群众组织在军队内的作用与影响，总政治部办公厅已于11月1 QV*la=j/  
8日作出决议，即党组织与军事指挥机关脱钩。统一社会党对国家人民军和边防部队的指 LUz`P6  
导关系已经废止，总政办公厅和各军种政治部已经解散（其权力由专区及其党委接管）。 NcX-*o  
为准备特别党代会和党员选举活动，成立一个中央倡议委员会，其代表来自所有各军种。 9c1q:>|  
>
qGWDCKr  
　　　　　　　　　　　　　　　　　 98_os2`  
　　这一决议要求各级党组织“毫不留情地揭露滥用职权和违法乱纪行为”，要求党的各 36.mf_AM  
级纪律监督委员会“一视同仁地审查所有揭发材料，必要时追究当事者的责任”——以党 h\Zh^B6J  
内审查和党纪处罚的形式，因为显而易见，党的纪委此刻已经不再拥有行政处分权限。 YYkgm:[  
　　　　　　　　　　　　　　　　　 P>x88M  
　　我在11月20日的报告中传达了总政办公厅决议的主要内容。接着，我批评了一股脑地 /^&$ma\  
指责政治军官的做法，因为他们作为党的干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受到了带有诽谤性的指 iU~d2R+  
责。诚然，他们中的许多人对人民军政治思想工作中教条主义和夸夸其谈的作风负有重要 2!{_x8,n  
责任。但是，任何人没有权力把试图在武装力量内部建立真正社会主义的、战友般关系的  60f%J1u  
努力的失败归咎于政治军官们。
Ls.g\Gl3  
　　　　　　　　　　　　　　　　　 |L-- j  
　　我也明确表示同意以往其他将领们提出过的要求，即尽可能地摆脱那些并不具有军队 rfZg  
特点的任务和体制，如民防工作。边防部队民事替代役以及海洋水文地理勤务等。经过裁 C)9-{Yp  
减后的军队，未来只有在人民议院及其有关组织作出决议后，才会向国民经济等非军事任 |BGzdBm^x:  
务领域投人兵力和财力，如自然灾害救助等。与此紧密相关的是，应当在国防部内建立有 oW(8bd)  
效的体制，压缩行政管理机构，进一步重视富有预见性和前瞻性的工作。与以往实践不同 ,p\*cHB9  
的是，此次新的部队编制、国土动员体制和相关的指挥体制，均应根据分队与基层部队最 Ml+f3#HP  
佳组合的原则自下而上地构建，而不是自上而下机械地裁减所有作战和支援保障领域。 XoMgbDC  
　　　　　　　　　　　　　　　　　 o(t`XE['<  
　　在彻底改变监督与检查工作的同时，应重新审查所有军事规定，其目的是快速简化各  TL
Vfu4  
种渠道，只保留必不可少的环节，包括过于臃肿的下情上达渠道。 b Hy<`p0  
　　　　　　　　　　　　　　　　　 wjOqCF"  
　　我在报告中还谈到了许多其他问题——从充分利用科学成果、建立兵役体制、对职业 @OHNz!Lj:d  
军人给予法律保障，到工作与生活条件、战斗训练值班制度和战备状态。为了针对上述和 2elj@EB,M  
其他问题提出建议、表明立场或展开批评和咨询，第二天，即11月21日，就在国防部内成 {c&9}u$e  
立了一个协商与信息中心。中心设在斯特劳斯贝格的“湖边俱乐部”内，由干部部长哈拉 P5"B7>L:  
尔德。路德维希中将领导。这个中心不仅向军职和文职人员服务，而且向所有其他感兴趣 SxC(:k2b;  
的公民和研究机构开放。后来，在各个军种司令部也成立了类似的中心。 QEx&AT  
　　　　　　　　　　　　　　　　　 : B1 "=ly  
　　在指挥员会议结束后，我又会见了记者们，从德通社的《青年世界》到基民盟的《新 6e}T zc\@(  
时代》日报。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问题劈头盖脸地向我袭来。转折潮流会不会停止在军营门 S%7bM~J@  
口？目前人民军的现状究竟有多么凄惨？什么时间颁布民役法？我是否会与西德国防部长 (ueH@A"9;  
