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凯尔特人与色雷斯人
]wZG4A f $R]m2 凯尔特人和库尔干文化
M1^pf<!s aqtQGK57"% 最早进入保加利亚的异民族是凯尔特人(Celt,拉丁文称Celtae或Galli,希腊文Keltoi),这些人最早在多瑙河上、中游活动,后来随着民族的壮大,为了争抢更多的肥沃土地,便逐渐进入巴尔干北部地区,在保加利亚东部黑海沿岸居住下来。不过由于他们生产发展比较落后,还未使用青铜武器。在保加利亚原住民的抵抗下,没有再向南发展。
YajUdpJi +n7bbuxj(X 公元前3500年,南俄罗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创造了一种独特文化,因为最最早发现在俄罗斯的库尔干州,所以叫做“库尔干文化”(Kurgan culture)。这种文化是南俄罗斯草原的操印欧语系的语言的闪米特游牧民创造的,它属于一种半游牧民的文化。(10)在公元前2300年,该文化随着游牧民族的西进,到达巴尔干半岛和希腊。这些人的社会结构、氏族制度、经济生活、宗教信仰等方面,都与巴尔干半岛的土著居民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但在漫长的碰撞过程中,文化逐渐融合,各种新的文化突然出现,希腊历史学家把巴尔干半岛的这些融合之后的人都叫做色雷斯人,他们成为保加利亚最早建立国家的土著民族。此时的色雷斯文化属于军事民主制时期文化,社会阶层两极分化,同时出现军事贵族和平民。保加利亚南部色雷斯等发达地区积极向希腊靠拢,形成城邦和早期王权国家;北方则稍慢,一直到前1600年左右才出现小型城邦。之后,随着新的冶炼技术的传入,青铜冶炼业蓬勃发展,保加利亚本土接连出现多个冶炼中心。其中最主要的冶炼中心集中在多瑙河的乌乃提西——图姆鲁斯文化遗存。青铜技术蓬勃发展后,青铜武器也大量出现,图姆鲁斯人凭借先进的技术和强大的武力到处征战,从多瑙河向亚得里亚海和黑海进攻,造成整个巴尔干半岛的动荡。(11)因为这些人的扩张,巴尔干半岛到处都出现大移民的场景。因为移民的混乱交叉,原本被色雷斯人驱逐到亚得里亚海北部沿岸的乌恩菲尔德人又被图姆鲁斯人驱逐回来,他们向南进入今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附近地区。因为乌恩菲尔德人的挤压,原本在此的亚美尼亚人、菲利吉亚人和米西安人开始向东迁徙,进入小亚细亚的安纳托利亚,连显赫一时的赫梯王国夜被这些野蛮民族所灭亡。因为南部屏障消失,乌恩菲尔德人继续南下,进攻希腊诸城邦。当时希腊正处于分裂状态,所以很快被乌恩菲尔德人打败,从此衰落不堪,200年后,多利安人南下,希腊进入黑暗时代。(12)从公元前2000年——公元前3世纪,色雷斯人一直整个巴尔干半岛的主人。
nF]lSg&]X |?g k%g 早期色雷斯人
RCKb5p9 ftRf~5d2 据考古证据发现,色雷斯人(Thrace或Thracia/Thrakia,希腊文Θρακιοζ)一直以保加利亚的伊斯特河(今多瑙河)平原为中心区域向四周辐射。大致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由从南俄罗斯草原来的游牧民族与巴尔干土著民族混合而成。(13)现在,我们一般把色雷斯人在巴尔干称霸的时代分为两个主要阶段,即:第一阶段(公元前第2000纪末——前6世纪末),该时期前期色雷斯人逐渐扩张到整个巴尔干半岛;后期色雷斯人形成大体统一的古代型部落共同体,并与希腊人开始发生交往;第二阶段(公元前6世纪末——前3世纪初),为色雷斯人国家和文化发展的黄金时代。
K^>+" A\YP}sG1 公元前倒数第二个千年的色雷斯人,曾“一度占有过从攸克辛海到亚得里亚海的整个巴尔干半岛”,(14)甚至一直向东延伸到密俄提斯湖(今亚速海)和辛梅里亚海峡(今刻赤海峡)。我们根据这些记载可以大致划出色雷斯人的活动地区。当时色雷斯人占据的地方包括: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希腊东北部、土耳其西北端、匈牙利东部一带、阿尔巴尼亚、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很大的一部分以及乌克兰南部沿海地带,换种说法其实就是除希腊南部诸城邦以外的整个巴尔干半岛。公元前倒数第一个千年其活动地区发生了变化:早期,由于伊利里亚人的南迁,色雷斯人从亚得里亚海沿岸向东收缩,北方则遇到了达契亚人的挤压,多瑙河北岸逐渐成为达契亚人的领地。后期,希腊马其顿人进入到奴隶制王国时期,逐渐强盛起来,倚仗着先进的武器,马其顿人向北扩张,色雷斯人活动领地更加减小。但也就是这个时代,色雷斯人的先进部落也突破了氏族制得束缚,出现了色雷斯人自己的国家组织,进入到全胜的黄金时代。此后色雷斯人开始衰亡过程:首先被马其顿征服,马上又被罗马人征服,最后与斯拉夫人彻底融合,成了南部斯拉夫诸国的祖先;还有“极少部分与伊利里亚人融和,成为阿尔巴尼亚人的祖先”。(15)
