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之师》　德　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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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iMDM1}b  
    德国 4bYK}oS  
    得到赴德国任命的人被认为是最幸运的人。但是，有时军官们要花很大代价来换取这种脱离苏联、去过几年天堂般的富裕日子的幸福，在苏联军官们常不得不计算自己有多少卢布，他们的妻子甚至为了买内衣和为孩子们买牛奶常不得不排队挤得透不过气来…… (2$p{Uf  
    我曾经通过在造船总局的老同事贿赂过国防部干部总局的一名干部工作者（向岳父和兄弟们借的钱），他直率地暗示我说，他今后还指望我并希望我是一个“知恩感恩的军官”。这极大地暗示了他想得到德国的礼物。 T7hcn
F$  
    如果他即使不给我这个暗示，我也是会给他带去礼物的。因为根据在国外工作过的军官们的建议，身在“天堂”，一天都不能忘记5年后还是要从德国回到苏联，并在军队的太阳下寻找新的岗位的。而“被喂饱了的”和感激的干部工作者就会再次在这方面提供帮助…… 5Ou`z5S\k  
    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工作的5年中，每次我休假途中路过莫斯科，都要给我的保护人带去德国的礼物“以表心意”，其价值一直在攀升：整套捷克水晶大高脚杯、沙发套、“马当娜”牌的整套餐具、皮大衣、地毯…… `u&Rsz&^  
    这名干部工作者是个上校，他那位于伏龙芝沿岸大街的四间套住宅在我看来活脱是个欧洲工业品大商店，其中有来自德国、捷克、匈牙利和波兰的产品。像我这样的驻德苏军集群，驻南部、北部和中部的军队集群的军官们没有忘记用所在国家的商品来纳贡…… oYm[V<nIl  
    首次赴国外工作的军官非常像一个第一次到马戏场的小孩：他带着天生的孩子般的兴趣接纳尚未见到过的东西。在国外出差有点像旅游，在其途中你可经常将自己的国家同你所在的国家做比较。 vVFy*#I#_[  
    但是，当我乘坐的“莫斯科—柏林”火车在布列斯特地区通过白俄罗斯—波兰边境并进入别国时，我却丝毫没有出国的感觉。国界的条纹柱早已从视线中消失，而之后仍然是一片我们非常熟识的、路旁破烂不堪的苏联景色——杂乱无章的木柴和煤炭仓库、轧坏了的道路、满是歪斜柱子和栅栏的简陋村庄、脱了墙皮的车站小楼…… #Up86(Z  
    只有一个细节立即鲜明地闯入我的眼帘——尖得像巨大的长矛一样的天主教教堂的屋顶在那里直挺挺地钻向波兰的天空……

《沉沦之师》　德　国(2) rrik,qyv6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 Zy5%gI  
    那是个秋天，人们在收土豆，我觉得全波兰的人似乎都跪在自己的菜园里并在地里忙这忙那。 Bf~vA4  
    而机灵的、带着狡猾眼光的波兰小贩们已经在车厢里到处乱串，推销上面画着挤眉弄眼的日本女人的钱包和上面有淫秽画的自来水笔，这些东西使得标准的意志坚定的人也会屏住呼吸，并不由自主地往口袋里掏钱…… *V8<:OG|e  
    “这些波兰小贩一直在我们驻德国的卫戍部队里倒卖，”与我同乘一个包厢的邻座——一位上校告诉我说，“他们拉着装有廉价日用品的旅行箱，拿它们同军官夫人们交换‘金子’。” {#?N  
    我的第二位旅伴是个准尉，他愤怒地大骂海关人员，这些人抄走了他的两瓶“超标”伏特加并直接扔向车轨打碎了它们……然而，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把为数不少的另一种货物运去了德国——准尉毫不感到不好意思地从手上摘下了一打手表，自吹他巧妙地逃过了海关和边境工作人员的眼睛。 E/|To  
    从他那儿我还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军官的妻子乘车去德国，她想在海关人员面前隐瞒她带的五公斤咖啡，可是旅伴告发了她（那个时期苏联又一次遇到咖啡问题，严格限制将咖啡运出国境）。海关人员没收了咖啡，办理了没收证书，热情地感谢铁路职工帕夫利克·莫罗佐夫，由于兴奋甚至忘记检查车厢内其他的旅客。 {Tq_7,8  
    那位妇女在两辆客车车厢的交接处哭泣，她请求列车员给她换到另一个座位，这样可以离可恨的密探远些。但是，这时帕夫利克·莫罗佐夫走到她的跟前说道： #Y a4ps_  
    “我自己带了两口袋咖啡。这十公斤是你的了。如果我不告发你的话，在检查过程中我会失去所有的……” -z)n?(pftm  
    波兰是比较贫穷的，但它又是“妄自尊大的”，甚至从车厢的窗子朝外望去，波兰给人的印象是一个生活水准十分平平的国家，经过波兰之后，德国以其严谨的、充满爱心的、管理良好的秩序立即让人着迷，这表现在所有方面：在道路和房屋的质量、田地和牧场的整洁、以及在形成真正德国的生活环境方面，其环境的每一公分都能体现出认真的劳动态度。 a%/9v"}  