施托尔滕贝格会晤？基民盟党员大会是否可以在军营内召开？什么时候取消“同志”的称 nRX<$OzTV  
呼？——以上只是列举了其中几个问题。我当场努力诚实坦率地回答了所有问题——根据 gKIN* Od  
我当时了解的情况。我宣布说，我希望成为一位“抓得住的部长”，从今开始要关注人们 *t={9h  
关心的问题，“了解水兵们在洗澡堂内谈论的话题”。 AJzm/,
H  
　　　　　　　　　　　　　　　　　 lWf(!=0m  
　　有一天，大儿子问我，我在下部队时是不是每一个角落都会走到，喜欢拧一拧水龙头 :X*uE^bH  
，检查一下厕所的冲水设备，还要问一问伙食、休假和上岸情况。这些是人们在他的工作 : R8+jO  
地点叙述的——他在格赖夫斯瓦尔德核电站当木工。我证实了这些传闻，但指出，这一切 &N%-.&t'  
并不是因为我追思当水兵或军士长时的回忆，而是我一贯关注每一个战士理应受到的待遇 =3,Sjme  
——从淋浴设备、可口饭菜到节假日休息。 7FP"]\x  
　　　　　　　　　　　　　　　　　 d{C8}U  
　　我对记者们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将于11月23日去看望柏林的边防战士，因为他们 ~H]d9C  
在过去几周内作出了最大的贡献，承受了最大的精神和身体压力。我在边防军人那里原本 )*o) iN 7l  
是要解释有关边界警戒的新命令。根据这一命令，各项任务都应在现有条件下广泛保障旅 )MX%DQw  
行自由，确保不使用射击武器——除非边防战士的生命受到袭击时。 X<1ymb3  
　　　　　　　　　　　　　　　　　 n4ti{-^4|d  
　　说到做到。我走访了11月9日在勃兰登堡门担任警戒任务的那个连队。边防军人们就 Vr&v:8:wb  
国内局势提出了许多问题，也问到了我于11月20日所作的讲话，即边防部队在军队改革过 T16B2|C"Y  
程中脱离国防部隶属关系。但是，最令他们激动的是，为什么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 I&x69  
突然开放边界的事件。我对边防军人们为避免武力而采取的特殊行动表示了感谢，并向他 xrJ0  
们保证，今后将不会再让他们面临这样的局面。 A+3=OBpkW0  
　　　　　　　　　　　　　　　　　 ?C6`  
　　然而，我通过这些谈话后意识到，我们必须尽快打开勃兰登堡门，必须自主谨慎地策 ]7h;MR  
划，尽可能出其不意地实施。因为，来自全世界的许多电视台已经在那里架起了拍摄棚。 8R;E
+B{  
lw4#C`bx  
　　　　　　　　　　　　　　　　　 Me;Nn$'%  
　　在部长会议大楼内与汉思。莫德罗再次会晤时，我向他提出了相关的建议，并获得了 0upZ4eN  
他的同意。尔后，我与边防军司令鲍姆加尔滕上将商谈了实施办法。各条通道应当在某一 ab6D&  
天夜里建好，并于第二天早晨突然开放。在这些工作开始之前两小时，由国防部和边防军 }yCgd 5+_  
司令部的军官向中部边防司令部宣布各项措施。 i l%9j  
　　　　　　　　　　　　　　　　　 )9!ZkZbv_m  
　　11月底，柏林市政府也表示赞成将勃兰登堡门向公众开放，并在附近开设一条过境通 8mX:*$qm:  
道。然而，事态的发展并非如此。 ?/p."N:]H  
　　　　　　　　　　　　　　　　　 i\MW'b  
　　联邦德国总理科尔于12月19日在德累斯顿与民主德国总理会晤时，请求共同努力在圣 ^$lsmF]^  
诞节前就打开勃兰登堡门，因为他显然十分清楚此类举动的巨大政治效应。联邦总统冯。 <)
@^TRS  
魏茨泽克以前曾经说过，只要勃兰登堡门不打开，德国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于是，在按 CR|>?9V  