BTqY_9 D >$9( 从记载中我们推测,色雷斯人人口一直在数百万左右,准确数字以200-300万人为最有可能。(16)关于色雷斯人部落的数量,不同时代的记载各不相同,我们可以大致理解为当时共分20-40个部落。根据我们现今能够获取的所有资料,属于色雷斯人族群的大致包括以下支系或部落: 居住在赫布鲁斯河(今马里查河)支流阿尔提斯库斯河两岸的奥德里西亚人(Odrysae/Odrysian);居于马其顿东南海岸狭长地带的皮埃里亚人(Pieres/Pierian);居住在奈斯托斯河与斯特里蒙河之间的埃多尼亚人(Edoni/Edones)、萨特莱人(Satrae);栖居在卡尔息狄斯的锡索尼亚半岛的锡索尼亚人(Sithonii/Sithonian),或为埃多尼亚人的一个分支。身份尚存争议的培西人(Bessi),曾被希罗多德称为萨特莱人的支系。还有居于斯特里蒙河以西马其顿地区的比萨尔提亚人(Bisaltae/Bisaltian);位于阿克修斯河右岸的波提亚人(Bottiaei/Bottiaean)。居于阿克修斯河与斯特里蒙河之间的克列斯通尼亚人(Crestonaei/Crestonii);位于埃诺斯河附近平原的阿普辛提安人(Apsinthii/Apsinthian)。在刻尔松涅斯(今盖利博卢)半岛的多洛科伊人(Dolonkoi/Dolonci);世居罗多彼山东南一带的特劳索伊人(Trausi);位于赫布鲁斯河以西沿海地带的奇科涅斯人(Cicones/Ciconian)。居住在马其顿东部、接近塞尔迈湾一带的米哥多尼亚人(Mygdones);居于罗多彼山和爱琴海之间、阿布德拉城附近的比斯托尼亚人(Bistones);位居潘加欧斯山一带的撒帕伊亚人(Sapaei/Sapaeans)。曾被视为累姆诺斯岛古老居民、后来移居马其顿的辛提亚人(Sinti/Sintian);位于斯特里蒙河西岸、斯科米乌斯山南坡的密底人(Maedi/Maedian)。在赫布鲁斯河与迈拉斯湾之间的科埃拉勒泰人(Coelaletae/Coeletae);在今保加利亚索非亚一带居住的塞尔迪人(Serdi)。
Ahm*_E2E a=Pl3Uo 色雷斯人的北支包括盖塔人(Getae,一译葛特人)、达西亚人(Daci/Dacian)。希罗多德曾称誉盖塔人为“一切色雷斯人当中最勇敢、也最公正守法的” ,他们栖居于哈伊莫斯山(今巴尔干山)以北、多瑙河下游及黑海沿岸、直至南俄一带。达西亚人住在喀尔巴阡山、特兰西瓦尼亚及巴纳特、克里沙纳、马拉穆列什地区。两者关系十分密切,常被合称为达西亚-盖塔人;斯特拉博更明确 指出,达西亚人和盖塔人操的是“同样的语言”。托勒密的记载中提到过的达西亚部落据说不下于12个,其中包括:居住在达西亚西部约当今克里沙纳、巴纳特一带的普雷达文西人(Predavensii)、比耶菲人(Biefii)、阿尔伯森西人(Albocensii)、和萨尔登西人(Saldensii);在今达西亚中部地区,从北特兰西瓦尼亚、特尔纳瓦河地区,向南直达多瑙河畔的奥尔泰尼亚、西瓦拉几亚一带的拉塔森西或拉卡坦西人(Ratacensii/Racatensii)、布里达文西人(Buridavensii)、波图拉坦西人(Potulatensii)及凯亚基西人(Keiagisii);还有居于达西亚东部,即今摩尔多瓦和东瓦拉几亚一带的科斯托博契人(Costoboci)、考科恩西人(Caucoensii)、锡恩西人(Siensii)和皮耶菲吉人(Piefigii)。除了托勒密提及的那些部落以外,达西亚人内部也包含居住在摩尔多瓦的卡尔皮人(Carpi)、居于奥尔特河口的苏契人(Suci)、索梅什河一带的安萨门西人(Ansamensii)以及阿普利人(Apuli)诸部落。甚至达西亚人本身的属名Daci、Dai或许也是起源于他们之中的一个重要部落。盖塔人当中则包括科拉利人(Coralli)、居处多布罗加南部的蒂里齐人(Tirizians)、克罗比齐人(Crobyzi/Crobizians)等部落。曾因被亚历山大大帝击败而闻名的特里巴利人(Triballi),亦说可能是盖塔人的一个分支。