    当踏上德国的土地之后，我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是自然的好奇以及想到我们的先辈过去曾作为解放者来到这里而产生的自豪感，另一方面，有一种不自在的和被人嘲讽的感觉，这是很像当您作为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邻居家里时的那种感觉…… $QN"wL||  
    在那个时候，驻德苏军集群是最令帝国主义强盗头疼的，很少有什么军人不为此感到骄傲。20多个实际上装备齐全的坦克、摩托化步兵、炮兵、空军师组成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战略军事集团。无数卫戍部队被分布在全国各地，在空旷无比的演练场上很少有停止训练和射击的时候。 42$VhdG  
    北约司令部所掌握的情报说，50万俄罗斯人集群一直把目标定在瞬间向拉芒什（海峡）猛扑。当我在苏军集群司令部向政治部主任伊万·梅德尼科夫上将作自我介绍时，他对我说，北约的这种“恐惧”所起的还是那种宣传作用，同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有关帝国主义的侵略性不断在增长的提法是一样的。 .$+#1-  
    但是，后来我亲自看到了军队集群的秘密地图，在它上面我们的红色箭头真的盯住了海峡，而战略性武器和更有威力的核武器的出击能为此扫清道路。 K;?m';z0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进行战斗行动的各种方案……

《沉沦之师》　德　国(3) 0"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tNzQ8  
    一旦局势变得尖锐起来，要夺取的第一个主要目标就是西柏林。布置在它周围的苏联坦克师有着严格的既定任务。其中最近期的任务是用几个坦克和摩托化步兵团闪电般地突破勃兰登堡的大门。 jCOIuw  
    坦克机械员兼司机所接受训练的程度已到了这样的地步，即他们能够甚至闭着眼睛开动战机。指挥员们时不时地让他们坐进用帘子遮住窗户的公共汽车，带着他们按照规定的线路驾驶，然后，一位军官顷刻间打开帘子，而机械员应该马上说出他现处在线路的什么位置上…… oAODp!_c  
    培训是充分的…… >UiYL}'br6  
    还是在军队集群司令部里，我第一次得知，对于那位已经多年在中央情报局工作、被允许接触华沙条约组织秘密文件的波兰军官，我们的特工人员与东德的特工人员一起努力地给他“灌输”准备十分出色的假情报。 _E@2ZnD2  
    而波兰人认真地将它们传给西方，为此获得了大量的金钱。有一次，他居然复制了整张印有“绝密”字样的地图，尽管它并不是真的。为了对这一“非常事件”赋予特别意义，成立了专门调查组，我们司令部的一位将军和几位校级军官“被免去职务并送交法庭”（虽然实际上他们被送往其他国家工作）。 '7hu 2i5  
    关于严惩出卖最高机密文件的犯罪分子的情报被作为“重大机密”文件扔给了波兰人，于是他们马上将此条消息传开了…… jFL #s&ft  
    一切被演绎得如此真实，以至事实上海外甚至授予波兰军官一个什么非常高级的勋章（1997年年底，在波兰谈及这位长期隐藏在美国的军官时把他称作了民族英雄，这引起了我们的那些出色地拽着间谍的鼻子转的情报人员哄堂大笑）…… f!Y?S  
    在军队集群司令部我还听到了关于一个德国间谍的耸人听闻的故事，此人巧妙地打入北约在蒙斯的总司令部，并一连几年通过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侦察渠道给莫斯科提供“非常珍贵的”情报。当我询问我的话伴们德国人是否是“第二个波兰人”时，他们告诉我说，我还将听到有关这位传奇人物的事情（当我后来在90年代初期在总参谋部工作时的确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 X86O lP)eX  
    不久以后，我还开始了解到更加有趣的事实，它们明确地表明了苏联和东德之间紧密的军事侦察合作关系。在70年代初，英国在苏联的特工人员通过某种手段从我们在伏尔加流域的、生产最新款式水陆两用装甲运输车的一个国防工厂偷走了这种车型结构的秘密文件（特别是一张很大的战机剖面图）。东德军事侦察人员又把这张图从英国人那里偷了出来，并将此作为礼物在职业节日前夕交还给了俄罗斯人…… ib#KpEk  
    从普通的地图或者旅游图上看，德国在很多方面来说是一个典型的欧洲国家——平原、河流、湖泊、森林和山脉的组合。在那个年代，它在我们的军用地图上却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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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第一次在位于维斯多尔夫的军队集群司令部里看到作战地图时，我被我们在德国本土的战略集群所包含的师、队和团的数量惊呆了……