照计划中的工作模式预作相应准备，并与柏林商量妥当之后，勃兰登堡门于12月22日打开 uQWd`7  
了。

　在11月和12月间，比勃兰登堡门更令我们担忧的是，在与西部接壤的所有县乡都要求 .:, 9Tf  
设立一个过境关卡。边境地区的每一个小镇，甚至每一个村庄，都希望本地尽可能拥有至 @jD19=  
少一个过境步行通道。在11月底之前，西部边境地区就开设了42个过境通道，在西柏林边 Gv\fF;,R  
境新开了8个。于是，西部每隔20公里，某些地区甚至每隔5公里就有一个过境通道。边境 q{)Q ?E  
地区的纵深从5000米减小到500米，458个住宅区和200个从业人数超过50人的企业划出了 "QY~V{u5  
边境地区编制。剩余的边境地区20万人口中，所有的限制也全部取消。 v/wR)9  
　　　　　　　　　　　　　　　　　 .>(qZEF  
　　新开设边境通道不仅需要采取额外的建筑和工程措施，而且需要新增兵力。尤其要紧 ,
k/<Nv;  
的是，为了实现护照检查体制的统一化，原本由国家安全部负责的此类工作将移交新成立 I,lzyxRP  
的国家安全局，该局将列人边防军的序列。1989年12月1日起，边防部实行新的编制，不 ?Ye%k  
再含以往的三个边防（司令部、北部南部和中部司令部），辖团级建制，而是编为各边防 UAdj[m61  
分队，隶属各专区边防司令部和县边防司令部，从而使未来的边防体制与行政管理体制相 NW Pd~l+  
平行。 sF#t{x/sW  
　　　　　　　　　　　　　　　　　 *P[N.5{  
　　各护照检查分队原本拥有7000人左右，自11月9日起又增加了5000人。12月14日，部 @(rLn  
长会议作出决议，各护照检查分队军人就地解职，部分兵力编人边防部队，但降低军衔。 /3~}=b  
只有那些未曾担负过内部监视任务或渗透群众组织的原安全部人员，才会被收编人边防军 P`M1sON~  
。 KhbbGdmfS$  
　　　　　　　　　　　　　　　　　 tLx8}@X"  
　　边界仍然是两个军事集团、社会制度、经济体制、货币体制之间的分水岭。人们担心 2f-Or/v  
东德及其部分特别便宜的商品会“被买空”。这种担心并非幻想，而是每天都在印证的现 'zTa]y]a  
实。由于当时西德马克与东德马克的比价已经达到1：20，不少公民对这种现实产生了恐 v8A{q  
惧。 z.kBQ{P  
　　　　　　　　　　　　　　　　　 #Cz:l|\ i  
　　在11月27日的莱比锡星期一游行队伍中，已经出现了割除东德国徽的黑、红、黄三色 E__A1j*gd  
国旗，“统一的祖国德国”的口号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11月28日，赫尔穆特。科尔在联 2{#=Ygb0  
邦议会提出了关于两德关系发展的十点方案。在这个方案中，波恩虽然表示同意莫德罗政 ^EKf_w-v  
府宣言中关于建立条约联盟的想法，但是希望再往前迈出关键性一步，“即在两德之间发 E`uK7 2j  
展邦联体制，最终目标是达成联邦，意即在德国建立一种联邦国家制度”。 \G1(r=fU  
　　　　　　　　　　　　　　　　　 R~BW=Dz,e  
　　但是他提出，建立联邦的前提条件是应在东德经过自由选举产生一个民主的合法政府 *Kw/ilI  
，尔后，两国在此基础上组成各个联合政府委员会。只有在东德作出对政治和经济体制同 oga0h'  
步进行根本性变革的决议并不可逆转地付诸实施时，才可能全面扩大援助和合作。在过渡 !E\J`K0_e  
时期，西德政府虽然可以为东德公民的旅行基金提供一些资助，但东德必须为其旅行公民 +;;pM[U  
自筹必要的外汇。只有在东德创造了市场经济的条件并允许私有经济的存在之后，才可能 
faI4`.i  
出现经济繁荣。这位联邦总理面带极为友好的表情宣称，这些并非先决条件，而是客观前 `3F/7$q_  
提，只有这样才可能得到援助；何况，东德人也有这样的愿望。科尔断言：“今天，谁也 wijY]$  
