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鲜劳动党“八月事件”与中共立场的变化 gO_^{>2 R0-ARq#0< 朝鲜停战以后,尽管在1954 年的日内瓦会议上参战各方未能就结束战争达成一致意见,但是也没有人想要在东北亚重新挑起武装冲突了。[50 ]战争的烟硝散去后,朝鲜面临的经济恢复和建设的严峻局面丝毫不亚于战争本身。 st'Y j 据 1954 年3月苏联驻朝鲜使馆根据朝鲜中央统计局资料撰写的备要报告,在战争期间,朝鲜遭受了特别严重的损失。人口锐减近120 万,造成劳动力严重紧缺。直接经济损失达4200 亿朝元,有近9000 座工业建筑、60 万所住宅、5000 所学校、1000 家医院、263 座剧院和电影院以及数千其它文化生活机关变成废墟。一些最重要的工业产品产量急剧减少:电力生产从1949 年的59.24 亿度下降到1953 年的10.16 亿度,相应地,采煤量从394.3 万吨减少到68.8 万吨,钢从14.4 万吨减少到0.35 万吨,水泥从53.7 万吨下降到2.65万吨等等。农业损失也很严重,除大量农作物被毁外,被宰杀和被掠走的牛羊10.9 万头,猪13.5 万头,毁坏果树8.9 万棵。[51 ]在这种情况下,平壤能够指望的,还是莫斯科和北京。 hW
_NARA 为了帮助朝鲜的经济恢复和建设,苏联和中国提供了大量援助。根据苏联外交部远东司的调查报告:苏联政府根据1953 年9 月19 日的苏朝协议,在两年内向朝鲜提供无偿援助10 亿卢布;对战前和战争期间提供的贷款(2.98 亿卢布)延长了还贷期(1957-1966),降低了利率(从 2%降为 1%);把战争期间的非贸易支付债务(7288.8 万卢布)减少了一半。中国对朝鲜的援助力度更大,在 4 年内(1954-1957)提供无偿援助 80000 亿元(旧人民币,合16 亿卢布);从战争开始至1953 年底提供的援助全部免于偿付,总计72900 亿元(合14.5 亿卢布);在 3 年内负责收养22735 名居住在中国东北的朝鲜孤儿,并承担对这些儿童进行教育的朝鲜公民及其家庭成员(31338 人)的全部费用。除以上经济和文化协议外,根据1953 年11 月23 日签订的其它协议,在中国专家的待遇和费用以及朝鲜实习人员和留学生的费用等方面,中国的条件也比苏联更具优惠性,以至苏联外交部远东司建议应效仿中国的做法,减少向朝鲜收取专家费用。[52 ]尽管如此,朝鲜对苏联和中国的疑虑依然存在,在1956 年苏共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以后,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hq(3%- 7& 从1954-1956 年,中共和苏共从外交(主张和平共处)到内政(调整经济结构)都采取了比较一致的立场,并且希望各国共产党都能执行这一总方针。[53]然而,由于面对美国的直接威胁,这一方针在朝鲜却受到明显的抵制。苏联驻朝使馆注意到,在 1955 年1 月31 日朝鲜劳动党通过的关于党和国家现阶段基本任务的指南性文件中,没有按照莫斯科的意见,致力于和平统一,而仍然把“解放南朝鲜人民”和“消灭南朝鲜亲美、亲日地主集团”作为实现祖国统一的途径。[54 ]金日成对莫斯科新方针的不满更主要地表现在他的内部谈话中:“我们要改变一味模仿苏联的做法”,“苏联人没有直接与美国人交战,他们可能希望与美国人和平共处,但是美国人占据着我们的南部,这是令所有朝鲜人民心痛不已的事”。[55] 在1956 年初的朝鲜劳动党党章草案中继续反映出这种倾向,以至苏联使馆不得不对此提出修改意见:删除原文中“美国的”和“亲美的”以及“从军事上加强革命民主的基础”等词语,以免授人以柄,“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即劳动党为自己所确定的任务是带有军事性质的”。[56] )Q FT$rmX 在经济建设方面,朝鲜的核心政策还是优先发展重工业。依靠中苏的帮助,到1955 年初,朝鲜三年计划所确定的工业总产量目标已提前两年超额完成,但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却没有任何提高。尤其是在农业方面,战前的粮食生产完全可以自给,现在超过30%的农民无法养活自己。为弥补粮食不足,朝鲜不得不大量从中国购进粮食,1953 年20 万吨,1954 年13 万吨,1955 年预计17 万吨。被战争破坏的居民住宅到1954 年底只修复了约70%,大部份城市居民和30%的农民还生活在简易的临时建筑里。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除了在投资比例上过于偏向重工业外,在所有制改造方面则是一味追求国有化和合作化。允许私人贸易和家庭手工业在国家监控下的合理存在,本来是消费品生产和流通的必要手段,但朝鲜领导人却在执行彻底消除私有资本的路线上陷入了死胡同。私营企业1949 年占工业企业的15%,到1954 年就缩减到2.5%以下,1955 年的计划是降到1.3%。私营资本在贸易中的比重也从1949 年的46.8%降到了1954 年的22.8%以下,还有近90%的私人餐馆关门,致使相当大一部份城市居民失去了谋生手段。在农业合作化方面,破坏了农民自愿加入的原则。