《沉沦之师》　德　国(4) B~MU^|v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n8~N$tDU  
    看来，在世界上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在那时阻挡这支不可计量的外国军队，他们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在马格德堡、勃兰登堡、维德什托克、阿尔滕格拉勃夫、尤特勃尔格、埃伯斯瓦尔德等地锤炼健壮结实的筋肉…… n'n/Tu   
    甚至许多东部的德国人不再隐瞒，俄罗斯人已经使他们感到厌烦。我听说了一个这样的笑话。 snE8 K}4  
    汉斯问苏联军官： AG`L64B  
    “伊万，你什么时候回家去？” {6|38$Rl  
    伊万反问了一个问题： x<tb  
    “汉斯，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国旗上有几种颜色？” KX,S  
    “三种，”汉斯回答说，“黑、黄、红。” 46_xyz3+  
    “所以，”伊万得出结论说，“在你们的国旗整个变红之前，我是一步都不会从这里离开的！” f-vCm 5f  
    从表面上来看，苏联军人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家人民军战士间的关系给人一种真诚、亲切以及用那个时代的话来说，真正兄弟般的战斗情谊的印象。官兵们经常互访、交谈自己的事情，不回避共同的节日酒宴，可我还是不知为什么一直觉得在所有这一切中间有某种勉强造作的东西。 LDgrR[  
    只是这并非因为许多德国军官的父亲和祖父在希特勒的军队里服过役，这个军队给我的祖国带来了多少痛苦……我常常想，如果在全俄罗斯部署着德国部队的话，可能我会对德国人产生一种非常独特的感情……即使他们的表现完全是友好的…… PUT=C1,OFR  
    每当来自东德的军官中有人对我承认说，他的父亲、祖父或叔叔在战争期间牺牲在俄罗斯，我的感受是矛盾的。但是，告诉德国人说，他们的亲属跑到我的祖国来放火杀人，为此被惩处是合情合理的，当然，这样做是很不妥当的。 X( \AB  
    况且，千百万我的同胞们的坟墓布满了整个欧洲大地——从隐没在布良斯克森林中的无名小村庄到特列普托夫公园…… ?+@n3]`0  
    在我熟知的德国人中，几乎任何人都因法西斯匪帮对我国人民带来巨大灾难而从不掩饰他们真诚悔过的感情。因此，我在德国工作的日子里在我的意识中逐渐建立起这样一种信念，即也许没有一个承担发动战争责任的欧洲民族会像德国人那样在今天如此渴望和平…… LM~[@_j  
    每当我站在经人精心照料的我们战士的坟墓前时，我最多想到的就是这些，他们的墓分布在省城特尔托、宏伟的大都市柏林或在法尔肯塞小小的村庄里…… e^6)Zz1\  
    从对从前敌对军队士兵坟墓的珍重态度可以看出，也许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更能证明一个民族的文明程度了…… 6m*QX+  
    我在德国不止一次地回想起在乌克兰小小的巴尔文科沃的久远的童年时代，那时，在那里无名的边远墓地里，在高高的野蒿中竖立着生了锈的金属柱子，上面安放着写有被安葬的德国士兵姓名的木板……而小男孩们刨开了坟墓，用斧子敲碎了人的颅骨，希望发现带有金牙的颌骨…… e$<0 7Oc  
    我们也有该悔过的地方。 >JHryS.j$4  
    虽然我还记得另外一些事——跛腿祖母瓦里娅菜园里的小墓，她保护着它一直到自己去世，每年春天她用白色的石灰涂抹坟地周围的砖头断裂处，那上面整个夏天都开满了蝴蝶花。而当大建设时期到来、政府决定迁葬遗骸时，人们才突然发现在坟墓里躺着两个士兵——一个是苏联人，另一个是德国人……

《沉沦之师》　德　国(5) a!6{:8Zi0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7Wf/$vRab  
    东德的军官们从来不给我们对他们友好情感的真诚产生怀疑的借口，他们的政治和军事观点一直被严格地写进了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最高国家和军事领导的学说里。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毕业于苏联的军事学校和军事学院，这一点给他们的思想观念打上了烙印。 wN_Vfb  
    但是，即使在他们心情最愉快的时候，一旦苏联的难兄难弟涉及“两个德国”的话题时，他们的这种心情就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每当进行这些坦率的谈话时，可以经常听到：一位德国母亲的儿子们在国家人民军（民主德国）和联邦国防军（联邦德国）服役…… SoW9p^HJ  