无法预言重新统一后的德国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只要德国人民希望统一，统一就迟早会 H0mDs7  
实现，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sk`RaDq@;  
　　　　　　　　　　　　　　　　　 .s@[-! p  
　　许多东德公民，包括我在内，当时都把这位联邦总理的政府宣言视为对我国内政的明 9}Zi_xK&|e  
显干预，而且倚仗西德的经济实力，并利用东德公民的求诉，带有相当赤裸裸的讹诈意味 -QP1Se*#  
。东德公民的要求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在意外地获得了强烈要求的旅行自由之后，现在又 N" oJ3-~  
要求借助西德企业获得丰富多彩的商品供应和服务质量。 ~3m} EL  
　　　　　　　　　　　　　　　　　 k+cHx799  
　　就在11月28日当天，由克里斯塔。沃尔夫、施特凡。海姆、福尔克尔。布劳恩、弗兰 ^KFwO=I@PV  
克。拜尔、孔拉德。魏斯、克里斯多夫。戴姆克主教、京特。克鲁舍牧师、弗里德里希。 ,Onu%  
绍勒默尔神甫等人士发表了题为《为了我们的国家》的呼吁书。 eD 7Rv<  
　　他们作为第一批签名者，于11月26日完成了这份呼吁书。文中简要评述了民德的局势 R )e^H  
及其发展方向的不同选择。因为这一呼吁在国家人民军内部也引发了激烈的讨论，所以我 6~q"#94  
在这里引述其原文。 knZ<V%/e  
　　　　　　　　　　　　　　　　　 22m'+3I~Y  
　　我们的国家正处于深刻的危机。我们再也不能够，也不愿意像以前那样生活。一个政 QgX[?2  
党的领导层，自以为对人民拥有统治权，自以为是人民的代表。其充满了斯大林主义特点 i'vjvc~   
的体制，渗透了所有的生活领域。人民以非暴力的群众示威游行方式迫使革命性改革起步 G{oM2`c'#8  
，这一进程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要想从这一危机中找到出路，我们现在只有很少的时间 \[x4  
去探索各种可能性。 !GVxQll[f  
　　　　　　　　　　　　　　　　　 :~9F/Jx  
　　要么——我们可以立足民主德国的独立性，努力团结所有力量，与所有愿意同我国建 J7rfHhz  
立共同社会的国家和利益团体并肩合作，以保障和平和社会公正，保障每一个人的自由， ~wRozV  
保护人类环境。 [x|{VJ(h  
　　　　　　　　　　　　　　　　　 YyR~pT#ffT  
　　要么——我们只能忍受沉重的经济压力，忍受那些难以接受的条件，因为西德经济界 fBt7#Tc=U  
和政治界的强势力量将对东德的援助与这些条件相挂钩。我们的物质和精神价值正在开始 &Lgi  
抛售一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迟早会被西德收入帐下。 OAz-w  
　　　　　　　　　　　　　　　　　 GEi^3UD  
　　让我们选择第一条道路。我们还有机会，在并入西德之外选择一条社会主义道路，与 Ehf{Kl  
欧洲所有国家建立平等的睦邻关系。 vweD{\b  
　　　　　　　　　　　　　　　　　 aMjCqu05  
　　我们还能忆起反法西斯和人道主义的理想，这一切曾经是我们的出发点。 aD3Q-a[  
　　　　　　　　　　　　　　　　　 eM`"$xc Oe  
　　所有与我们共担希望和忧愁的公民们，我们呼吁你们响应这一号召，加入签名的行列 bjq2XP?LL  
。 #/`V.jXt>  
　　　　　　　　　　　　　　　　　 Q /\Hc  
　　据来自部队的消息，大多数军人都赞成这一呼吁——但是担忧的心情也在加重：东德 9Uh nr]J.  
