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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12 14:28 |
那么,马克思是如何表述他们的历史观呢?最为经典的当然是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是这样说的:“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9]这个表述与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表述没有什么区别:“这种历史观就在于: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阐述现实的生产过程,把同这种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它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即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整个历史的基础,从市民社会作为国家的活动描述市民社会,同时从市民社会出发阐明意识的所有各种不同理论的产物和形式”。[10]看来,在对唯物史观的看法上,恩格斯与马克思并无区别,如果说恩格斯是经济决定论者,那么马克思也是。 VB o=*gn,$ =)!sWY: 特别是恩格斯自己就明确反对把唯物史观理解为经济决定论。恩格斯晚年的一系列书信,主要包括1890年9月21-22日致约·布洛赫的信、1890年10月27日致康·施米特的信、1894年1月25日致瓦·博尔吉乌斯的信等,表明恩格斯并不赞成把一切都归结为经济,用经济来解释一切。如在致约·布洛赫的信中,他说:“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无论马克思或我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比这更多的东西。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那么他就是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要从经济上说明每一个德意志小邦的过去和现在的存在,或者要从经济上说明那种把苏台德山脉至陶努斯山所形成的地理划分扩大成为贯穿全德意志的真正裂痕的高地德意志语的音变的起源,那么,很难不闹出笑话来。”在致康·施米特的信中,他指出:“总的说来,经济运动会为自己开辟道路,但是它也必定要经受它自己所确立的并且具有相对独立性的政治运动的反作用,即国家权力的以及和它同时产生的反对派的运动的反作用。”他认为,对于意识形态领域,经济只是“在消极意义上”作为基础,“虽然经济上的需要曾经是,而且越来越是对自然界的认识不断进展的主要动力,但是,要给这一切原始状态的愚昧(指对自然的虚假观念——引者注)寻找经济上的原因,那就太迂腐了”。所以,经济上落后的国家在哲学上仍然能够演奏第一小提琴。在致瓦·博尔吉乌斯的信中,他说:“政治、法、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但是,它们又都是相互作用并对经济基础发生作用。并非只有经济状况才是原因,才是积极的,其余一切都不过是消极的结果。”[11] p%[/
_ -7 {W,&jC 对于为什么会给人以经济决定论者的印象,恩格斯也做了说明,那就是有时为了论战的需要,可能会过多地强调经济因素。“青年们有时过分看重经济方面,这有一部分是马克思和我应当负责的。我们在反驳我们的论敌时,常常不得不强调被他们否认的主要原则,并且不是始终都有时间、地点和机会来给其他参与相互作用的因素以应有的重视。”[12]马克思恩格斯的很多著作都是论战性的,都是为了论战的需要,为了清理错误的思想而写的,《神圣家族》《德意志意识形态》是这样,《反杜林论》《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也是这样。“《反杜林论》从头到尾都贯穿着一种精神,那就是对杜林的所有这种企图,采取不可调和的斗争态度。”[13]这样一种写作目的就使得他们往往会过多地强调论敌所否认的方面。伦敦国王学院教授亚历克斯·卡利尼科斯指出:“那种认为恩格斯是附在马克思身上的恶魔,将他描绘成历史决定论和历史哲学进化论者的观点,完全是无稽之谈,从恩格斯写于19世纪90年代的书信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试图制止青年知识分子对历史唯物主义作还原论的解释。”[14] &]tZ6 P 9c! 马克思与恩格斯的思想是否有差异呢?当然有,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任何两个人的思想也不可能完全一样,更不要说两位思想大师之间。即使是两人的思想根本一致,由于出身、性格、教育、兴趣、环境等因素,他们的思想也会呈现不同的特点。马克思恩格斯当然也不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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