    我对观察德国军官们的行为举止极其好奇。不仅发现了他们拘泥细节、整洁和认真，而且还发现了许多属于正常的男人弱点方面的特点——崇尚新鲜的、欠庄重的笑话，在席间大声唱歌，把双手紧紧地捂在胸口（同时说：“公事公办”）。 T0wW<_jh  
    有一次，为了庆祝苏联军队周年节日我们邀请了一批德国波茨坦卫戍部队的校级军官来我们部队，他们中的大多数我们早就熟识了。在长时间和丰盛的酒宴之后，已经到了半夜，我们发现，一个德国中校的“自控仪器”已失控，我得到命令立即将他送回家。我把中校送到位于列宁林荫道上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家军事档案馆旁边的家里，并把他交给了带着不悦表情出来迎接他的妻子，我感到完成了任务便回到了自己的单位。可是，20分钟后，我们宴会厅的门开了，那个快乐的德国人给伙伴们打招呼道： }aa'\8  
    “晚上好！” !Q2d(H>  
    他又被送走了。 ZCMw3]*  
    可是一个钟头之后他又出现了，说着： W,V:R  
    “晚上好！” TaZmRL  
    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最终这位执著的酒徒被大家贴切地起了一个“晚上好”的绰号…… 1g
L2ia  
    各种各样的人都是有的。 0gW"i&7c  
    那里，在复兴了的和繁荣的德国，甚至经过了战后40年，我还时而能碰上战争的痕迹——不论是位于维斯多尔夫附近、完好无损的法西斯德国军队陆军总参谋部的仓库，位于东柏林、残缺不全的教堂，还是位于德累斯顿的大住宅区，这个住宅区是德国人专门留下来的，以作为一种悲惨纪念的标志，它记载了该市遭到的不幸——美国强盗般的轰炸…… hgYZOwQ  
    美国人把这座城市变成了废墟，被该市居民和全德国的民众所咒骂。苏联军人拯救了德国的无价之宝——德累斯顿画廊。但是，我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此后德累斯顿人赏识美国人，而憎恨俄罗斯人。 #^u$  
    也许是因为在1945年春天的那个时候，苏联军事指挥员中的一些人当着大家的面带着士兵们把拉斐尔和穆勒的油画装上自己的一吨半载重汽车，并下令在它们之间放上乔尔乔内和维尔梅尔的画作衬垫？ &N2N6&Ta/  
    也许是因为在80和90年代，胜利者的后代已经不是对德国，而是对自己的祖国进行偷盗，他们悄悄地将靠出卖军队的资产获得的为数千百万的账户资金打入德累斯顿银行的账上？ sEp"D+f  
    一次，我来到一个地方，在那里，柏油路上画着分界东、西柏林的白色条纹。它的另一面站着联邦国防军的上校，他的士兵们围在他的身边。我们的眼睛有好几次碰到了一起，但不知为什么马上又避开了。我们的右边和左边竖起了一道混凝土柏林墙……

《沉沦之师》　墙 [\^n=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8g@<d^8@  
    墙 1OG
x>J6  
    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工作期间，我多次去看过两米高、用德国水泥板筑成的柏林墙，它把德国分成了两个国家。我第一次去看墙的经历十分有趣。我和驻德苏军集群电台记者根纳季·波利亚科夫少校一起乘“伏尔加”汽车深夜从集群司令部返回途中，不久前刚从苏联来的汽车司机迷了路。 nsu@h  
    我们的车被紧靠墙边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边防岗哨命令停下。一位军官要求我们出示证件，看来，我们半夜突然造访引起了边防哨所的惊慌：边防军人们立即往什么地方打电话，我们听懂了他们的只言片语，他们把我们说成是试图逃往西方的人……事情有点棘手。 DrKP%BnS  
    我和波利亚科夫开始劝说上尉不要通报有关我们的事情并给我们放行。但是，德国人坚决不同意。于是，波利亚科夫为了证明我们对社会主义思想的忠诚从口袋里拿出了苏联共产党的党证，并将它交给了这位军官。我也这样做了。边防军人直接从我们手上接过红色本子，更加卖力地向上级报告，说他抓住的潜伏的越境犯不仅是两个军官，而且还是两个党员！ t6bV?nc  
    “军官就放，党员要抓！”电话里有人大声地喊着。 B]nEkO'a:  
    真想号啕大哭，同时又想笑。 dU&a{$ku[  
    最终这位军官抄下了我们证件上所有必要的资料，把我们给放了。 Q3kdlxXR  
    根据国防部的指示，应该在24小时之内将这件事报告领导。这给我们带来很不愉快的危险。我们决定不说。可到了第二天，一位卫戍部队特别处的军官来找我，并要求我就所发生的一切写出报告。然后，我被军队集群反间谍机关召见。后来开了党委会会议。之后又开了党的大会。讨论的日程是“共产党员在国外的警惕性”。事情最后以警告告终…… y`<
*U;xL  
    柏林墙就这样进入了我的履历。 }MJy +Z8&  