THC34u] 3x=T&X+ 此外,色雷斯族群还包括生活在多瑙河以南、今塞尔维亚东部及保加利亚一带的默西亚人(Moesi/Moesian),赫布鲁斯河平原产麦区的彼洛格里人(Pyrogeri),居住在多瑙河流域的巴斯塔内人(Bastarnae),其下也许还包括皮欧西尼人(Peucini)。希罗多德、修昔底德分别或共同提到过的色雷斯人部落另有帕埃托伊人(Paeti)、德西亚人(Dersaei/Dersaean)、奥多曼蒂人(Odomanti/Odomantes)、迪伊人(Dii)、德罗伊人(Droi)、培尼亚人(Panaean)、第安人(Dian)。色诺芬记载过的一些色雷斯部落名称,则见有米兰狄泰人(Melanditae)、麦林诺法基人(Melinophagi)、特兰尼普赛人(Tranipsae)、蒂尼亚人(Thyni/Thynians)等。其它古代作家提及的色雷斯人部落又有阿斯提人(Astii/Astae)、卡埃尼人(Caeni)、马杜阿特尼人(Maduateni)、科皮莱人(Corpili/Corpilaes)、凯布雷尼人(Cebreni)、斯卡埃博耶人(Scaeboae)、德尔洛尼人(Derroni)、奥雷西伊人(Orrescii)、泰恩特尼人(Tynteni)、布伦纳伊人(Brenae),等等,可能还包括莱吉里人(Ligyri)。(17)
B\`4TU}kE }<m9w\pA 希波战争时期仍留居马其顿北部一带的布利吉人(Brygi/Bryges),亦曾被看成是一个色雷斯部落。希罗多德认为,居住在小亚西北部的弗里吉亚人(Phryges/Phrygians),即源自于欧洲巴尔干邻近马其顿地区的Briges(此或即布利吉人的另一译法)。当他们中的一部分早年移居亚洲时,便改变名称而为弗里吉亚人了。在希腊神话里,弗里吉亚是一个同拥有点金术的弥达斯国王和戈尔迪乌斯之结一类神奇故事联系在一起的民族与国家。斯特拉博也说到过Briges曾有部分渡越海峡进入亚洲而改名为Phryges之事。布利吉人和弗里吉亚人的希腊文表达形式,分别为Βρυγοι/Β1 ριγεζ和Φρυγεζ,从语源上看两者似乎相当接近,或系同名异读。另一位历史学家桑索斯在肯定弗里吉亚人起源于欧洲的时候,曾详细述及其先祖在斯卡曼德留斯的率领下,自攸克辛海西边迁移而来的一幕。可以推知,弗里吉亚人与布利吉人、以至更大的色雷斯族群间可能存在着较为密切的历史渊源关系。至于弗里吉亚人由色雷斯地区进入小亚的时间,有谓公元前第2000纪晚期,也有则具体到了大约公元前12世纪左右特洛伊战争时期。以语言背景而论,弗里吉亚语是比较复杂的,常被一些学者视作“与色雷斯语有关系”。 (18)
}}@xx& wP29xV"5 一般认为,小亚细亚西部沿海地区的比提尼亚人(Bithyni/Bithynian)和密细亚人(Mysi/Mysian)大概也是从巴尔干跨越海峡而来的色雷斯移民的后裔,抵达移居地后可能又发生过与本地土著居民的混融。根据阿庇安的记述,比提尼亚人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参加特洛伊战争后逃亡的色雷斯人残部,他们大概不是因为找不到船只横渡海峡返回色雷斯而被迫留居小亚,就是回归色雷斯以后因不堪忍受饥馑遂又掉头重返小亚的。希罗多德主张,比提尼亚人的前身是原居斯特里蒙河畔的斯特里蒙人(Strymonii),被逐出色雷斯故土移居小亚之后才改称现名的。色诺芬则直接称之为“比提尼亚色雷斯人”。蒂尼亚人(Thyni)同样也是从色雷斯迁入小亚的。“蒂尼亚人”和 “比提尼亚人”以希腊文标示分别为Θυνοι和Βιθυνοι,除前缀外,完全相同。为同名异读,抑或两个单独的族团,尚不能确定,但至少表明他们可能存有密切的亲缘关系。所以,小亚西北隅的比提尼亚地名,又有蒂尼亚(Thynia)之称。(19)据说,比提尼亚人的迁移,大约是在早年弗里吉亚人入侵小亚以后接踵而至的。密细亚人的先民也被认为可能源于色雷斯,但古代作家对其文化特征和源流沿革的描述却语焉不详。克罗斯兰认为,密细亚人[最早曾以“穆什基人”(Muski)的名义出现在亚述人的史料文献中]可能比弗里吉亚人更早进入安纳托利亚,后来才作为一种民族的残余形式而见存于密细亚地区。密细亚人大概操一种吕底亚语(Lydian)和弗里吉亚语的混合语言,显然带有民族交融后形成的色彩,不过,这也给其原始身份的辨识造成了相当的难度。