1954年1 月确定在农村试行合作化,当年便成立了10000 个合作社,迫使32%的农民加入,造成1954 年粮食总产量比计划少收30 万吨。政府反而提高了农业实物税的上缴比例,从27%(大米)和23%(其它农作物),统一增加到50%。为完成收购计划,各级干部逼迫农民交粮,采取了包括逮捕在内的镇压手段,以至在粮食采购期间出现了农民自杀事件和暴动的危险。[57] !Wn'Ae9 在国家关系方面,据苏联外交部的观察,在对敌斗争和经济建设中,“朝鲜同志显然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而低估了民主阵营的力量”,没有充分肯定苏联、中国和其它人民民主国家的援助。[58 ]苏联外交部的另一份报告特别谈到,中朝关系有“不正常现象”。如“志愿军司令部坐落在离平壤几十公里的地方,居住条件很差,朝鲜领导同志也极少去那里”;在平壤的战争展览馆,12 个战绩展厅中只留给中国志愿军战士一个,而在其余的所有展厅中,朝鲜人民军的作战行动被解释成与中国志愿军无关;“金日成打算逐步解除在中国待过的领导工作者在党和政府中的职务”等。在这个报告中,第一远东司代理司长库尔久科夫(I. F. Kurdiukov)注意到,中国政府在1952 年召回驻朝大使后,直到1955 年1 月都没有再派新大使;在朝鲜驻华使馆举行的招待会上,周恩来“几乎没有同朝鲜代表交谈过”。他的结论是,“中国同志对朝鲜人的行为很不满(尽管没有公开表达过),但他们对朝鲜人表现得很克制”。[59 ]俄国档案记载的这个情况,大体不错。[60 ]不过,苏联使馆的情报说金日成当时就有意逐步解除延安派干部的职务,未免言过其实。从此前几年朝鲜数次党内斗争的规模和结果看,金日成当时要对付的,不仅是延安派,甚至主要不是延安派。 ~d){7OG 朝鲜劳动党是在战前不久才由四个主要派别联合组成的,以金日成为首的游击队派虽然人数不多,但占据了主导地位;延安派成员则多为军事领导干部,在战争期间发挥了重要作用;莫斯科派(来自苏联的朝鲜族人)和南方派(或国内派)虽势力较小,但个别领袖人物在党内也很有影响力。还在战争期间,那些对金日成的地位和威信构成威胁的各派领导干部就开始遭到清洗。矛头首先指向掌握着军事实权的延安派干部。1950 年12月,武亭因平壤失守被罢免,不久朴一禹、方虎山也相继被贬和被捕。随后轮到莫斯科派干部。1951年11月,莫斯科派中最突出的人物许哥而因与金日成意见不合被开除党籍,虽在苏联干预下保留了副首相的职务,但最终还是受审,被迫于1953 年初自杀。1953 年8月,以李承烨(Lee Sung-yob)为首的一大批南方派干部受到法庭审判,罪名是美国间谍、破坏南方革命力量和企图颠覆共和国。此案矛头实际上针对的是早在半年前就被捕的南方派首脑人物朴宪永,两年后,最高法院便以间谍罪判处朴宪永死刑。经过一连串内部争斗,劳动党内各派终于都归附金日成麾下,朝鲜停战后不久形成的新领导班子,不仅增加了游击队派金一,还有延安派金枓奉、金昌满(Kim Chang-man),莫斯科派的朴昌玉(Pak Chang-ok)、朴永彬(Pak En-bin),甚至南方派的朴正爱。[61] 然而,分歧和矛盾只是在高压下暂时消失,问题并没有得到真正解决。 c-z=(Z 有学者指出,1955 年12月金日成首次提出的“主体思想”(Juche)是“源于对抗苏联和亲近中国的思考”,其主要目的是“消除苏联的影响”,随后开展的对朴昌玉、朴永彬等一批来自苏联的朝鲜族干部的批判,证明了这一点。相反地,为了加强党员的党性修养,金日成曾指出应“学习中国的整风运动”。[62]鉴于当时提出新方针并对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产生影响的主要是莫斯科,关于主体思想是源于对抗苏联的说法是可以成立的,但如果说这里有“亲近中国”的考虑,恐怕不够准确。实际上从金日成的一贯做法来看,时而倒向莫斯科,时而亲近北京,这只是他在两个大国的夹缝中求得生存和保障利益的手段,但无论哪一边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他都不会忍受的。1956 年“八月事件”及其前后发生的事情,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h<{-L 苏共二十大以后,在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个人崇拜”风潮的影响下,朝鲜劳动党内的不满情绪再次爆发出来。1956 年3 月19日,金日成收到苏联使馆送来的赫鲁晓夫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报告后,表示将认真贯彻到劳动党实际工作中。[63 ]但苏联大使伊万诺夫(V. I. Ivanov)了解的真实情况是,在第二天劳动党中央全会学习苏共二十大的材料时,除了从莫斯科回来的崔庸健做报告外,只有金日成、外务相南日(Nam Il)和宣传部副部长李一根(Li Il’-gen)三人发言。谈到个人崇拜问题时,金日成专讲南方党员对朴宪永的崇拜,而对朝鲜劳动党内严重存在的对他个人的崇拜现象,如全国各地都建立了他的纪念碑,到处可以看到他的肖像,电影、歌曲、著作都在歌颂他的英明等,却只字不提,只是要求以后在报纸宣传中不要再突出个人作用了。会上宣读了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翻译文本,但没有进行讨论,也没有做任何决议。