    时而会听到试图翻墙逃往西柏林的人死亡的消息。 I&D5;8  
    我们的宣传所积极灌输的“两个世界——两种生活方式”的老调，逐渐地被那个存在于德国内部的人为的、畸形的边界的实质的真正的、近似于蔑视的理解所取代了…… a@_4PWzF:  
    我是被称为是“对军官的马列主义培训”这门课的优等生。可是，我既没有从马克思那里，也没有从列宁那里找到能够说服人的科学根据来解释那样一条条原则，在此原则指导下，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人民可以被一堵钢筋混凝土的墙分成两个国家。 .0zY}`  
    在波茨坦地区，这堵墙是在一条生了锈的轨道上经过的，沿着这条轨道曾经跑过后来成为西柏林来的有轨电车。我好多次望着这些生了锈的轨道，感觉到了某种深深的悬念、某种别样的真理——完全不是我头脑里根深蒂固的那 |^&b8  
    种……于是，产生了一种浑浊的、对于把国家分成两半的做法之荒谬和反常的理解，而这个国家仍然连接着本地的轨道和道路、河流和森林、同一种空气和同一片天空……而主要的是人，他们从前被分成了两个阵营并被迫在外来军事力量的“照看”下生活…… -^&<Z 0m  
    那时在德国驻扎着美国、法国和英国的部队，但是，不知为什么只有苏联的部队被德国人称为“占领者”（顺便提一下，我们的军队集群在1945年后的一段时间里就是被这样称谓的）…… R/~p>apg8  
    从大的方面来看苏联在这个美丽和勤劳的国家驻扎的卫戍部队仍然是“占领者”这一不应有的想法，越来越多地在我那在军帽掩盖下的马列主义头脑中产生了。 >{q]&}^U  
    但是，当我们将回家的时候，当我们的第一批军用列车向俄罗斯开去的时候，我所想到的是，只有当在德国的土地上不剩下任何一个国家的士兵时，正义才能获胜……

《沉沦之师》　德国练习曲(1) wT6"U$cV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k :(SCHf  
    德国练习曲 VQc_|z_s  
    我们在东德长期的军事存在（直至戈尔巴乔夫当政）虽然引起了有反苏情绪的德国人越来越强烈的反对，但莫斯科认为这不是应该讨论的问题。最主要的理由归结为：我们是胜利者，再也不能允许在德国的土地上滋长军国主义…… Z)I+@2  
    然而从80年代中期开始，在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一系列讲话后，军队集群中有许多军官对我们在德国部署兵力的反常行为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感觉…… (ZS}G8  
    数十年来，莫斯科在其军事学说中一直将我们在德国的存在视作我们在战后欧洲的政治和军事战略的必要特质，视作对继续针对苏联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进行“冷战”的那些国家的军事和政治联盟进行的必要对抗。但是，随着在欧洲开始出现“统一家庭”的思想，在许多苏联将军和军官们的心中越来越多地产生一种预感，即认为早晚必须撤出德国…… "3X2VFwo
J  
    我们感到，我们在德国已明显地成了不受欢迎的客人，这种感觉越来越经常地取代早已根深蒂固的、认为我们军队从1945年起有权作为胜利者呆在这个产生过法西斯主义并给我们带来那么多痛苦的德国的陈旧观念……我们各个师数十年来一直部署在东德人住宅的窗下，尽管他们已经习惯于这样的处境，但在他们和我们的心灵深处积淀了“不愿共处”的感觉。 G?L HmTHg  
    我认为，虽然那些费劲地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社会主义制度下掌权的人们清楚地知道，一旦俄罗斯人离开，等待他们的将是艰难的岁月，因此，上述这些思想不会使他们感到高兴。当第一列军用列车离开尤登堡开回苏联的时候，许多东德人脸上的眼泪使我感到震惊。 Lu?C-$a C  
    与我们的军用列车在向东方行驶时发出悲哀的车轮碰击声一起发生的，是西方开始了另一种生活，那里的上空已不再笼罩着苏联坦克和飞机的阴影…… pR*VdC _mY  
    历史上伟大的时刻通常是在平常和不经意之中来到的。 kKaE=H-x  
    我们开始悄悄地回家，同时由于看到其他国家军队的军人可以留在联邦德国而产生忌妒和不解，并为此感到难过…… Km qMFB62  
    给我们送行的不仅是眼泪。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早就难以克制对“占领者”的刻骨仇恨。有一次，在波茨坦寂静的费尔巴哈—施特劳斯小街的尽头，在著名的圣·苏西公园入口处，我遇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明显带有醉意的德国人。他能说一口出色的俄语，并承认他曾是盖世太保的翻译。他的醉态明显地使得他的话多了起来，露出仇恨的情绪。他就这样经常重复说着“俄罗斯猪”这些词。 Kfbb)?  
