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剧变二十年，人们在回顾这次变迁给欧洲带来了什么，曾经高高在上执政四十余年的捷克共产党，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 I4zm{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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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递减，年龄递增 By0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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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6区，技术大学附近，一座普通的，看起来有点破旧的居民楼，门牌上的蓝号“21”，埃克斯内尔先生在前，按响门铃，我们随着他进入。楼道多年没有休整，干净但很旧，下楼，主人热情地打开一扇门，很小的门厅，暖暖的，门厅左侧有窗的那间，可以仰望到室外街道的路面，和行人的脚，墙角还有些潮湿。屋子中间一条长桌，铺盖着红布，中间摆一小盆圣诞花，红色的花叶绽放着，一字排开的小盘子里，放着甜点心、核桃仁、葡萄，和剥开的桔子瓣。 g^:7mG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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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位主人，分别是布拉格6区的党委书记、副书记，纪检委主席，和委员，其中包括一位布拉格市议员。几位的年纪都至少有六十多岁，现在担任国家众议院议员的埃克斯内尔先生，就是从布拉格6区走出来的，回到这里，像是回到了家，和老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很亲热。 Ak2Vf0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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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聊到在野党对现任政府的监督，还有党员纪律监察，体型彪大的纪检委书记，皱着眉头，睁大那双目光尖锐的眼睛，无奈地摇摇头，“我73岁！是我们监察委三个成员中最年轻的，另外两个，一个82岁，一个84岁！”他们表示说89年是共产党在捷克的溃败，现在的媒体宣传对共产党很不利，大家在很艰苦的环境下，还在继续为党的事业而奋斗。 W1Uqv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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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铃声响起，穿着很庄重的副书记女士起身出去开门，副书记回来告诉大家，一会儿还要开党员会，我不由得回头望望，几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正在门口处脱外套，然后，安静地进了另一间屋子，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s&H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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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们很热情，为我们准备了捷克共产党竞选的宣传材料，一个塑封的笔记本，一个塑料袋，里面2只红气球，一支笔，一张那位市议员的卡片，一支棒棒糖，上面都印着二只樱桃的党徽图案。 BCr*Gt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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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内尔先生曾在1993年到2005年，做了十三年捷克共产党的中央委员会副书记。他本人是位物理学家，1965年毕业于卡罗维发利数学物理学院，曾在涉及军工的外贸公司工作。埃克斯内尔说之前在党内并没有担任什么职务，见我有些惊讶，他解释道，1989年到1990年间的巨变，原来捷克共产党领导层的人员纷纷离开，骤然间发生断层，他当时是国民议会的成员，大概因此被注意到，就被选入共产党中央委员会。2006年退下来以后，在布拉格市担任党委副书记。从1992年到现在，埃克斯内尔一直是历届捷克众议院的成员。 W-v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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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共产党从1989年社会剧变以来的变化，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党员减少，这是人们眼睁睁看到最显著的变化。当年200万党员，现在只有7万5千人。 ]@sLX 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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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面还有捷克和斯洛伐克分家的问题，1990年，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改编成捷克和摩拉维亚共产党，以及斯洛伐克共产党。我们这里说到1990年以后变化，指的都是“捷摩共”。 4eS(dP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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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员人数的变化差不多是这样，1989年过后一年，捷克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党员人数锐减到60万。之后，以每年6%到7%的速度递减。老人们过世，则是党员人数减少的主要原因，而现在党员平均年龄就有69岁之高。 2>iny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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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任欧洲议员的科赫利切克先生认为，当时庞大的党员数量，其实包含了很大的水分，这些人并不真的具有共产主义信仰，他们入党不过是为了在社会主流中争取自己的利益，升职啊，涨工资啊，很现实的需要而已，于是，在89年秋天，一旦局势有变，这些人就立刻离党而去。而那些真正有信仰的党员，他们心目中赞成共产党帮助大多数人的指导思想。 @z(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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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加入共产党的年轻人不多，这和社会上的思潮有很大关系，人们不再从正面宣传共产党，更多的是对40多年历史的反思。 $2k9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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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内尔说，共产党要继续生存，吸收党员的确是一个要面对的严峻问题，虽然共产党还是捷克人数最多的政党，但是党员结构和逐年递减的趋势不容忽视，要对年轻人做宣传教育的活动。 zMAlZ[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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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也有很出色的年轻党员！”埃克斯内尔兴奋地提到与他同在议会外交委员会的卡特琳娜·科内契娜，80后议员，似乎也是最年轻的议员，来自共产党， 2002年初次进入议会的时候，才21岁，2006年这届选举，她再次进入议会，成为环境委员会和外交委员会成员，还担任了外交委员会的副主席，是一位很有潜力的政治新秀。 Fi#b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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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将来的发展，人数减少到一定程度，直到年龄结构回到正常水平，会不会就维持平稳，甚或略有回升，还是终将退出政坛，埃克斯内尔做出也未可知的表情，“当然我们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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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权坛的捷摩共 t7#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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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市中心邮局旁边的街巷，有座上百年的老楼，插着2面党旗，白底色上几何状红色条纹，烘托着一个红星图案。门楣上悬挂着“KSCM”的横幅，上面还印着樱桃标志，这里就是捷克共产党的总部了。门道一侧是传达室，另一侧的墙上，贴着中央领导层的照片。 ]:m}nJ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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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总书记名叫弗伊杰赫·菲利普，今年54岁，是一名律师，1993年开设了自己的私人律师事务所，专攻商业法和宪法，有很多专业著述。他1983年加入共产党，1984年开始参与地方政治活动，1990年到1992年进入国民议会，1996年到现在，连续四届当选众议院议员，其中，2002年和2006年两度以共产党的候选人，被推选为众议员的副议长。 (#WE9~S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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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部三楼的会议厅，圆桌后面竖着捷克国旗、欧盟旗、捷克共产党党旗。和菲利普主席见面的时候，他们刚刚开完党员代表大会，讨论当前的时政问题，包括捷克参与联合国驻兵，以及本地组织机构的变更。菲利普相当自信地告诉我们，共产党89年下台后，它的形象在人们心目中虽有起伏，但是总体来说还不错。 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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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摩共党中央，还有六位副书记，和总书记一样，都是直选的。中央委员会有93名委员，执委会21个人，他们原则上都有自己的职业、专业，而中央委员会日常的行政工作，由大约50名专职职员承担。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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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内尔先生的办公室也在这里面，他告诉我们，共产党在捷克14个州设有分部，各有1到2名专职工作人员，80多个地区委员会，全国4000多个支部。 XAV|xl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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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员交纳党费，进入议会的政党，能够得到根据选举比例的政府拨款。还有赞助，和中央委员会大楼出租的租金，都是活动经费的来源，很多宣传活动都需要资金后备。说到这里，埃克斯内尔拿给我们几份传单，还有印着他头像的日历卡片。 .6yC' 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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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共产党关系密切的，除了青年团，还有工会，左翼妇女会、国家文化委员会、老年人组织几个党派和团体，共产党也是欧洲左翼党的成员，属于欧洲议会中欧洲左翼联盟和北欧绿色左党集团。 iD)R*vn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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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摩共1990年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以后，到现在开了7届全会。 8kz7*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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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第5次会议，向政府提出适当公有制和发展现代大规模农业的提议，提出了《为我们国家更好的道路》的提案。在对待欧盟和北约上，捷克共产党的态度是，明确地反对加入北约，但支持欧盟一体化。 Cebl"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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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6次代表大会上提出了《捷克共和国的希望》，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关注创造工作机会、公平工资、保护穷人和危难群体。 