[64]会后,劳动党中央向各机关发下了关于学习苏共二十大的秘密文件,其中的基调是劳动党在各方面都“始终坚持正确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路线”,并多次强调集体领导是党的最高原则,“劳动党中央从未放弃这一原则”。至于党内的个人崇拜问题,只是以前曾经有过,且只与朴宪永有关。[65 ] GsE?<3 1956 年4月23-28日,朝鲜劳动党召开了第三次代表大会。大会的主要目的是进行人事调整,进一步消除反对派的势力和影响。会议既没有讨论人们议论纷纷的党内个人崇拜问题,也没有消除前一段广大干部对人事处理的不满情绪,甚至也没有研究人民普遍关心的经济困难和生活问题。金日成的长篇报告,除了赞扬朝鲜的政治地位和经济成就外,就是反复批判朴宪永等南方派领导人以及其它“分裂党的宗派主义活动”。至于苏共二十大路线和集体领导问题,报告中既没有赞扬,也没有反对。很多人要求在大会发言,都被拒绝----因为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大会对中央委员会进行了大规模调整,以保证对金日成的忠诚和支持。在71 名中央委员中,新选43 人,上届保留下来的只有28人,在45 名候补中央委员中,新选43 人,保留的只有2 人,[66] 以至于会议期间,在报纸和发言中对金日成的颂扬反而愈演愈烈,令苏联外交部感到“很不正常”。[67 ]在贯彻代表大会精神的平壤市委积极分子会议上,积极追随金日成的劳动党副委员长金昌满的表现可为例证。金昌满在高度评价了代表大会的意义后指出:“我们党内没有个人崇拜现象”,过去出现过的,就是“在南方对朴宪永的个人崇拜,在北方对许哥而的个人崇拜”。同时警告大家,“关于现在我们党存在个人崇拜的言论不仅不能巩固、反而只会削弱我们党。因此,谁要发表这样的言论就处分谁。”[68] j3sUZg|d 这次会议的人事调整主要是针对莫斯科派的,在代表大会之前一次审议候选人的中央会议上,金日成提出,有一些从苏联回来的干部已经接受了朝鲜国籍,又不愿放弃苏联国籍,为什么还要选他们当中央委员?对此,崔庸健愤怒地说道,既然他们脚踏两只船,就应该把他们踢出去。结果,这些人全部被排除在候选人之外。在代表大会后召开的中央常务委员会会议上,金日成又针对莫斯科派干部经常光顾苏联使馆的情况,特别强调了保守机密和加强纪律的问题,并规定从即刻开始,与外国人的一切联系必须通过外交部和外贸部进行。这一时期,斗争的矛头主要是指向莫斯科派的,因此对延安派显得十分宽容。也是在这次常委会议上,金日成突然主动提出了朴一禹的问题,他通报了有关朴一禹案件的调查情况后指出,调查结果尚不能确定其所犯罪行的具体内容。于是,金枓奉和金光侠均表示应立即释放朴一禹,但崔庸健仍坚持应当枪毙,南日也认为朴一禹必须受到惩罚。最后,金日成决定:朴一禹理应予以释放,但目前暂不执行。[69] 对于延安派干部李相朝的问题,金日成也没有追究。李相朝在战争初期曾作为金日成的代表驻在北京,这次是从驻苏大使任上特意回国参加第三次代表大会的。会议期间,他曾两次给主席团写便条,建议讨论劳动党内部存在的个人崇拜问题。李相朝提的建议非但没人理睬,还被金昌满叫去责骂了一顿。崔庸健、朴金喆(Pak Kym-cher)等人甚至主张撤销其大使的职务。后来金枓奉出面找金日成,表明自己的不同意见,风波才算平息。[70 ] />.& 金日成对延安派采取如此宽容的态度,显然是因为他知道在排挤莫斯科派的问题上,与苏联的矛盾是无法回避的。在苏共二十大前,苏联外交部就反映了朝鲜劳动党内对金日成个人崇拜的种种表现,并建议苏共中央提请金日成注意改正。[71而]现在,苏联外交部所属情报委员会还特别注意到,不久前对莫斯科派领导干部的严厉处罚,与这些人多次提醒金日成注意个人崇拜问题有关。因此,委员会建议苏共中央对朝鲜劳动党进行帮助。[72]苏联外交部第一远东司则认为,对朴昌玉等人的批判,“实际上是发起了一场旨在反对所有苏联朝鲜族人的运动”。[73]1955年底,在朝鲜共有来自苏联的朝鲜族干部136 人,根据苏联最高苏维埃1955年12月31日法令,他们必须确认一个国籍。在回答征询问卷时,当时多数人表示愿意加入朝鲜国籍,只有24 人提出在加入朝鲜国籍后,还想保留苏联国籍。在朴昌玉、朴永彬等人被解职后,面对劳动党对莫斯科派干部的排挤和歧视,很多人感到后悔,有人(如建设相、人民军卫生部部长等)甚至偷偷到苏联使馆要求保留或恢复苏联国籍。[74] )bPwB.} kq 李相朝回到莫斯科,立即于1956年5月30日约见了苏联副外长费德林(N.T.Fedorenko),在通报了金日成将访问苏联和东欧各国以求经济援助的情况后,李相朝详细报告了朝鲜劳动党内的不正常情况,并强调对金日成的个人崇拜实际上笼罩着整个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缺乏集体领导,所有事情都由金日成个人决定。对金日成的吹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朝鲜人民革命博物馆变成了金日成个人事业的历史博物馆”,甚至传说“金日成在儿童时代就已经开始领导朝鲜人民进行反抗日本的解放斗争了”。李相朝还指出了金日成在经济工作和使用干部方面及战争期间的种种错误,并多次强调,苏共中央必须尽快在思想和政策方面帮助朝鲜劳动党,特别是帮助金日成克服他那些危险的错误。