    有人不仅把“俄罗斯猪，滚回家去！”的口号写在我们部队的围栏上，而且还在我们背后喊，或当着我们的面喊…… F%@A6'c  
    还有过德国人用最可怕的方式来发泄对“占领者”仇恨的情况。一组破坏分子通过地下通道深夜潜入我们在贝利茨的部队医院，杀死了差不多60名生病的军人…… @x*c1%wg  
    我也亲身感受到了来自德国人的令人惊恐不安的仇恨信号：一颗子弹留在了我在波茨坦的办公室门框上，它也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也不能忘记，当我半夜值完班回家的时候，一块半公斤重的煤砖从我的鼻子前面嗖地飞过，掀掉了我头上的帽子……

《沉沦之师》　德国练习曲(2) 8H%;WU9-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AFq~QXmr)  
    不过，善总是多于恶。 wg9t)1k{e  
    东德人和我们的人之间所表现出的真诚友谊，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不错，有的时候，由于我们某些军官的无知，这种友谊紧密到了让德国人目瞪口呆的地步。如第十坦克师的一个团长在波茨坦同那里一个德国区长的“全家交友”的情况就是如此。 QE^$=\l0  
    在德国人过神圣的复活节期间，他们只想在亲密的家庭氛围中团聚，而这位上校却决定给他们来一个惊喜。他乘部队的大车去了他们家，把慌了神的这一大家子统统拉上汽车并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开到了训练场，为的是给他们演示正式的炮弹活靶射击。 Gw}%{=D9  
    还未来得及穿戴整齐的德国人吓得直哆嗦，为了抵御震耳欲聋的射击声，他们捂着耳朵躲到了汽车里。于是，上校命令他的搞后勤的副手给朋友们送去部队的整套冬装，让所有人——从年老的奶奶到幼小的孙女都穿上，然后带他们来到零下20摄氏度的地方，穿着皮靴的战士们在那里已经点燃了茶炊，准备了烧烤羊肉串的炭。上校难以言状地为自己送给德国人的这份独特礼物感到自豪，慷慨地用能装半公升酒的大铝杯盛满伏特加招待吓得发呆的德国同志们。坦克不停地为了庆祝复活节和苏德友谊鸣着礼炮…… 2~Kg
v|09  
    在德国工作被认为是最上等的，它能使你大大地改善一下物质状况。军官们及其家属生活在富裕和有序的环境中。不需要考虑头上的屋顶会怎么样，也不需要考虑家里人吃什么和穿什么。有足够的金钱来使全家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且，军官夫人们都渴望工作，随便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得到宝贵的马克。甚至上校的夫人们有时觉得去当清洁工额外挣点钱也没有什么不体面的…… iowTLq!?  