y5L%_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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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的第7次代表大会强调了生产资料社会主义所有制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基础，明确社会主义社会的特色是自由和平等的公民、社会公正、经济繁荣，而社会主义的基本目标是提高公民的生活质量，同时，呼吁欧洲左翼活动联合的必要性。 Jb'M/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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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捷克一些参议员向最高法院提交了一份申诉，要求解散捷摩共，理由是他们的政治纲领与捷克宪法相抵触，他们认为共产党的纲领并没有否认暴力夺取政权，并且在采用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也是在这一年，1990年成立的捷克的共产主义青年团，被内政部解散，理由是他们主张集体所有制替代私有制。内政部的决定，遇到了国际性的抗议。

议会中的第三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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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大选前夕，有一份报刊上，发表了名为《捷摩共等待凯旋》的文章，讲述捷克共产党的观点，和为竞选做出的努力。 ppt`5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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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选举的结果呢，捷克众议院有200个席位，包括有五个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其中公民民主党和社会民主党差不多各占三分之一的席位，第三位就是共产党，26个席位，绿党和基督教民主同盟都排在其后。 ^1rw\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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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成绩的确比2002年的41席下降了不少，但总起来说，1990年到最近的2006年选举，共产党的席位都在10.5%到22%之间波动。2006年地方选举，从共产党中产生了4268名地方议员，284名市长，和247名副市长。很多地方政府中，共产党占三成席位，在全国5个州，共产党担任有关财政、社会、交通方面的职务，在7个州属于在野党，参与州议会监督委员会工作。目前81席的参议院，共产党占3席。2009年刚刚结束新一轮的欧洲议会选举，22个捷克席位，共产党占4席。近期民意测验的支持率，也一直维持在这个水平之内。 kDM\I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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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的大选即将来临，捷克的政党都在纷纷遇热，甚至刚刚组建的新党也在跃跃欲试，捷克摩拉维亚共产党人，同样在期待着。党主席菲利普先生说最低目标保住第三大党的地位，最高目标成为第二大党，但是共产党没办法成为第一大党。 Z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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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菲利普说主要原因在媒体。 ~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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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百姓对共产党并没有强烈的反感，比如公民党和社民党在地方竞选活动中，都遭到过公众袭击，共产党在宣讲的时候，没有遇到强烈反对的情况。 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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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媒体，菲利普历数捷克媒体的情况，“现在很多捷克媒体掌握在海外资本手中，比如捷克纸媒体德国资本为主，电视台主要是美国资本，广播基本上是德国和法国资本，他们的报道对共产党很负面。我们要与他们媒体做斗争，必须有我们自己的声音。” zT[[W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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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告诉我们说，捷克有七份日报，唯一的捷克自身资本的就是我们的报纸《HALO NOVINY》（哈罗！新闻），在百姓中是很受欢迎的。而在未来的选举中，还要采取更多和选民接触的方式，比如，选举过程会到各个城市举行集会，对市民宣讲施政纲领。

唯一留名的共产党 d Ybb>r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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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摩共，在很多东欧问题专家看来，是东欧国家剧变之后，从执政党的位置上走下来，而唯一没有从名称中去除“共产党”概念的一支。 FW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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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每每和捷克人谈起“东欧”这个概念，都需要特别地界定一番。他们很坚持原始的地理概念，捷克是中欧国家，布拉格还在维也纳的西边呢，但是我们对欧洲的记忆，多是从二战以后开始，所以习惯说“东欧”，内涵其实是“铁幕”以东的欧洲这个历史时期的概念。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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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内尔和科赫利切克不仅对“东欧”的概念有异议，对这个所谓“唯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概念也很不敏感。当我向他们分别询问，不等说完，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打断我，“没改名的共产党多了，比如法国共产党，……。”