[76]不久后的另一次会谈中,李相朝还建议,苏联领导人与金日成会谈时,最好要求朝鲜代表团的成员都参加,这样效果会好一些。否则,劳动党内不会听到苏联的意见。[76]6月8 日,朝鲜副首相崔昌益也秘密地单独约见了苏联大使。崔全面报告了朝鲜最近的情况,特别是在干部使用问题上的错误倾向:党内领导干部的任用既没有照顾到来自国内、中国和苏联等各个方面的干部,更不是任人唯贤,提拔的都是那些没有文化、没有经验却专门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这也是造成严重个人崇拜现象的原因之一。崔昌益同样强烈要求苏共中央帮助改变这种状况,并希望苏共中央和苏联政府能向金日成提出必要的建议。崔说,对于苏联的建议,金日成一般都会认真对待的。[77] tgc&DT;E 关于金日成访苏期间与苏联领导人谈话的情况,目前没有详细资料。只知金日成曾受到赫鲁晓夫的接见,会谈中苏联领导人对他提出了一些意见,但因有些情况不明,委托中央联络部弄清楚。金日成则表示接受批评,以后注意改正错误。事后,莫斯科向中共中央通报了谈话结果,毛泽东认为苏共这样做很好。[78]8月2日,苏共中央又通过使馆向朝鲜劳动党传达进一步的看法,即希望金日成在批评劳动党的一些错误做法时应表现得主动一些。[79]对于金日成排除异己的做法,北京和莫斯科本来是表示过不同意见的。[80]苏共二十大前后朝鲜劳动党打击莫斯科派干部和继续大搞个人崇拜的做法,引起苏联领导人的不满,也是可以想见的。 mpK|I|- 所以,劳动党内的反对派寄望于从外部对金日成施加压力,莫斯科的表态在很大程度上对他们在八月全会发起反对金日成的进攻,起了刺激和鼓励的作用。 k:`^KtBMl 据俄国档案反映的情况,在朝鲜劳动党三大期间及以后,金枓奉、崔昌益、朴昌玉、朴义琓、徐辉、尹公钦、金承化一批领导干部对党内的个人崇拜状况、干部政策和经济方针感到不满,特别是金日成出访期间在波兰发生的“波兹南事件”,更加强了这种对立情绪。他们希望在8月即将召开的中央全会上揭露和批评这些错误。8月初金日成回国会后了解到这种情况,立即采取了应对措施。一方面,金日成、南日、朴正爱等人频繁与苏联使馆接触,一再表示完全接受莫斯科的批评,同时指责这些反对派人物对抗党的方针并煽动不满情绪是“反党”为,以无能、献媚和历史问题为由,坚决要求撤换金日成身边的一批领导干部是“宗派和分裂”活动,他们已经形成了“反党集团”,其结果将破坏党的威信和地位,造成危险局面。另一方面,金日成等人又分别地、反复地找一些有不满情绪的干部谈话,采取威胁、利诱等手段分化瓦解反对派队伍,如说服金枓奉放弃撤换干部的主张,迫使朴义琓采取中立立场,派遣金承化去莫斯科学习等。此外,还使用警察手段监视反对派干部,对他们的司机、保姆进行审问,并急召出访的内务相方学世(Pan Khak-se)回国布置防范措施等等。 $aG]V-M> 经过一番努力,金日成取得了主动权。苏联使馆的态度令他满意:除了按照莫斯科的要求,希望金日成对劳动党的错误采取主动姿态,并不得打击报复提意见的干部外,伊万诺夫明确表示,召开中央全会的目的是巩固劳动党的领导地位,维护党内团结,为此同意金日成先召开中央常委会议统一思想。这实际上就表明,苏联不同意反对派关于撤换一批领导干部的核心主张。苏联还表明了不干预朝鲜劳动党内部事务的基本立场,这更让金日成感到放心。于是,在 8月21-23日召开的中央常委会议上,虽有一些不同意见发表,但最后的结论是:中央的路线是正确的,犯错误的主要是许哥而和朴昌玉等人,对此“中央常务委员会将采取措施来予以清除”;据目前调查的材料,没有理由对党的领导干部进行撤换。金枓奉谨慎和退缩的发言,是金日成能够把握这次会议方向的关键因素。8月28日,中央常委会议通过了金日成将在中央全会上做的报告草案。报告包括代表团出访的结果、朝鲜国内的形势和劳动党的状况及任务三个内容,基调同以前一样。报告没有涉及党内纪律问题,只说可以在全会讨论,但在结尾处,金日成提出党内“存在着派别和宗派活动残余”,并号召全党加强警惕并与之斗争。[81] ;MNEe%
TJ 8月30-31日,朝鲜劳动党召开了中央全会。金日成按照预定程序首先做了中央常委会一致通过的报告,随后的两个发言均是表示同意的赞美之词。第三个发言的是延安派干部、贸易相尹公钦,他以“愤怒的揭发式语调”批评党内存在的错误倾向。尹公钦的发言被多次打断,并淹没在一片反对声中,崔庸健甚至站起来大骂,会场一度陷入混乱。崔昌益起身想发言,为尹公钦辩护,但没有得到讲话机会。面对如此局面,中午休会的时候,尹公钦与总工会委员长徐辉、文化部副相金刚、建材局长李弼奎悄悄离开会场,潜往中国。在以后的会议中,除崔昌益、朴昌玉表示赞同尹公钦的意见,几乎所有的发言都指责这种“反革命和反党”论,并对上述几人的“错误”或“罪行”展开了猛烈抨击,崔昌益被说成是反党集团的首领和思想家。第二天的会议做出决议:由于“从事反党活动”,开除尹公钦、徐辉、李弼奎和金刚四人的党籍,解除崔昌益中央常委的职务,解除朴昌玉内阁副首相和中央委员的职务,上述问题均移交党中央特别委员会审查。不久,朴昌玉被迫到东海岸一个小型锯木厂去当厂长,而崔昌益则被任命去负责一个养猪场的工作。会后,“整个国家陷入大规模的搜捕和强力镇压之中”,很多党内重大问题遭到歪曲,呈现在全体党员群众面前的情形似乎是“一小撮对党和国家领导人不满的人策划了宫廷政变式的严重密谋事件”,9月1日,金日成到苏联使馆,崔庸健到中国使馆,分别通报了全会情况和所做决议。[82] )<IbQH|_ 9月3日,朝鲜政府正式向中国外交部通报,有4 名朝鲜公民在安东地区越过朝鲜边境并被中国边防军截获,请求中国政府将上述人等遣返回国。