    我越来越多地发现，我们的夫人们对工作的向往如此之强烈，就像他们渴望生孩子一样。在一个漆黑有雾的夜晚，我在德国与我们的炮兵团政治部副主任彼得·萨夫丘克少校一起见识了一个惊人的场面……军官宿舍的大门轻轻地开了，一个妇女向前端着柳筐、像游击队员那样谨慎地嗖地钻了出来并冲入夜幕。她的身后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第十个…… cVXLKO  
    一队人在静悄悄的黑夜里一路小跑，经过了壕沟和小树林，去邻近的韦尔德尔挣钱。傍晚时分，苏联上尉、大尉和少校的夫人们跪着在那边巨大的草莓种植场的草丛中爬来爬去，一边盘算着……然后，疲惫不堪的、但满意的她们手提不轻的东西进行急行军，跑回自己的宿舍，在那里她们必须匍匐或爬行，悄悄地经过团部回家。 ()Y~Q(5ji  
    军官和准尉的夫人们是被严格禁止到德国人那里去工作的。但是，在驻德苏军集群中，当果子成熟的时候，没有一个卫戍部队的军人孩子们是不到院子里去玩的，他们的耳朵都被德国草莓“染红”了，这些果子中的每一个都是他们母亲的手触摸过的…… UE8kpa)cQ  
    孩子的父亲们此时则在学习可靠地捍卫社会主义成果。在德国工作不好是丢人的。军官及其家属在那里的整个生活方式是被这样安排的：一个人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不用为在国内时日夜伤脑筋考虑的那些问题分心……所有这一切使我们思索这样一个问题，即为什么在我们国内没有这样能吃饱肚子的社会主义……而柏林墙另一边的资本主义却更能吃饱肚子和更加富有。

《沉沦之师》　野　猪(1) +KF^Z$I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EuEZ D+  
    野猪 ^%d\qd`   
    ……8月里的一个暖和的夜晚，在罗斯托克郊区的禁伐林里，化学防护营营长普罗什金大尉邀请我去打猎。我们从卸下车门的上部，拿起了枪便向树林驶去，借着旋转着的前灯发出的强光搜寻四周。 %vn|k[nD  
    沿着林间通道走的是用混凝土铺的路，汽车开起来毫无问题。我们就这样开着车寻找猎物，直至灯光在黑暗中搜捕到一大群野猪的轮廓，它们迈着主人般不慌不忙的庄重步伐穿过道路，为首的是一只公猪和一只母猪，其身材之高大是我有生以来没有看到过的。 9e<.lb^tP  
    开车的士兵把耀眼的灯光对准了这群野猪崽子，而大尉在汽车旁跪下，努力地用自己的“布尔”枪瞄准，这是他偷偷地从阿富汗带出来的。震耳的射击声响了。野兽们疯狂地朝密林跑去，而在混凝土路上留下了一具巨大、可怜和大声地吼叫着的怪物，血从它的头部往外大口大口地喷着。大尉又开了一枪使受伤的野猪结束了生命。 n7zm>&  
    司机把车开到跟前并开始麻利地掀开后备箱里的防水布，那时，一个红色信号弹从远处的一个地方向空中升起，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PIJr{6B/PA  
    “警察！”普罗什金说，“把战利品装上车离开！” IB(6+n,6s  
    我们甚至三个人都勉勉强强将野猪放进了后备箱，搞得我们从头到脚都是它的血。 %41m~Wh2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发向空中的红色信号弹越来越密。 4.k0<  
    当在林间通道的远处尽头出现警车两只明亮的黄色眼睛时，我们的“山羊”猛地冲出了原地。德国人用不错的俄语通过喇叭要求我们停下并警告说他们将开枪…… 3(="YbZ  
    我们溜掉了。 $[Sc0dzJ  
    在那个时候，驻德苏军集群总司令米哈伊尔·扎伊采夫大将曾经在24小时之内将其所有的、德国人抓到的违法猎捕的下属赶回苏联。倘若非常想继续留在驻德苏军集群工作的话，就得立即退出追捕者的行列。 .UQzPnK  
    “再有一个半公里就将转弯，”普罗什金对我说，“稍稍刹车，你就跳下车去，并藏到林子深处。早晨我们来接你！” "H=6j)Cb  
    我就这样做了。 8+~ >E  
    车子往前开走了，我竭尽全力往林子里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粘泥在脚下扑哧扑哧地响。我像兔子一样在树林中绕着走了一阵，这才发现我走到了泥潭里。可是，后面已经响起了警犬的叫声，还有狂怒的人声，灯光在松树树干中间闪烁。 DHyq^pJ  
    我走入水中，步履艰难地在里面直至水没到我的下巴。我在那里高高的青草丛中躲了起来。在我头上戴的制帽里放着苏联军官的个人证件、苏共党证和出差证明。 6gL#C&  
    快天亮的时候，我找到了熟悉的混凝土道路，冷得全身哆嗦着向有火车头的嘈杂声走去，责骂自己鬼使神差地同意去夜间猎捕。

《沉沦之师》　野　猪(2) yks__ylrl(  
作者：(俄)维克托·尼·布兰涅茨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_:ReN_0  
    天亮时，我来到了沉睡着的德国小城，看到的只是亮着灯的啤酒店的窗子。我走到这所房子跟前，敲了敲门。来开门的主人是一位胖胖的、满脸胡须的德国人，他什么地方让我想起了我们的著名举重运动员扎博京斯基。我的样子使他感到恐怖。我对他说，我为了寻找走散了的士兵在森林里迷了路。德国人请我进屋，并用不错的俄语告诉他的被吓得要死的妻子，要她洗净并烤干我的衣服。 "0V.V>-p  
    我脱去了衣服，在浴房里冲洗了一下身子，但一直没有脱掉里面藏着证件的制帽。 )\1@V+!E%  
    德国女人给我一件毛巾浴衣，她已洗净了我的制服并用吹风机把它吹干，带着不信任的微笑不时地看着我。主人把一大盘猪腿肉、一瓶伏特加、一只大肚酒杯和一只很小的酒杯放到了桌上。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而给我倒了一大杯。我们为了相识干杯。 Wvq27YK'  
    谈话开始了。 8Q.T g.  