y\]:&)?&C^ R!5j1hMN` 公元前2000年,色雷斯人已经跨越原始社会的门槛。色雷斯部落许多地方出现奴隶制的萌芽,开始形成早期国家组织。以前人们总认为色雷斯人比希腊人发展水平低得多,但根据我们所发掘出的大量遗址来看,这种观点根本就是错的。色雷斯人有国家社会组织,有系统的冶炼技术工种,在冶炼厂中能冶炼出大量青铜和黄金制品。这些青铜和黄金制品中的一部分作为打仗用,另一部分则是上层人物使用的器具。(20)色雷斯人深信人死后会在另一个世界中继续生活,他们可以与神同在,肉身不必再生就可掌握世间的一切。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保加利亚各地都能挖出大量的色雷斯人遗迹。他们的文化造就保加利亚一半以上城镇都具有5000年以上的历史。如:1970年,考古学家曾经在瓦尔纳发现了距今5000年以上(现在测定为公元前40世纪末期)的黄金制品数百件,其中包括小金珠、重达200-300克的金手镯等。其中最有价值的则是两根“黄金君主权杖”,(21)这个遗迹的发现让我们几乎改写了巴尔干古代史:在希腊刚刚展现文明曙光的时代,保加利亚的色雷斯人竟然已经出现有着牢固主权传统和相当复杂的社会结构!这些物品现存于瓦尔纳(原奥德索斯)的色雷斯遗迹以及索菲亚地下人行道旁的色雷斯遗物陈列馆。当保加利亚庆祝建国1300周年的时候(1981年),在旧扎戈腊也发现了一座色雷斯古墓,其中的壁画让人们第一次领略到了色雷斯人的上层生活:壁画上画的是公主和王子站在一个葬礼仪式的中心位置,他们依依不舍的向死者告别。他们身旁则是死者的父母和亲属,他们或牵着马,或拿着贡品,象征了他们对死者的无限哀伤,凄楚动人。它立刻被作为建国1300周年的献礼,也做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被保加利亚政府严格保护。(22)现在该遗址旁已建造一座陵墓模型,专供游客观赏。2005年9月,在索非亚以东80公里的地方挖掘出了一座大型色雷斯王陵,考古学家把其命名为达贝内墓地群。这座王陵至少有4000年的历史,共出土约10万件的黄金饰品,堪称青铜时代墓地之最。如这般的发现数不胜数,可见色雷斯人国家和社会之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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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T7 晚期色雷斯人
Z)?B5FF JHBX'1GQa 公元前5世纪初,一部分先进的色雷斯部落社会经济愈益成熟,正在孕育着突破固有的氏族公社制模式。大概也是在波斯帝国征服和占领(前514~前480年)这一外来压力的促动下,南部赫布鲁斯河流域的色雷斯部落逐渐走向统一,这样,“氏族制度的机关便必须转化为国家机关,”(23)从而形成了以奥德里西亚部落为核心的国家组织,特雷斯一世(TeresⅠ,约前480~约前450年在位)成为该王国的创建者。其子西塔尔塞斯执政期间(约前450~前424年在位),奥德里西亚王国国力兴盛,广拓疆土,先后降服罗多彼山区诸部落、培奥尼亚人一部,其势力扩至斯特里蒙河与哈伊莫斯山以北的盖塔人地区,还进抵马其顿南部平原和阿克修斯河谷一带。王国的海岸线从爱琴海的阿布德拉,延伸至黑海沿岸的多瑙河口,甚至连黑海西岸的一些希腊人城邦也不得不承认其霸权,并对之缴纳贡金。迄塞奥底斯一世(SeuthesⅠ)治下,奥德里西亚国王乃自称“色雷斯人之王”,其王国每年向内地土著部落和沿海希腊人城市征收的贡赋总额约达400塔兰特,一度成为亚得里亚海与黑海之间最强大的一个政治实体。(24)人们至今还不太清楚色雷斯人当时如何具体称谓他们的国王,王国究竟是否一直拥有固定的首都,但可肯定的是,前4世纪时的统治中心是在塞普瑟拉。作为早期国家组织,奥德里西亚王国的统治结构尚颇松散,无常备军,兵力主要靠临时征召。王室的权力通常很大,但国王死后,国土往往由王的诸子加以分割。王室的威权之下,有较低层级的部落权贵,一般直接管辖几块领地,由他们的代表组成议事会,协助国王进行统治。而当王权处于弱势之时,部落权贵往往各自为政,彼此相争。这种局面常为周邻强邦所利用,乘虚而入,酿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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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T.j;~ 公元前5世纪末阿玛托科斯(Amatokos)为王时,色雷斯人的奥德里西亚王国转而趋衰,前359年终致碎裂为三个不大的部落联盟,其中以塞奥波利斯(在今保加利亚卡赞勒克附近)为首邑的那个联盟存续时间较久。