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不怕黑 华约政协主席团第二副主席兼执行局书记 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长兼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务委员会委员长 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 级别: 中央常务理事 精华: 0 发帖: 7182 爱心: 4372 点 金钱: 74479 卢布 好评度: 0 点 国籍门派: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 在线时间:16250(小时) 注册时间:2014-12-06 最后登录:2024-04-23 | 缓解与根治:马克思哲学视野中“人与自然关系”的价值维度 0 作者简介:杨楹(1964- ),男,四川中江人,福建省社会科学研究基地华侨大学生活哲学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制度伦理研究,福建 厦门 361000 EGMIw?%Y`- 3 BQZ[%0@ 内容提要:文章首先清理了理论界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研究所具有的理论倾向,将已有的研究概括为经验实证主义、先验道德主义、浪漫主义、法权主义和批判建构主义等五种基本范式,并简要勾勒了每一种范式的内在学术理路;在此基础上,从现代性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视角,强调在全面世俗化的历史进程中,将自然界“功利化”和简单对象化,凸显自然界的“有用性”,从而形成对立、对抗性的思维逻辑,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生成为人类必须直面的“全球性问题”。文章提出,对“人与自然关系”研究的几种主要范式,各自有其价值原则和合法性,但是,对这个问题,笔者认为,必须将之置于马克思批判、解放的整体理论逻辑中来加以审视,才能探寻其谜底和终极之因。而马克思则强调正是居于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生产动机所固有的单纯的外在“对象化”逻辑,导致“人与自然关系”对立、异化状态的自身无解,为此,马克思提出必须以承栽更为优化的生产、生活方式的“共产主义”替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方可从根本上解构“人与自然关系”的二元对峙性,从而促成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 o|cx? CK=TD`$w 关 键 词:人与自然;范式;功利化;生产方式;共产主义 |L<p90 ;R[w}#Sm “人与自然关系”,本质上是“人与环境”关系的原初状态,该关系进而演化为备受关注的“生态(环境)问题”;这一系列嬗变本身,指示着作为历史性存在的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对“自然”的深刻影响,由此,生成“人与自然”关系的历史形态。然而,历史发展到今天,就“生态环境”本身已成为一个人类生活不可回避的“共同”问题,引发了不同的学科综合诊断和探究。这一系列的探索,本质上是对人类生产、生活方式,尤其是对现代性生产方式的反思与批判,并力图在反思与批判的基础上,建构人类最优化的生产、生活方式,从根本上化解二者之间的恶性关系,根治“人与环境”之间的紧张状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协调发展。 .+d.~jHX tv 7"4$T 目前,学界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研究,就其研究路向、思维逻辑及其价值原则等多维度所表征出来的特征,主要可以概括为以下五种范式。 ]#sF
pWI[N eHl)/=' 第一,经验实证主义范式。该研究范式以描述生态环境遭遇破坏的事实及其程度,以及生态环境的破坏给人类的政治生活、经济生活、文化生活,甚至国际关系以及个体身心、精神等诸多层面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为起点,以宣导生态环境、自然环境承载力的有限性为理论动机,以推出具体的措施和手段,解除或改变当下恶化了的生态环境,即“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状况为其价值目的。 2{}8_G )45#lE3TH 这一研究范式,首先以大量的数据材料为根据,对“生态环境”各个构成要素被破坏的真实状态,做出明细而翔实的“事实判断”,坚持坚实的“事实”路线,凸显了“人”与“自然”关系恶性状态的严重性,并由此警示当代人类的生存遭遇了严重的挑战,力图探究“人”与“自然”矛盾紧张关系生成之因。如此,构成了经验实证主义研究范式的逻辑进路和运思原则,客观上促使人类正视,并力求矫正处于困境中的人类生存状态,促进人与自然关系向友善型转换。但是,这一研究范式,只是将生态环境恶化的事实予以掀开,并未找寻到引发、带来生态环境恶化的根本原因,如此,其开出的“疗治”处方,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从而使整个研究范式落入直观的窠臼,未能深度地挖掘出“人与环境”关系变化的历史性内涵与真谛,也未能探寻到彻底改变生态环境恶化的现实有效之路。 