可能难以持久地抵御西方的经济和政治压力，难以抵御西方颇有吸引力的优惠条件的引诱 LHP?!rO0  
力。 `{I-E5x  
　　　　　　　　　　　　　　　　　 ]7{-HuQ8>}  
　　早在11月14日，凯斯勒部长即已作出决定：除极少个例以外，允许每个军人前往西德 l,3[hx  
和西柏林旅行——这一规定远远超出了西德联邦国防军的规定。《青年时代》报在评论这 v|mZcAz  
一亦适用于军人周末休假的规定时，立即登出了大字标题《西柏林库达姆大街？为什么不 RpY#_\^hI  
去！只是请你不要穿军装》。 Ss7XjWP.}  
　　　　　　　　　　　　　　　　　 Yt;.Z$i ,  
　　在后来的几个周末里，许多军人利用这一可能性，尤其是那些从未见过“现实资本主 wD&b[i  
义”的职业军人们，一下子就被西德的经济成就震惊了，对其经济成就基础上的丰富商品 -n~VMLd?@  
供应。高水平消费文化以及西德农村和交通业的模范基础设施，感到目瞪口呆。 .{W)E  
　　　　　　　　　　　　　　　　　 yf6&'Y{  
　　从11月21日至23日，在这些戏剧性的日子里，我们在德累斯顿坦克师和边防部队内进 K&noA  
行了一个现实的民意调查。尽管调查结果不能完全代表整个国家人民军，但毕竟拥有参照 n-_-
;TYH  
和对比的价值。与以往的各种调查相比，明显看出人们在政治和世界观立场上大大地失去 jVu3!{}  
了定位。在陆军士兵中，40％对东德的认同带有很大的保留甚至完全不认同。在士官中， ~UJ_Rr54  
这一比例大约为20％。10％以上的士兵赞成东西德合并，另有28％倾向于反对合并。 U9B|u`72  
　　　　　　　　　　　　　　　　　 [HENk34  
　　只有刚刚过半数的人对公民西逃表示不理解，而近半数人的观点是：“人生只有一次 lq!l{[Xp  
，（东德的）变化太慢了。” /=qn1  
　　　　　　　　　　　　　　　　　 !xK`:[B  
　　绝大多数人（70％至95％）认为，改革进程中的必要步骤是让每一个政党和群众组织 NASRr   
都拥有较大的独立性乃至允许反对党的存在和党政经必须分家。80％以上的士兵和士官在 /1lUFL2D  
自由表达意见时指出，以下步骤势在必行，而且应当尽快开始：——完善经济（清除官僚 ysiBru[u  
主义，推进现代化，比较合理地制定计划，提高生产力，实施效益原则，部分地实现私有 pc%_:>  
化，加人欧共体）；——确立法制国家（制定新闻法、旅行法、边境海关法和选举法，取 mWM!6"  
消特权，惩处腐败，清理国家机关和行政管理机关）；——改革武装力量（裁军，提高质 ,!4(B1@  
量，实现民主化，部分地撤销编制）；——通过货币改革保障我国货币的可兑换性，避免 5ERycC y  
市场被买空；——改善供应和消费能力（从缩短家庭轿车的订货时间到阻止走私）；—— Y,@{1X`0@3  
改变工资与价格结构，取消国家补贴；——对环境保护、文化、国民教育和住宅建设给予 0qV!-i  
更多的关注。 WChJ <[]W  
　　　　　　　　　　　　　　　　　 +<H)DPG<  
　　对统一社会党领导的信任已经丧失。党内同志也期待着本党自下而上地革新，不再有 8~|PZ,oZ  
臃肿庞大的官僚主义机构，党的机关不再拥有全权。对党的现有信任主要局限于几十年来 QRv2%^L  
的工作成就（社会安定，维护和平）和某些人物：63％的人民军和边防军军人信任汉思。 hw&R.F  
莫德罗，因为是他带动了改革进程；对埃贡。克伦茨的信任者为30％，对曼弗雷德。格尔 Z`b{r;`m8  
拉赫的信任者为21％。享有军人信任的其他人物是京特。马洛伊达、京特。萨博夫斯基、 6y9#am?  