但色雷斯的土地最后仍相继落入马其顿人之手。卡扎劳提到,奥德里西亚王国衰败之后,在盖塔人中可能还出现过某些王国,大概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在斯基泰人入侵浪潮的面前显得过于突出,首当其冲,结果未能持久。公元前2世纪兴起的一个达西亚人王国,亦因被迫对付日耳曼族系巴斯塔奈人的进攻而没有留下多少历史印痕。古代色雷斯人国家真正取得重要影响的另一例证,便是其北支达西亚人-盖塔人建立的达西亚王国。这个王国的形成,也不外乎内因成熟、外因推动一类的历史条件,由于面临罗马扩张、欲图染指巴尔干的危急之势,而在公元前70年由达西亚人首领布雷比斯塔创立而成。达西亚王国的统治中心位于特兰西瓦尼亚一带,后期首都即在该地区的萨尔米泽杰图萨。国势全盛时的版图曾西及潘诺尼亚(今匈牙利)平原,东临布格河口,南抵哈伊莫斯山,北达今斯洛伐克山脉。古代铭文曾称誉布雷比斯塔为“所有色雷斯国王当中名列第一的最伟大的国王”,他以大司祭德凯尼乌为自己最重要的首席助手。据信达西亚王国已经拥有法律和法庭、赋税制度。贵族和祭司享有免税、免服兵役的特权。由于战事频仍,它已拥有一支具常备军特征的武装力量。然而,达西亚王国的性质似乎依然显露出某种初级的、原始的痕迹,比较近似于前述奥德里西亚式的欧洲“蛮族”国家,有人称之 为“地域型国家”,谓其本质特征在于行使对辽阔疆域的统治。也有人认为它应属“初期奴隶制国家”,因为奴隶制在社会生产中所占比重仍不大。布雷比斯塔死后,达西亚王国一度中衰,裂解为几个小邦。迄公元85年(或87年)德凯巴鲁斯(Decebalus)执政后,达西亚王国势力重振,针对罗马帝国的强权压境,进行了顽强不屈的抗击。虽在89年挫败了皇帝图密善的入侵,但最终在101~102年和105~106年的两次达西亚战争中为皇帝图拉真所败,达西亚王国遂告灭亡。(25)毕竟,这也称得上是古代色雷斯族群社会历史演变进程中富有特殊意义的煌煌篇章。色雷斯人北方支系的达西亚人-盖塔人,自公元2世纪初其王国灭亡时起,即被纳入了罗马帝国的版图,后与入居当地的罗马移民发生融合,实现了罗马-拉丁化,由此形成罗马-达西亚人,亦即后来罗马尼亚人的先民。(26)
Y<odXFIS D}OvD |<- 注释:
U*b1yxt @-)jU! (1)《巴尔干:被误解的欧洲“火药桶”》,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页。
4@-
'p l!5fuB8 (2)玛达利娜•斯丹切娃 “保加利亚:1300年的历史和文化” 《信使》第13期(19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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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M{- (3)《列国志:保加利亚》,2006年版,第53页。
3U^E<H =c:K(N qL (4)Robert Sallares,《The Ecology of the Ancient Greek world》,P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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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h qf-0 | w (5)
http://www.historymuseum.org/ Z$"E|nRN ]hRCB=G (6)A.H.Stride,R.H.Gelderson and N.H.Kenyon,“Evolving Miogenticlines of the East Mediterranean”,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Series A,《Mathematical and Physical Sciences》vol.284,No.1322(Feb.,1977),P255-285.