乔晓光大使代表中国政府当场答复:这些人并非普通越境者,强制性将其遣返是不可能的。乔将这一情况向伊万诺夫做了通报,并询问苏联的看法。[83]显然,中国政府此前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立场,而莫斯科的态度就比较谨慎了。 $(#o)r>_R 9 月5日,朝鲜驻苏大使李相朝求见费德林并提交了他给赫鲁晓夫的信。李相朝指责金日成对提意见的同志实行镇压,请求苏共中央干预此事。还说,外务省已经两次召他回国,他声称有病,还未成行。[84]9月6日,苏共中央主席团召开会议,讨论朝鲜问题。会议决定,委托苏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波诺马廖夫(B. N. Ponomarev)经过“周全的考虑”后接见李相朝,并答复中国大使,苏共中央将委托正在出席中共八大的苏共代表团与中共中央交换意见。[85] 9 月10日与李相朝会谈时,波诺马廖夫答复:苏共对朝鲜发生的事情表示忧虑,苏共代表团将与同样在中国的朝鲜劳动党代表团和中共商谈此事,但不会干预其内部事务。对于李相朝请求苏共公开发表批评朝鲜劳动党的言论的建议,波诺马廖夫拒绝讨论。[86]莫斯科的这种立场并不是在事件发生后才突然形成的。由于赫鲁雪夫的那份秘密报告在苏联国内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引起的震动和混乱,加上中共中央4 月5日文章的公开表态,使得苏共在批判斯大林个人崇拜问题上的态度变得谨慎起来,甚至对那些比较激烈的批判言论采取了压制的做法,苏共中央6月20日的决议充分表明了这一点。[87]后来与金日成的会谈和通信中,苏联领导人透露了这些情况,并表现出对继续批判个人崇拜的谨慎态度。金日成立即在党内传达了这些信息。[88]应该说,苏联态度的转变,无疑是金日成敢于采取严厉措施处理党内问题的因素之一。 OlMCF.W#3 为了平息党内的不满情绪,同时也争取莫斯科的同情,金日成在中央全会后,立即对在此前受到打压的莫斯科派干部采取了怀柔政策。9月14日下午,朴正爱召集从苏联返回的朝鲜族干部开会,出席者约100 人(占全部莫斯科派干部的2/3)。会议的目的就是宣布中央将改变对来自苏联的朝鲜干部的态度,并为他们平反。[89]个中的道理很简单,因为这次斗争的主要矛头已经转向延安派了。从金日成等人向苏联报告的情况看,与八月“反党”事件有牵连的,主要是延安派干部,不仅被看成是“分裂和宗派”活动主谋的崔昌益和徐辉,就连反对派中的最高层干部、党内元老(“老头子”)金枓奉,都是陆续从中国回来的。据说,金日成曾讲过这样的话:参与政变阴谋的人都属于延安派。[90],金日成才会改变对莫斯科派的态度,目的是集中对付来自北京的压力。 `[57U,v 9月18日晚,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等人与苏共代表团商谈了处理朝鲜问题的意见。苏共代表米高扬(A. I. Mikoyan)说,昨天他与朝鲜代表团谈话,批评了他们,但崔庸健不服气。还说,苏共对情况不太了解,还没有肯定的意见,建议中苏两党共同派人去平壤,了解情况。毛泽东在谈话中则对朝鲜许多同志无辜被捕、开除、撤职的做法极为不满,并直接指出,金日成还是搞斯大林那一套,一句反对的话都听不得,谁反对,就杀谁。与米高扬“了解情况”的建议不同,毛泽东提出,中苏两党派人去平壤的目的,就是“劝他们团结”,“收回成命”,恢复反对派的党籍和职务。毛泽东说,“我们要对金日成说,我们不是打倒你,而是要帮助你,但是你必须改正错误”,“我们也要劝那些被整的人采取和解态度,劝双方和解”。具体方法是召开政治局会议或中央全会,中苏代表参加;会议要做出决议,还要公开发表。毛泽东还对米高扬说,金日成对我们有情绪,不听中国的,这次主要靠你们了。米高扬没有明确表示意见,只说去谈谈看。中共希望这次去就要解决问题,但米高扬推说国内还有事情,不能过多停留。[91],中共领导人又与朝鲜代表团举行了会谈。毛泽东一开始就指出,朝鲜在经济政策和干部政策方面的“问题很严重”,并通知他们,中苏两党决定派代表团明天早上去平壤,要崔庸健也一同回去,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帮助你们解决问题而不是要破坏你们”。毛还说,对于朝鲜劳动党的做法,过去就有意见,例如朝鲜战争,开始就提醒过金日成不应该打,后来又警告他敌人可能从后方登陆。国防部长彭德怀和情报部长李克农甚至质问:朝鲜战争到底是谁发动的?是美帝国主义发动的还是你们发动的?会谈中对朝鲜人的批评非常严厉,指责他们在干部问题上敌我不分,犯了“路线错误”,“党内充满恐怖情绪”。毛最后说,我们可以叫跑到中国来的同志回去,但回去一定要恢复他们的党籍和职务,把问题拿到党的会议上冷静地加以解决。[92]然,中共的态度更加明确,不过,除了要求金日成纠正错误外,并没有进一步的企图。 z}OY'}sk8 米高扬和彭德怀等人到达平壤后,首先找金日成单独谈话,经过两次深谈,金日成原则上接受了中苏两党的意见。9 月 22 日召开的中央全会做出决议,承认八月会议处理问题的方法“过于简单”,同意恢复崔昌益和朴昌玉的职务,恢复出逃中国者的党籍。