格雷戈尔。居西和贝贝尔。伯莱。 4<&`\<jZ  
　　　　　　　　　　　　　　　　　 p(Q5!3C0q  
　　如果谈及11月中旬士兵与士官对各政党和群众组织的看法，分析起来颇有启发意义。 @YTZnGG*  
对各党团拥有全部或有限信任的程度是：新论坛54％，自由民主党48％，基民盟37％，农 _#+~#U%5n  
民党32％，自由青年联盟27％，国家民主党26％，统一社会党25％——对这个迄今为止在 vH#^|u  
武装力量中负有领导角色、在人数上远远超出平均值的政党来说，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结 5q?ZuAAA  
果。 s0"1W"7vh  
　　　　　　　　　　　　　　　　　 ~(`iRxK  
　　即使在几乎是清一色统一社会党党员的军官中间，也有人认为本党已经失去了要求担 ?o9g5Z  
任领导角色的资格，因为党的政策失误是导致社会畸形的主要根源。他们认为，必须对老 #X"eg  
领导层进行清算。根据内部情势报告，此举“应当尽早起步并‘一蹴而就’因为目前的实 ~dK)U*Q  
际做法只会使人们的狐疑和丧失信心逐步公开化，并导致退党势头的持续化”。 Kq;
Yb&  
　　　　　　　　　　　　　　　　　 QY<2i-A  
　　对国防部的反应迟钝也提出了生硬的批评，因为对一系列问题仍然没有作出决定，如 OsR4oT  
重新调整每日勤务时间、在军营内接待西方记者、削减对战备状态的要求、制定下一年度 R{hKl#j;>  
训练计划等问题。许多指挥官允许部属自行删除军队纪律，并且由于担心出现争执而回避 Dl%NVi+n  
部属提出的不合理要求。 l8hOryB&  
　　　　　　　　　　　　　　　　　 gI^*O@Q4{b  
　　尤其是那些应征服役的预备役军人们，纷纷要求结束预备役勤务，立即返回国民经济 `=Hh5;ep  
领域。将服基本役的士兵投入企业，却将预备役军人召回部队补充兵力，他们对这种做法 9
YpD\H`  
想不通。军营中类似的一致呼声，同时也针对统一社会党和安全部门。 =6TD3k6(2  
　　　　　　　　　　　　　　　　　 #SRGVa`x  
　　由于缺乏训练的连续性，缺乏军队日常生活中的计划性，加之各种命令自相矛盾，导 7=8e|$K_  
致人们对军队使命完全不明确，甚至导致人们产生了几乎不需要或者根本不需要在部队服 &a p{|>3  
役的感觉。每个男性公民服兵役的必要性，只有不足五分之一的士兵和半数士官表示赞成 ]f q.r  
。十分之七的士兵认为应当实行自愿服役制。几乎所有军人都赞成制定民役法。 OE/O:F:1j  
　　　　　　　　　　　　　　　　　 .Eg>)  
　　士兵和士官异口同声地赞成在武装力量内部展开改革，首先是在以下领域：——根本 xAD:Z"  
性改善上下级之间的社会关系（实施人事管理的现代方式，消除对下级不关心和漠视的现 X@)5F 9  
象，毫无限制地保障部属的所有权利）；——在军队生活中扩大民主影响（扩大士兵与士 "tbKKh66  
官的参与发言权，尊重他们的个人意见，确定他们的权利，增加其个人自由）；——目标 T
!)v9L  
明确地改善目前状况比较糟糕的服役和生活条件（从文化生活到军装、给养质量，而许多 e? fFh,a  
军营的住宿和家具条件尤其值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