p}e1!q;N $a#-d; 第二,先验道德主义范式。该种研究范式从利益主体的道德批判和道德合法性质疑入手,以利益主体的道德优先性为前提,以解构利益主体之有限性所具有的天然局限性为逻辑主导,以利益主体的道德自觉为中介,从而解除利益主体本然具有的时空限制,即历史性、社会性生存的限度,强调现实的、受制于一定历史和社会的利益主体以利益的人类性为目标,以人类利益的整体性对局部性和个体性的超越为价值指向或旨归。 xg;I::hE7X 2L(\-]%f 这一研究范式,高扬利益主体的道德自觉,以及因道德自觉而促成其利益边界和利益本体的超越性,从而使生存在特定时空、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个体”、“族群”、“国家”都可以以人类整体性的“类”利益为指向和旨归,解构其自身利益的先在性,从而实现价值从局部向整体,从个体、族群向“类”主体的移位,如此,通过利益主体的道德自觉,超越人类在自然环境问题上的“各自为政”,形成了人类的整体利益链和命运共同体,反过来规范不同的个体、族群的环境意识和环境伦理。 T0e- X t9eEcqMg 但是,这一研究范式,以利益主体“应然”的道德状态为其根本的支点,倡导道德理想主义,无视发展的不平衡以及利益在不同的族群之间分配差异之历史事实,如此,这一研究范式,难免最终陷入一种环境乌托邦和道德理想主义之中。 ^B?brH} sS{!z@\Lf 第三,浪漫主义范式。该种研究范式以当下人与环境关系遭遇的、前所未有的破坏为事实起点,以“前现代”历史语境中“人与自然”的想象性关系状态为“原型”、为目标,以“人与自然关系”的应然状态为批判的尺度,对人类在现代生存中所遵循的道德原则进行深刻的反思,以节制、节欲为道德律令要求个体、族群和人类整体,以教化人们质朴的环境观念、环保习惯为具体的、可操作的手段,以每一个个体都成为环保的积极实行者为路径,从而实现其所描绘或构造出来的一幅田园美景,即人与自然和谐美好的画面。 ;O~k{5.iS mMOjV_ 该种研究范式,着眼于现代生存所带来的一系列自身难以克服和解决的矛盾,以“前现代人”与自然关系为理想状态、为模本,强调人类应该控制欲望、限制需要,进而从宽泛的“人性”贪婪批判为其精要,提炼出人类发展、膨胀着的需要与自然资源的有限性之间形成剧烈的矛盾与冲突,否定现代人类的生存原则、生存逻辑中存在的“恶”,如此,从其价值立场上来看,是从整体上对现代生存的批判和反动。其根本的问题,是未能深刻地透视现代社会“人与自然”关系恶变的根源和症结,因此,也未能找到超越现代人类生存困境的现实之途,如此,该种范式最终难免陷入与道德先验主义相类似的“乡愿”。 Kl/n>qEt 2
r';)8: 第四,法权主义范式。该种研究范式从人的存在与发展的“权利”本质为分析的主轴,以“法权”的明确性、边界锁定为目标,以不同族群、不同区域、不同历史时代的人的生存与发展权之“平等性”为价值准则、以人类“可持续发展”为主旨,探求生态环境恶化、人与自然关系的矛盾尖锐化之原因。 IzI2w6a oAprM Z7Y 该种研究范式强调,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生态环境越来越严重地遭遇破坏,其根本的症结在于不同的生存与发展主体之法权关系的混乱,大量的个体、族群和民族越权、侵权。如此,要解决当下面临的问题,就必须以明确的“法权”来进一步规范、限制利益主体的权利无边界的扩展,从而缓解人与自然关系的矛盾与冲突的深度扩散。 {A`J0ol<B9 nh'TyUd! 第五,批判、建构主义范式。该范式以生态恶化为事实起点,进而追问生态恶化、人与自然关系的历史性本质和终极原因,进而在批判现代性的基础上,依据不同的立场与原则,建构具有未来性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在该范式中,就其批判的深度和广度,又呈现出不同的路向和特征之差异。 g-LMct8$ `k.0d`3( 从批判和建构主义范式的学术路向来看,该范式主要从技术和价值两个维度而展开;近年来国外生态哲学的深度研究,从工具理性的反思入手,以技术异化及其结果的批判为主线,直追生态环境恶化的生产制度之根,强调必须实现现代生产方式自身的历史性变革,超越局部、私有化的生产逻辑,实现整体性的自我超越,从而为解除“人与自然”紧张关系和负面效应提供了具有价值的路线。应该说,该路径的反思、批判,以及依此所提出新的建构之路,是富有建设性的,值得认真对待和借鉴。 M/a40uK UFzC8 而马克思哲学关于“人与环境关系”的分析路向,显然是属于批判、建构主义范式的。但是,马克思对该问题的反思、批判的深度、广度,要优于国外生态哲学,由此,形成了马克思哲学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独特的理论视域与价值立场,从而为我们全面而深刻地审视“人与自然关系”提供了更为坚实的历史生活平台,同时也为我们探寻解决现实性的可行之路。 ,_M %M5{-pJ|C 当然,以上五种主要研究范式,仅就理论取向和研究逻辑的主要脉络而言,并不意味着这五种范式已经无缺地涵摄了研究的多样性路径,因为就“人与自然关系”这一当代最为凸显的问题本身所具有的复杂性来看,社会学、法学、政治学、伦理学、宗教学以及哲学等诸多学科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层面、不同的维度介入,并对之进行了聚焦性的探究,如此,形成了多学科交叉、立体的会诊的研究态势,也由此根据各自的立场和原则,提出了具有价值性不同的解决方案,构成了“人与自然关系”研究的理论谱系与良莠杂陈的学术生态。 =@ d/SZ|(E 93VbB[w~7F 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在这些研究范式之中,对“人与自然关系”这一现代恶性关系的反思与研究,无疑常常会交织着对“人类中心主义”和“去‘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纠结。但是,无论是对持守“人类中心主义”价值立场之合法性的反思,还是对“去‘人类中心主义’”价值可能的质疑,从其价值立场、价值目的与价值理想的高度来看,似乎都是力图追溯“人与自然”二元对立、冲突关系的历史起因、扩散的路径和逻辑,探寻有效的解决该问题的方案,从而建构新型和谐的“人与自然关系”。 ?RPVd8PUhN uA[c$tBe 事实上,我们应该追问“人与自然关系”作为一个生活世界的重大问题被提出来,成为当代人类的一种普遍关心的社会问题,进而不断调整人类的价值观,并通过制度、规则等手段,不断对之加以解决,到底意味着什么样的深层本质? e.VQ!)> +4g H=6 在人类的生活历史进程中,“人与自然关系”并非一开始就作为一种人类必须直面的“问题”。从生活的时代语境来确认,我们必须明确“人与环境的关系”之所以成为一个“问题”,是人类自身生产出来的,换言之,是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从这一意义上来说,该问题具有典型的现代性特质。直言之,该问题即是人类现代历史性生产、生活方式之必然,是现代性历史的宿命或魔咒。 zL!}YR@&u" 'ju'O#A9 从人类生存的意义上来看,“自然”是人类永恒不可剥离的前提条件;但是,“自然”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因人类自身的活动、人与人的交往关系,而始终成为人类生活构成要素中的一个“变量”。正如马克思所说:“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当然,我们在这里既不能深入研究人们自身的生理特性,也不能深入研究人们所处的各种自然条件——地质条件、山岳水文地理条件、气候条件以及其他条件。任何历史记载都应当从这些自然基础以及它们在历史进程中由于人们的活动而发生的变更出发。”[1]67同时,马克思也告诉我们,“自然界”并非本然地就作为人类生存、生活世界的要素。在人类的生活历史中,人生活于其中的“自然”是人通过其自身的劳动不断创造而生成的。恰如马克思所说“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2]57,而正是“通过这种生产,自然界才表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人不仅仅在像在意识中那样在精神上使自己二重化,而且能动地、现实地使自己二重化,从而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2]58;“土地只有通过劳动、耕种才对人存在”[2]75;如此,“人与自然关系”远比我们日常思维所直观、所构想的要复杂、丰富而深刻得多。因为“自然”并不是在人类历史的始端时就作为一种与人类自身历史相对的力量、作为人类生产、生活的“客体”而存在着,同样,人类也并非一开始就作为一种自觉的“主体”而与“自然”相对。 S
Rb-eDk' {oftZXwf 透析人类生活的历史嬗变,我们可以说,“人与自然的关系”经历了漫长的原始浑然和谐统一状态之后,随着人类本质力量的增强与提升,随着“自然”不断去“祛魅”,“自然”才不断由其原初状态,进入人类生活,才不断地生成为一定历史阶段的“感性确定性”存在,因为“地球的表面、气候、植物界、动物界以及人本身都发生了无限的变化,并且这一切都是由于人的活动”[3]330,“动物仅仅利用外部自然界,简单地通过自身的存在在自然界中引起变化;而人则通过它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3]383,也才历史性地形成了二者之间二元格局的关系状态;马克思在检讨人类最初的生存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时,以游牧生存为例来具体说明之。他说,游牧,总而言之流动,是生存方式的最初的形式,部落不是定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在哪里找到草原就在哪里放牧(人类不是天生定居的;只有在特别富饶的自然环境里,人才有可能像猿猴那样栖息在某一棵树上,否则总是像野兽那样到处游荡)。而事实上,“人与自然关系”由相并不悖,至二元分裂、对峙,再到二者之间的矛盾对立,进而引发人类对“自然”在人类生产、生活逻辑中的重新审视、定位和评断,乃是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之后的事。因为只有在现代性的历史语境中,“自然”才真正而全面地成为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世界,“自然”也才真正而全面地进入人类生活的历史进程,从而开启了“人与自然关系”的现代图景。 wLa8&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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