米高扬回到中国后表示任务已经完成,但毛泽东指出:“问题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的确,正如苏联大使伊万诺夫所说,实际上金日成是被迫否定八月决议的,而九月全会通过的决议,也是“兄弟党对朝鲜劳动党领导人施加影响的结果”。因此,在中苏代表团离开平壤以后,金日成不仅没有执行与米高扬、彭德怀达成的协议----公布九月全会决议(只在党内传达并在报纸上发了一个简短消息),反而继续对有不同意见的干部进行迫害,以至又有一些人逃到了中国。此外,关于释放朴一禹的协议迟迟没有结果,答应恢复尹公钦等人家属粮食供应的诺言也一直没有履行。尽管中国一再表示对于是否执行这些协议的结果非常关心,但朝鲜方面一直虚与委蛇,拖延不办。 后来,波兰和匈牙利爆发危机,莫斯科和北京都去关注欧洲的问题,朝鲜的事情便暂时搁置下来。 S3btx9y{ aN%t>*?Xa 注释: # |w,^tV [50] 关于日内瓦会议的最新解密档案,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档案馆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档案选编(第一集):1954 年日内瓦会议》(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 8t0i
j [51] 韩国国防部军史编纂研究所编,《苏联军事顾问团团长拉祖瓦耶夫关于六.二五战争的报告书》(首尔:韩国国防部军史编纂研究所,2001),页 34-53。 UU$ +DL [52] 费德林调查报告,1953 年12月31日,АВПРФ, ф. 0102, оп. 7, д. 47, п. 27, лл. 115-120;《人民日报》,1953年11 月24日,第1 版。参见中国外交部档案馆藏档案,117-00125-01,页3-14。 H*; J9{ [53] 详见沈志华,〈毛泽东、赫鲁晓夫与 1957 年莫斯科会议〉,《历史研究》,2007 年第6 期,页 82-109。 w.^k':," [54] 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5 年4月6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 лл. 12-15. Z*jhSy [55] 徐大肃,《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页125-126。 6L'cD1pu [56] 苏兹达列夫致谢尔巴科夫函,1956 年3 月5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22-25. !Z<Z"R/ [57]资料来自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5 年4 月7 日;波诺马廖夫和谢尔巴科夫致苏共中央函,1955 年5月17 日,库尔久科夫对苏联驻朝使馆1955 年政治报告的简介,1956 年3月31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 л. 33-63, 212-214, 271-279. wp.'M?6`L [58] 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5 年4 月6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 лл. 12-15. Kxh)'aal [59] 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5 年4 月7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 лл. 33-63. 另参见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1月27-29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л. 126-127. ra$_#HY [60] 经查,中国大使倪志亮 1952 年3 离任,直到 1955 年1 月中国政府才任命潘自力为新大使。关于战争纪念馆的说法也是真实的,笔者2006 年到平壤参观时专门去看过,情况依然如此。 PY)C=={p [61] 上述数据详见康仁德编,《朝鲜全书》,上卷,页260-261;徐大肃,《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页107-122;朝鲜年鉴刊行委员会编,《朝鲜总鉴(1945-1968)》(首尔:共产圈问题研究所,1968),页 175-176;金南植、沈之渊编着,《朴宪永路线批判》(首尔:图书世界出版社,1986),第五章。笔者请余伟民、董洁等人翻译了这些韩文资料,在此特表谢意。俄国档案也证实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见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5 年4 月7 日,ЦХСД, ф. 5,оп. 28, д. 314, л. 33-63. ,7>_Lp_v [62] 徐大肃,《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页125-126。