等我把意思解释完整，他们一个说比如前苏联还有一些共产党没有改名，另一个说其实有些国家共产主义政党执政的时候，也并不就叫做共产党，比如波兰统一工人党。所以，如此纠着名称说事儿似乎还不够严谨。 )J&1u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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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那些原来执政的共产主义政党，的确纷纷改弦易帜，很多都变成社会民主党了，这些国家中，现在也有新成立的共产党，和过去执政的共产主义政党没有血缘联系，而“捷摩共”是从旧时执政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延续至今的。 F0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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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们终于达成了概念上的重合。 R=jI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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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克斯内尔先生说，这是党员们的选择。1992年我们的党员大会，曾经提过这个问题，共产党这个名称要不要延续？当时有72%或者76%的党员，投票决定继续。在我们国家，当时的解决办法就是党员大会投票。我说不好其他国家，有些是中央委员会或者专家组来讨论决定的。 >r] b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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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名字有那么重要么？科赫利切克反问道，“改变，我觉得不是名字的问题，而是政策的问题。”

捷摩共的樱桃时节 0;,4.h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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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个形式，1990年捷摩共召开第一届全党代表大会，明确确立党组织作为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延续，同时，党的另一个形式——党徽，开始变成一片绿叶二只鲜红的樱桃，这源于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首歌曲。 N5u.V\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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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四十多年的执政历史，埃克斯内尔很坚持地强调，我们国家一直以来都是多党制，当然，那些年共产党是领导地位，选择社会主义，不仅仅是共产党的决定，而是所有政党的决定。他说，我承认，那些年里不存在现在的这种各政党独立。宪法规定，民主社会不能存在一个所谓“领导政党”，这点我完全同意，我们党也完全同意。共产党和其他党派的地位，事实上是一样的，其实，从1989年以来，共产党在适应新的位置，捷克社会的其他党派，一时间涌现出来的新党派，也在适应他们所拥有的新的位置。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民主制度很健康。国家从整体上，在积极地改变，不过也有消极面，比如失业率，我们看吧，2010年，很有可能再次超过10%。还有退休人员的生活越来越艰难，有些产品，比如电子产品是降价了，可是很多基础生活资料比1980年的价格翻了50倍。 qy1$(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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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内尔笑着补充说，我自己是这样的类型，我在社会主义社会生活了很多年，说实话，很难习惯在新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活。他说看不惯现在的贫富分化，“富人的钱多得都不知道怎么用！” *rPUVh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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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赫利切克很坚决地说，我同意民主，但我不同意资本主义。专制制度下，一个愚蠢的人可以成为几千人的领导，做成千上万人的决定，社会风险很大，民主制度就不会这样。但是民主制度下，我们的政党仍然可以奉行社会主义，可以实行社会主义。 V Q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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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摩共在适应新环境的过程中，不得不做改变，而科赫利切克认为本质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具备社会党派的基本元素，比如施政纲领上，注重社会福利，包括医保系统、义务教育、赡养老人这些，就拿赡养老人来说，不仅仅需要社会保障政策，还需要考虑用什么样的系统来支付，还要照顾到老人们的生活内容、健康护理等等。按照科赫利切克的意思，或者说共产党的本来面目，就是社会民主党这一类的党派，或者说共产党在悄悄调整兑变成社会民主党这一类的党派。在他看来，欧盟的将来，应该实行社会主义。 >'3J. 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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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大街上认识科赫利切克先生的，那是2009年4月奥巴马来访的那天，捷克的“反导弹基地组织”和一些相关党派团体，组织了大规模的反导示威游行，科赫利切克先生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列，和同仁们一齐呼喊“奥巴马！雷达不！” ]K'iC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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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974年在布拉格技术大学学习化学专业的时候，加入共产党成为预备党员，76年大学毕业，同时，二年预备期满转为正式的共产党员。之后，科赫利切克回到家乡城市特布里采（Teplice），从工程技术人员到玻璃制造厂的管理层，是为数不多工作勤恳为人朴素的领导，曾经被工人们称为唯一骑自行车上班的厂长，后来，还做过钢厂领导。科赫利切克在1995年到1996年曾是共产党中央委员，1998年到2004年间，作过捷克议员，现在是特布利采市议会成员，同时，他是欧洲议会交通和旅游委员会的委员。