/SO
4O|b !/2uO5 (7)Stefan Hiller, Vassil Nikolov,《Beiträge zum Neolithikum in Südosteuropa Österreichisch-Bulgarische Ausgrabungen und Forschungen in Karanovo》Band III, Vienna (2000)
@p~f*b4H? B*W)e$ (8)Bahn, Paul G,《100 Great Archaeological Discoveries》 New York(1995).
_XvSe]`f` :+06M@ (9)Todorova, Khenrieta,《The eneolithic period in Bulgaria in the fifth millennium B.C.》Oxford:British Archaeological Reports,(1978).
RG4T9eZq UU~S{!*+L (10)德特夫,《国家考古博物馆年报》普罗夫迪夫(1950)
`ZhDoLpH< S}WQ~e (11)Christopher Webber, Angus McBride,《The Thracians, 700 BC - AD 46》 Osprey Publishing (2001).
i|2CZ e'Njl?>3 (12)基托《希腊人》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23-24页。
hV_bm@f/y teIUSB[ (13)沈坚,“色雷斯与其周临的巴尔干诸族”,《世界民族》2003年第1期。
7,X5]U&A<x lcO;3CrJ! (14)参考希罗多德,《历史》,王以铸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上册。
2NB/&60< Wb4+U;C^!' (15)沈坚,“古代巴尔干伊利里亚人述论”,《世界历史》2001年第3期。
R<}UT 8iQ8s;@S&> (16)各种书籍记载不一,可能是因为成书时期的不同。早期色雷斯人较少,后来则较多。
hj[&.w _HjS!(lMk (17)沈坚,“色雷斯与其周临的巴尔干诸族”,《世界民族》2003年第1期。
EdR1W~JZ j\@Ht~G (18)沈坚,“古代色雷斯人透视”,《历史研究》2002年第2期。
#l2KJ7AMK iEjUo,
Y[ (19)沈坚,“上古色雷斯人风习管窥”,《华东师大学报》2002年第2期。
4Qwv:4La AUBZ7*VO (20)Thorpe.Nick.《Ancient dagger found in Bulgaria》BBC News. 06 August 2006.
<2{g[le UaG
}) (21)玛达利娜•斯丹切娃 “保加利亚:1300年的历史和文化” 《信使》第13期(1981)
DC+p
s W!6&T [j> (22)Hoddinott, Ralph F,《The Thracians》Thames & Hudson(1981).
G*` Y~SJp 7XrXx:*a5 (23)陈翔,“试论民族形成与国家起源的关系”,《消费导刊•理论版》2008年第4期。
P3Ocfpf Bp 2"~|k_ (24)Vasile Parvan,《Dacia,an Outline of the Early Civilizations of the Carpatho-Danubian Countries》trans.by I.L.Evans and M.P.Charlesworth,Cambridge Universily Press(1928),P12-31.
eb10=Lmj VEFUj&t;xW (25)Stewart Perowne,《Death of the Roman Repubilc》London:Hodder & Stoughton(1969)P210-221
vf^`' l1 Nr5PT (26)米隆•康斯坦丁内斯库:《罗马尼亚通史简编》,商务印书馆1976年版,上册,第7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