根据 1956 年1 月18 日朝鲜劳动党〈关于进一步加强与文学艺术领域的反动意识形态作斗争〉的决议,朴昌玉被开除出中央常务委员会,朴永彬被撤销中央常委和中央委员职务。苏联外交部情报委员会关于朝鲜内部个人崇拜情况的报告,1956 年4 月5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57-67. [sACPn$f [63]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3 月19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1, лл. 164-165. g)u2 [64] 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3 月21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1, лл. 165-168. ~'v^__8 [65]伊万诺夫致费德林函,1956 年4 月18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137-139. kd!f/'E! [66] 伊万诺夫关于朝鲜局势的报告,1956 年12 月28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86, лл. 1-17;徐大肃,《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页128-130;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5 月5 日,ЦХСД, ф. 5,оп. 28, д. 412, лл. 220-222;伊万诺夫与金承化会谈纪要,1956 年5 月24 日, ЦХСД, ф. 5, оп. 28,д. 412, лл. 207-211。 @b-?KH [67] 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6 年4 月29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163-170. ' G)Wy|* [68] 费拉托夫与朴泽燮会谈纪要,1956 年5 月25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412, лл. 202-203. S#2'Jw [69] 伊万诺夫日记,1956年5月10日、18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 227-229; д. 410, лл. 174-177. 1[u{3lQ [70] 萨姆索诺夫与金善福会谈纪要,1956 年5 月31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222-223. L$lo5 [71] 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5 年4 月7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 лл. 33-63. 9Ni$nZN [72] 苏联外交部情报委员会关于朝鲜内部个人崇拜情况的报告,1956年4月5日,ЦХСД, ф. 5, оп. 28,д. 410, лл. 57-67. !OC?3W:^_ [73] 库尔久科夫致波诺马廖夫函,1956 年4 月29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163-170. Y2<Z"D` [74] 库尔久科夫对苏联使馆1955 年政治报告的简介,1956 年3月31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л. 271-279;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5 月7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л. 222-224. e[>(L% QV+ [75] 费德林与李相朝会谈纪要,1956 年5 月30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л. 190-196. G'}%m;-mt [76] 库尔久科夫与李相朝会谈纪要,1956 年6 月16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л. 238-241. |I85]'K9a [77] 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6 月8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210-214. 3l5q?" $ [78] 毛泽东与米高扬会谈纪录,1956 年9月18 日。