    啤酒店主人承认，他在这所房子里卖啤酒已快40年了，这里天天晚上有苏联军官来。 K='z G*$l  
    “有时，他们直接坐着坦克来这里，”突然，他的妻子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用同样彬彬有礼的俄语参与我们的谈话，“而10年前，一枚俄国炮弹甚至落到了我们的房子上……训练场离得很近……” r7RIRg_  
    我们俩已经喝得很醉了。他喝得越多，谈话就越是热烈，最后慢慢地唱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当我唱到第三节唱不下去、而德国人信心十足地一直往下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实在丢人现眼。当他用他的尖溜溜的男中音把“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这首歌从第一句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让我完全无地自容了…… WO7z  
    “我的父亲曾经是个飞行员，战前他在你们的利佩茨克学习过。”德国人骄傲地说。 ;(b9#b.  
    “而我的父亲曾经是个高射炮手。”我差点高兴地脱口而出，但保持党的警惕性的老习惯在这瞬间拯救了我。 0%32=k7O[  
    有人敲门。女主人回答时用德语大声说了些什么。但是，门又被敲了一下。 M-$%Rzl_  
    “天亮时一般只有俄罗斯军官来我们这里喝点酒。”德国女人说了一句便走去开门。 Mc?Qx  
    “不是这样的，”她丈夫调皮地闪了一下善良的眼睛后说着，“俄罗斯人从来不喝一点酒，他们简直是在继续过节，昨天他们的精力不足……” zUt'QH7E.  
    一秒钟之后，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得意地笑着的坏蛋普罗什金。 ^6jV_QM#  
    “整个师……部……已经在找你。”他说。他说此话时，开头很严肃，但到后来洋溢着某种奇怪的暖意——他的眼睛盯上了一瓶一公升装的伏特加酒…… ]MqMQLG0t  
    随着普罗什金的到来，歌唱节目的内容变得花样繁多。年老的和年少的德国人蜂拥来开“音乐会”，不久，啤酒屋里便客满了。德国人高兴得满脸放光，就像一个想要怀孕得孩子，就在此时得到了喜讯的年轻妇女一样高兴。啤酒生意兴隆腾达。 AgWa{.`f:  
    在浓浓的烟雾中，在德国人和俄罗斯人快乐而嘈杂的、时不时被友好的俄罗斯和德国的歌曲声所掩盖的说话声中，在没完没了的两种语言的“干杯”声和不断交替着的碰杯声以及彼此承认友情之间，出现了某种难以解释的东西。这种东西比所有的成见以及把聚集在一起的人分成“主人”和“占领者”要高尚得多…… 6,^>mNm  
    第二天，普罗什金把我送到军队集群司令部，我应该递交一份有关市长对驻德苏军集群总司令的意见的调查报告，其中说到苏联军官在罕见的动物保护区残杀各种小动物。当然，这种意见被认为是没有根据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我的制服发出一种野猪的气味。 (j%~u&+-  
    国家尽力地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首先提供给驻德苏军集群：干部、技术、武器、弹药、食物、物资、建筑材料。这大概是在苏联政权末期还可称作军队的最后一点迹象了。 R6 y#S&]x  
    现在我再回想那个时候仿佛是过着一种另一星球上、梦幻般的生活。那时，破坏任何战斗训练课程在部队里都被认为是国家的重大事故。因此，大部分师和团不论其是诸兵种合成的、坦克的还是空军的，都要对自己的使命负责。 %2}-2}[>  
    那时，歼击机战斗员的飞行每年近200小时，他们能够在空中搞出那样的名堂来，以至于使美国和法国的王牌飞行员一想到在空中遇到俄罗斯飞行员就会倒胃口。在那个时候，我们的飞行员们几乎隔一天就上一次天。你要是对他们说，三年以后他们中的许多人年飞行量将只会有10—15（有时是5小时）小时，他们会想，你是个神经有毛病的人…… =%BSKSG.  
    在我们的军队集群生存第一个十周年的时候，指挥员们被专门“留了”职——这提高了在前线工作的热望并有可能将最有经验的干部留在第一线。军官们担任一个职务一干就是5年甚至更多。后来的俄罗斯国防部长伊戈尔·罗季奥诺夫中尉在德国当排长当了几乎7年。而当罗季奥诺夫被提升为连长时，关于在莫斯科有罗季奥诺夫的“魔掌”的消息便在团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