2006年，评选每个国家最好的欧洲议员，科赫利切克成为捷克的最佳得主。 KN>U6=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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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赫利切克说，他小的时候，跟随叔叔去维也纳，看到铁道边上一个穿着破旧的人晃来晃去，就问叔叔这人是做什么的，叔叔告诉他，一定是个失业者。这件事情，给他很深的烙印，甚到现在，看到那些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竞争之下，生活大不如前的人，他总怀着一份同情心，认为有必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a~^$PU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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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在家里经常和女婿争论，女婿是右翼公民民主党的铁杆，和他的观点大相径庭，不过，一旦讨论到政府施政政策、社会福利政策，女婿又全盘接受科赫利切克谈出来的具体主张，于是他对女婿说，“你看，你自以为支持右翼，其实，你支持的是我们社会党派的观点。”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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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地方可以看到和听到的言论“小心共产党将重新成为执政党！”包括捷克前总理，公民民主党主席托波拉内克，就经常发布这样的警告。科赫利切克说，“我完全同意他的观点！”他解释说，他理解托波拉内克这句话的本质，比如那些亿万富翁成为特权阶层，要小心具有特权的财团、独裁集团的形成，或者他们成为执政党，或者操纵执政党，这就侵犯了民主。科赫利切克没有正面回应共产党执政的问题，但是，他同意他所认为的，这句话背后的那个“小心独裁”的本意。 ,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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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有的共产党成员都这么认为呢？比如，就四十多年执政期的反思，老派和新派共产党人，就存在着相当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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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内尔认为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共产党。他访问过中国3、4次，也接待过中国代表团，还读过一本在中国生活过的波兰人写的有关中国的书，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他一直关注时事变化。他说，中国的政治生活背景，和欧洲、和捷克是完全不同的，不可能完全放到同一个平台上对比，中国共产党当然有需要改变的地方，但是，很赞赏中国共产党做出的成就，他还提到，像中国共产党这样，给出一个比如到2050年的目标，是很有远见的。 PzThV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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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主席对中国的印象也很好，他曾经到过西安，“但好印象不是来自兵马俑”。他说起当年克林顿和奥布赖特在中国访问，第一轮是克林顿提出投资意向，第二轮美国国务卿奥布赖特和中国进行实质性会谈，但是，奥布赖特总问中国人权的问题，中方就说，我们不是来跟你谈人权的，如果你一定谈人权，你就走吧。而后，国际媒体报道是美国国务卿提前结束访问，而菲利普主席说，他知道的情况是美国外长被赶走了。中国对人权问题外交问题的威力，也增加了捷克共产党的威力。中国说话的声音还是很硬的。 n gA&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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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说全球金融危机情况下，中国2009年第二季度季经济增长原来预期8.5%，实际数字6%。对于欧盟来说，经济增长如果能在0.1%-0.5%就不错了，中国6%还不满意，可见中国经济很强劲。他说“你们中国没问题了，赶快来捷克投资吧。尤其是中方如果在媒体方面投资的话，共产党的声音就会更响亮。” J1kG'cH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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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赫利切克似乎带有更多哲学和史学色彩的思考。谈到中国、印度、巴基斯坦等亚洲国家，他认为，当我们拿一个社会和另一个社会做对比的时候，要看它的经济基础，比如这些亚洲国家都有超过70%的人口依赖比较自然的农业经济生存，包括马来西亚，虽然这个国家很富裕，但农业经济还是占有相当高的比重。换句话说，中国的大城市，甚至乡镇、乡村，的确有些人的生活是资本化的、工业化的，或者商业化的，信息产业化的，但是，从总人口比重来说，农业仍然是大多数。那么，如果你研究东南亚，忽略这个经济模式，一定会迷失的。 4:A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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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捷克来说，大约1870年到1875年间，是这个经济模式。那么，今天中国的农业比重，和那个时候捷克的农业比重类似，这影响到很多观念，比如家庭生活，那个年代的欧洲人，子女赡养老人的方式和思路，与现在中国人很相似，那是一种田园乡村的方式，现在的欧洲人主流已经不是那样想那样做了，主要依靠更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也许这种改变看起来淡化了人情味，但是最大程度释放了每个人的人生，欧洲的主流已经完成了这种转变，老人年轻人都适应这种观念。现代中国可能有20%或者30%的人口，和大多数欧洲人的观念差不多，但是，中国的主流还很传统。 Iuk!A?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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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定要把中国和欧洲放在同一个平台上简单化的比较，是没什么结论的。社会基础不一样，它的党派存在的基础和党派自身也有很大差别。比如谈到朝鲜，科赫利切克说，那应该是朝鲜社会自身的问题，无法抛开社会、历史，单纯谈是不是共产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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