凡未注明出处者为笔者个人收藏的档案,下同。 ;2#H M^Mu [79] 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8 月6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335-337. 0v+5&Jk [80] 例如,武亭被撤职后回到了中国,由此躲过审判。参见徐大肃,《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页107-109。据苏联方面的情报,朴一禹被排挤引起了中国军方的不满。(波诺马廖夫和谢尔巴科夫致苏共中央函,1955 年5 月17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314, л. 212-214.)1953 年11月,金日成到北京时,毛泽东提醒他无论如何不能杀朴宪永,苏联也通过顾问向金日成建议不要杀人,但金日成不予理睬。后来苏联大使问起此事,金日成十分不满,甚至与其发生了争执。毛泽东与米高扬会谈纪录,1956 年9 月18 日;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4月19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лл. 214-216. d=N5cCqq [81] 伊万诺夫日记,1956年8月6-29日、9月1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335-359, 317-321. LTBqXh [82] 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9 月1、4、6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319-321, 322-325, 327-332;谢斯捷利科夫日记,1956 年9 月14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л. 302-303. &{ntx~Eq [83] 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9 月4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322-325. [C
P V5\2 [84] 费德林与李相朝会谈纪要,1956 年9月5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224-228. 在苏联养病的邮电相也不敢回国,因为一旦回去就会被捕。见毛泽东与米高扬会谈纪录,1956 年9月18日。 :,]%W $f= [85] РГАНИ, ф. 3, оп. 12, д. 1005, л. 30, Фурсенко А. А. (гл. ред.) Президиум ЦК КПСС 1954-1964, ТомⅠ,Черновые протокольные записи заседаний стенограммы (Москва: РОССПЭН, 2003), cс. 166-167. k&yy_r
[86] 波诺马廖夫关于李相朝会谈情况给苏共中央的报告,1956 年9 月12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228-232。 U>ob)-tl [87]详见沈志华,〈苏共二十大、非斯大林化及其对中苏关系的影响〉,收入李丹慧主编,《国际冷战史研究》(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第 1 辑,页 28-70。苏共中央决议见《人民日报》,1956 年7月6日。 9bqfZ"6nXY [88] 波诺马廖夫给苏共中央的报告,1956 年9 月12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0, лл. 228-232. /0Zwgxt4?7 [89] 谢斯捷利科夫日记,1956 年9 月14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12, лл. 302-303. h,
+2Mc< [90] 徐大肃,《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页131-133。 |VaXOdD`& [91] 毛泽东与米高扬会谈纪录,1956 年9 月18 日。 &'T7 ~M: [92] 毛泽东接见朝鲜代表团谈话纪要,1956 年9 月18 日。 b>Vs5nY! [93] 详见毛泽东与米高扬谈话纪录,1956 年9 月23 日。伊万诺夫关于朝鲜局势的报告,1956 年12月28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86, л. 1-17;伊万诺夫日记,1956 年10月1、8、26日,11 月22 日,ЦХСД, ф. 5, оп. 28, д. 486, л. 26, 28-33; д. 412, л. 344-347; д. 411, лл. 295-296. |